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的是语文,大片大片的选择题看得人头疼,完全分不出来有什么分别——起码第六考场的渣渣们是这种感觉。
在他们还在第一面苦苦挣扎的时候,某个大佬慢悠悠地给试卷翻了个面,眼也不眨地就下笔又写了一道题。
这是人干事?!
他们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八成这位大佬是要输掉赌约了,现在这……怕是抓阄吧?
言夏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刷卷子果然很无聊,一点意义都没有。
有这个时间,去快乐地吃吃喝喝不好吗?
看这题,出得跟欺负智障似的。
言夏这么想着,又在卷子上画上潦草的一笔,看向下一篇阅读。
一篇篇幅很长的文言文,很多生僻的字词,有些字甚至都是见都没见过的。
言夏的目光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这篇文言文,她好像在哪位教授的手里看过?
当时那教授可豪横了,非说她的学历不够,没有真才实学,非要找一篇文言文来为难她,结果没为难到她,反而是把那教授给为难到了。
后来那个教授,跟没见过女性一样,每次看到她都要往她身边凑,想着法子跟她多说两句话,那感觉,像极了小迷弟。
虽然小迷弟有点老,也就五六十岁吧。
写到了作文,言夏的速度终于慢下来了。
众学生松了口气,果然再怎么样这位大佬也是人,被作文题目难到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
作文么,都要构思的嘛。
那位停了笔的大佬,手没歇到十分钟,又开始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她的左手写字很快,比旁边用右手写字的学生的手速还要快上几倍。
听到言夏这边跟乱画一样的“沙沙”声,让人感到压力很大。
监考老师注意言夏很久了,一方面是在想一个什么样的学生能和老师打那样的堵,一方面也是真的被言夏的手速惊到了。
她有些情不自禁地走下讲台,站在言夏的桌子旁边,认真地看言夏写作文。
“老师。”有些低沉的声音突然在监考老师耳边响起,她看向声音的来源,也就是卷子的主人。
言夏满脸的诚恳,“您身上的香水味有点熏。”
监考老师:“……”我今天没有穿高跟鞋已经很给面子了。
高考是有规定的,考生可以投诉监考老师,比如说,某老师身上的香水味太浓,影响考生考试;某老师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制造噪音;某老师一直盯着一个考生看,让考生感觉到心理压力很大……
这种情况下,都可以直接跟监考老师提出来,如果监考老师不把你的话听进去,那么投诉了解一下咯。
反正,被投诉的监考老师基本上都会被严惩。
监考老师怂不兮兮的在回讲台旁坐好,看上去似乎比下面的考生还要紧张。
旁边总算是没有人了,言夏的心情顿时舒畅了。
她成功打发走了监考老师,就愉快地搁笔趴下,睡觉了。
监考老师:“……”合着我压根没影响到你答题,是影响到你睡觉了啊。
但是人家题都答完了,她要还去提醒,不让她睡觉,这不是找茬么?
再说了,有些人是不需要检查的。毕竟在第六考场这种地方,让考生们检查试卷就是让他们上刑场。
本来题目就做得稀里糊涂,检查又检查不出来什么,看着空着的地方还平白糟心,干嘛不快快乐乐地睡一会儿呢?
言夏起了个头,考场接下来睡倒一片。
选择题看不懂就靠感觉,飘飘欲仙地写完作文就可以直接成仙了。
趴到睡觉,人生圆满。
监考老师算是彻底没辙了,毕竟她过去看了看,睡觉的都是写满了卷子,自我放弃的考生。
真的很好奇,就言夏这样的状态,还跟B班班主任打赌,看起来像极了个必输的局。
言夏就以这种态度混完了几天的考试,感觉阳光都明媚了许多。
果然不管是好学生还是差学生,其实对于考试多少都是有些抵触心理的。
一考完全科,班里的学生就开始疯狂对答案,这个时候谁也不怕心态崩了,一个个的都在班里鬼哭狼嚎。
班里的唯二例外,一个是言夏,一个是沈琛。
“这次考得怎么样?”沈琛一边翻看着言夏的试题卷,一边问道。
可惜言夏没有在试题卷上留下痕迹,沈琛什么也看不出来。
言夏抬了抬眼皮,淡然道:“还行。”
娄铭可好奇了,他在沈琛的死亡凝视下憋了大半节课,终于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嘴了。
“言……姐,你这次考得怎么样?什么叫还行?可以赢了B班那个老妖婆吗?”娄铭在沈琛的注视下,默默把自己差点叫出来的“言夏”给改成了“言姐”。
毕竟是琛哥的人,还是乖乖喊声姐吧。
“打她的脸不成问题。”言夏说完,顿了顿,看了眼沈琛,“能不能超过沈琛,就两说了。”
对上沈琛,说实话,她也没什么把握。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参加过国内这种考试了,有些不太习惯。
沈琛倒是笑了,“言姐,你想超过我,是轻轻松松的。”
言夏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放水了?”
“也没有,只是因为昨天有事,我有的科目没有考。”沈琛道。
娄铭还在消化着沈琛的那句“言姐”。
拜托,给单身狗一点活路吧,能不能别这么明目张胆?
“什么事这么重要?”言夏挑眉。
“你知道白家来人了吧?”沈琛反问道。
“知道。”言夏顿了顿,目色沉沉,“是个让人生厌的。白家出来的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他惹到你了?”沈琛皱眉,眼底一抹厉色划过。
“他冒犯了我的朋友,我警告过他了。”言夏一笔带过了,“你怎么去忙他的事了?”
“我到底是沈家人,白家来人不能不去。”沈琛靠在椅背上,继续道:“总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啧。”言夏咋舌,“直接把他丢到快捷宾馆不就好了?真是矫情。”
娄铭:“……”
能这么说的估计也就言姐了,让白家的嫡系去住快捷宾馆?这个也太狠了。
沈琛被逗乐了,“那就下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