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卿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你喜欢他?”尤可卿道。
“你把人都打伤成这样,其他的还重要吗?”尚纯道。
“这事可别赖我,这叫反噬,是自己伤了自己。”尤可卿这样说着,手却放在了楼以的手腕上搭脉。”不确定的模样,搞怪而自然。她摸了摸他的印堂,膻中,关元,气海,然后是神阙。
“奇怪,这家伙什么情况这样的伤也能自我疗养?你是怪物吧?”尤可卿道。
“你才怪物呢,有你那么超龄的吗?你到底是不是十四的小孩?”醒过来的楼以道。
“小孩是不能撒谎的,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样天真无邪的人,怎么可能骗你呢?再说了我对你撒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尤可卿道。
“你怎么看?”楼以对着尚纯道。
“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是回风雨楼。我想我的外祖母一定很担心我。”尚纯压根就没把那事放在心上。
“回去也没用。少龄野老不在风雨楼。”尤可卿道。
“你说什么?”尚纯问道。
“我说少龄野老不在风雨楼。因为那里已经是一片焦土,风雨楼已经不存在,或许她还活着。因为我到的时候没有看见她的尸体,就连四鬼的尸体都没有见到。所以她一定还活着,至于有没有受伤就很难说了。”尤可卿道。
“开玩笑?”尚纯道。
“小姐姐,你觉得我会和你说笑吗?”尤可卿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尚纯道。
“我想应该是仇家找上门了呗。”尤可卿嘟嘴道。
“仇家?谁有那个胆子?”尚纯道。
“这世道说不准。你今天让人惊心胆寒,可没准明天人家就对你视而不见。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也没什么好稀奇。”尤可卿道。
“说得轻巧,你以为是你家后花园的花草呀,任由你践踏不成?”楼以道。
“你怎么知道我家有后花园,可那里是我师父的地盘,别说践踏了,就是进去都是个问题。你有兴趣?”尤可卿嬉皮笑脸凑到楼以跟前道。
尚纯在想着她的外祖母根本就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尤可卿抱着她道:“放心,有我在,你肯定能见到你的外祖母,再者说你那表妹奚神主我想此时已经加派人手在寻找她们的下落了,毕竟一个是她祖母一个是她亲娘。”尤可卿道。
尚纯的心一直悬着,悲观的心态只会让人没了心性,她强颜欢笑道:“我很好,不必担心。”
尤可卿笑了笑没有说话,楼以却看在眼里。思前想后了一番,道:“这难道是个阴谋?”
“什么阴谋?”尚纯道。
“针对奚家的阴谋。他们想制造某种假象却又不真实的存在,就算是存在也不会露面。”楼以道。
“你说的是一个组织?”尚纯道。
“红楼。买卖消息的红楼。成员复杂。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也没有不为钱的存在。”尤可卿道。
“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尚纯道。
“和某人做了交易。想来就只有百里山川了,只有他对奚家有着难以释怀的仇恨。”尤可卿道。
“可是他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怎么还会记恨别人呢?”楼以道。
“什么,你说百里山川死了,怎么死的?他不是在一年前还盗走了香山神剑吗?怎么就死了呢?那在江湖上行走的那个人又是谁?”尤可卿道。
“怎么也有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想哪肯定是百里花郎。因为他们是孪生兄弟,他身边是不是还有个少年和我这般年纪?”楼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红楼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既然你说是百里花郎,那他为什么要买凶杀人?又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尤可卿道。
“可能他只是完成某种约定亦或许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而已。”楼以道。
“既然这样,那你看到死了的未必就是百里山川,有可能是百里花郎呢?你都说了他们一个模样,谁是谁只要他们自己知道。”尤可卿道。
“可对于玉香山的感情,我想只有百里山川才那么痴迷,以至人死了都要想尽办法保尸骨不化。”楼以道。
“你见到了玉香山?那个传说中的人?这不符合逻辑,你骗我们?”尤可卿羡慕而疑惑道。
“有的时候杀人的目的不一定是要把人杀死,把人陷入终日惶惶也不失为一种报复。”楼以道。
