下午三点十分
“亲爱的旅客朋友,前方到站成都北站,请您继续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飞机上的播报提醒着睡着的人们,即将到站。方晓把眼罩摘下,看向飞机窗外,飞机再慢慢的着陆。
不得不说,哥哥办事情还真的是还蛮周到的,下了飞机之后,就已经有租好的车在等着他了。
司机率先开口问道:“你是方晓?”方晓抱着书包,有点怯生生的,“嗯,是我。您是?”司机一面开着车,一面说道:“我是你哥雇来的管家,负责你的生活起居以及衣食住行,你可以叫我六爷,或者六叔就好。”
方晓听话的叫了声“六爷”,哥哥的能力放下是知道的,但是这也太厉害了点。竟然找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寓,甚至比北京住的那套还要大。
整理了一下东西之后,方晓就才想起来要吃饭这么一回事,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但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和人家六爷讲,自己又不会做饭。
犹豫再三的情况下,方晓还是决定换好衣服,出去吃!六爷见方晓要出门,就开口喊住了他,“方晓,你这是要去哪啊?我刚做了饭,快来吃啊。”
糟糕!被抓了个现形!真尴尬!方晓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发,“我……想出去走一走……”六爷刚要讲话,就听见了一个响亮的“咕噜噜”的声音,原来是某人的肚子饿了,不好意思说,“你这孩子,饿了就说,没事的,来吃吧。”
方晓小脸一红,应了一声,“好的,六爷。”方晓小跑着回屋把衣服脱下来了,“六爷,麻烦了。”六爷咧嘴一笑,“不麻烦,不麻烦!吃完了带你去学校附近逛逛,顺便去市里采购一下食材什么的。”
四月四日,上午九点四十二分
北京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城市上空阴沉沉的笼罩着一层层的乌云,正好是符合方昊今天的心情,方昊拿上门口的白菊,顺便带上了一些白酒。
到陵园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肃穆的气氛,悲伤就涌上来了,蒙在了心头。
看着石碑上的黑白照片,方昊已经感觉不到悲伤了,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期待,盼望着早点把父母的案情真相查出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的记忆中,究竟是缺失了什么,每一次都会在即将要想起来的时候,就又会瞬间断了线。
从陵园回来的方昊,觉得自己满身都是泥土与死亡的气息,就像是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腐尸一样。
他脱下身上穿的白色短袖,随手丢在了洗衣机上,这索然无味的一天,又这样悄然的过去了。墙上挂着的石英钟的时针稳稳地停在了十的位置,似是在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起身走到客厅,方昊抬手撩开落地窗窗帘的一角,清冷的月光狡猾的像一个小偷,悄悄的顺着窗帘的缝隙溜了进来,迷茫地寻觅着自己落脚点,终是撞进了方昊幽深的双眸里。
比起白日里四处播撒热情的暖阳,方昊反而更喜欢黑夜里无处释放悲伤的冷月,因为在他看来,圣母精神的太阳永远都比不上薄情的月牙那般真实可信。
站在这满是黑暗的空间里,某种令他兴奋又激动的情绪在脑子里开始了蠢蠢欲动,血液里的杀戮因子顽皮的跳动着,充斥在整个大脑神经里,理智也开始和他玩起了失踪,驱使着他神经里的杀戮因子。
每每到这个时候,方昊的记忆大门就会打开,任凭他再怎么想将它关起来,可这扇门就像有魔力一般,他关不上。
琐碎杂乱的记忆碎片,不断的从记忆大门里飞出来,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以二倍速的播放速度,放映着,甚至不止有二倍速。剧烈的痛感似是针扎一般,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压来。
又是这种感觉!方昊只觉眼前的事物都变成了模糊的马赛克,天旋地转,“啊!”方昊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好痛!好痛!
脑海里依旧重复着那零零散散的回忆,到某一个转点的时候,又会自动的断了线,然后接着反反复复,头继续的不停的痛着……
夜已深,城市的人群们早早进入甜蜜的梦乡,五彩的霓虹灯,不断闪烁着,在预示着深夜的降临。
一个不眠的黑夜,是充满魅力与诱惑的。至少对季舒来说,这是对的。今晚的月色真美,最适合的就是犯罪了。
季舒在腰间别好一把瑞士军刀,打开车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清门牌号,布洛克小镇嘉兴大街230号,没错,就是这里。
虽然白天来过一次,但由于是晚上,季舒在夜里对方向的感知并不敏感,极容易走错方向。上一次在中山医院,这家伙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但不得不说他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只可惜缺了些人情味。
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季舒才敢翻过围墙,进到院子里。白天来找钥匙链的时候,都怪自己太紧张,钥匙链没找着,竟把组织的凤凰徽片给落在这里了,若是被组织发现她的徽片丢失了,她可就废了。
季舒为了这次的行动,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副红外线透视镜,白天来的时候,差点没折在这。这老油条竟然在门口布满了红外线机关,要不是她反应快,恐怕早就满身裹着厚厚的纱布,像个木乃伊一样的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