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一番孝心,孤笑纳了。”阎长青抽回手,虽既是用手帕清理了,然还是黏腻腻的,略施术法引水冲洗。
国师手中锦帕化作星点散去,拈起一粒送与阎长青手边,“比起铊提,本座跟喜称之为妃子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阎长青摸不透国师之意,略有迟疑的接过荔枝,入口酸爽清甜。阎长青吃的餍足,国师星眸迷离,透过阎长青抓住记忆中绯衣女孩也是吃的开心。
国师张了张嘴,脑海中盘旋的熟悉的感觉,名字到嘴边却又忘记了是什么。碎片怦然炸裂,矮茶上细小荔枝核堆积成小山,金玉果盘中荔枝已去了大半。舌头卷起,那句“阎姑娘竟是连贪嘴的样子也是像极了她”换成了温言劝诫:“妃子笑虽清甜可口,摄入过量恐伤凡身,本座阎姑娘贪嘴模样甚是可爱,一时不察,忘了提醒,阎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阎长青意犹未尽,心知国师所言不假。此身仍是凡人之躯,虽不老不死却还是会受伤、会生病,也会痛。六个月前曾频繁发动禁术,受到反噬尚未温养过来,恰逢东周大劫,妲雪应劫,确不宜再受损伤。
“南郑南安铊提常有,孤游历四方也曾于南安食过几次,皆不及国师这份。个个皆清甜,孤一时未觉贪嘴,让国师贱笑了。”阎长青言笑晏晏,手摇檀香扇,驱走面上热意。
“若是阎姑娘喜欢,本座自当倾尽所能,如了阎姑娘的愿。”国师说的意有所指,其中真切之意搅动了阎长青百年来平静无波的心湖。
阎长青神色复杂,惊诧有之、不解有之、犹豫有之、杀伐亦有。国师将阎长青真实生动的神色变幻尽揽眼底,薄唇轻起,吐字清晰:“我可以帮你。”在阎长青忌惮、迟疑的目光中,薄唇再启:“涂山妲雪之命,我帮你。”
早料国师非一般大妖可比,阎长青仍是震惊。震惊之下未能察觉国师再次自称“我”而非“本座”。
“哦~常言道无事献殷勤,孤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不知国师这般殷勤是为哪般?”思绪转的飞快,事关妲雪性命,阎长青权衡再三,心中有了决断,面上不显。
阎长青行走世间多年,也曾与大妖有几分交情。印象中实力强横的大妖大多信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是而大妖一般不屑于说谎。阎长青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误以为国师乃大妖,不疑国师相帮之意,也算错有错着。可也正是这份先入为主,妲雪错过这一线生机,东周大劫只余一抹残魂,此为后话,此间不提。
观阎长青抿唇颦眉,星眸中酝酿着戾气,素手握紧檀香扇,国师不怀疑,若是自己稍有不慎暴露不良企图,檀香扇便会好不犹豫直取自己这颗金贵的头颅。唇角上扬,斟酌道:“是为哪般?本座暂未想好,听闻人族习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阎姑娘有的本座不缺,阎姑娘姿色与本座当得郎才女貌,若是阎姑娘肯以身相遇,本座自然是十里红妆迎娶;倘若阎阎不愿,我入赘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