走出这桃花林,一道奔香山而去。
香山,熟悉的味道,可现在的自己却没有那种为生而生的冲动在山间溪流中穿梭寻找弱小的动物填饱自己的肚子。想着现在的自己,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可笑,既然会那么的弱小无能,几乎饿死的悲惨结局。
“你在想什么?”尚纯看着他的眼睛道。
“在想在香山的时候,那个没有一顿饱饭的日子,风餐露宿的时候。现在想来虽然过得艰苦可却活得自在。”楼以道。
“你很是想念那个时候的你?如果有一天让你回到当初的样子,你还喜欢在这山林间生活吗?”尚纯道。
“为什么不呢?生活的优劣本身就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回归自然又何尝不好?”楼以道。
“就怕你到时候就不那么想了,人的主观意识会随着自己的眼界而发生变化,时过境迁,移情别恋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尚纯道。
“你们说什么呢?”尤可卿插嘴道。
“没什么,只是说说这香山的风景。”尚纯指着一处秀丽的湖泊丛林道。
“比我那梅山壮观秀美多了,哈哈哈,采花去咯。”尤可卿拉着尚纯的手就飞奔向花的海洋里,信手沾来的花编织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套在尚纯头上的花帽,宛如丛林中的精灵一般灵动。
“小姐姐你真美。要是我也长你这般模样,那可真是我的造化。”尤可卿羡慕道。
“你本就是个美人坯子,只是太过活泼。我想你再长大些就会好很多。”尚纯道。
“淑女吗?甭期盼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是现在的这样子好。”尤可卿道。
她们在花的世界里陶醉,而楼以却被她的美迷住。
“什么人敢在神隐放肆。”一个人冲了过来,身后还尾随着一批人。当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楼以有些不自在道:“飞鸟南宫雀原来是只白天猫头鹰呀。”
“楼以,你什么意思?”南宫雀道。
“他的意思很清楚,他没说瞎了你的狗眼就已经很不错了。”尤可卿把头上的花帽拿了下来从花海那头跳了过来,鄙视他道。
“你又是谁?”南宫雀不怀好意道。
“哟,真是眼瞎的狗,飞不起的鸟,连你姑奶奶都不知道。”尤可卿道。
“姑奶奶?”南宫雀疑惑道。
“诶。不答应你显得我对你不够重视,答应了你,我又嫌你太笨,唉,真叫人好生为难,你说是不是小姐姐。”尤可卿对着缓缓而来的尚纯道。
“尚姑娘,你回来了。可把我们急坏了,香玉,哦不,神主日夜想着你可没睡过一天好觉。”南宫雀看到了尚纯心中欢喜道。却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她还好吗?”尚纯道。
“你回来了她肯定高兴。”南宫雀道。
“好了,别和笨鸟说话了,我怕你等会儿就鹦鹉学舌不知道听了什么去。”尤可卿道。一旁的楼以憨憨的笑了起来,道:“还是小祖宗厉害,我的姑奶奶请。”
尤可卿欣然接受蹦跳着走在了前面,看着这秀丽的香山,震撼不已。
“这山清水秀韵佳人,难怪小姐姐长得那么好看。”尤可卿道。
“我的小祖宗,有意思留下?”楼以道。
“虽然好也不及我的狗窝,我还是蹲在我的梅山自在,哪里可没有什么笨鸟瞎狗。”尤可卿瞟了南宫雀一眼,南宫雀恨得牙痒痒,却把气给忍了下去。楼以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看来他也成长了不少,至少现在没有之前冲动。奚百里的死对她们来说的确有着很大的影响。不知道她又变成了什么样。
大殿之上,威仪端坐,紧闭着双目养神。
“神主。尚姑娘回来了。”南宫雀恭敬道。奚香玉瞬间睁开了眼睛,和颜悦色跑了下来,把她拥入怀里,眼泪突然间就流了下来,在眼眶中闪动徘徊不落下。
”真是人杰地灵造尤物,又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尤可卿道。
“想好了没?”楼以道。
“什么呀?拉拢我?”尤可卿道。
“这么聪明的小祖宗有谁不喜欢?况且这里都是俊男美女,看着养眼,你说是吧。这俩可是百闻难得一见的好玉,一个奚香玉,奚美人,一个上官玉,剑雨上官。”楼以示意她看着奚香玉,还有刚走进来的上官玉道。
“确实很好,天天这样朝夕相处的确比对着那个梅仁礼强多了。可我却不能忘本呀。”尤可卿扯着楼以的耳朵小声在他耳畔道。
“你想娶他?”楼以道。
“知我心,楼以也。”尤可卿害羞的看着上官玉小声在楼以的耳畔道。
“我的小祖宗,看不出你人小鬼大,见解也是匪夷所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是哪一出,要娶男人?”楼以在她耳畔小声道。
“不行吗?”尤可卿道。
楼以没有回答她,看了看上官玉,上官玉也正好看了看他,两人互相笑了笑。
“悬。”楼以中肯道。
“怀疑你姑奶奶的本事?”尤可卿道。
“太小。”楼以看着她道。尤可卿看了看自己,心领神会,挤了挤自己的胸道:“是小了点哦。不是还在长着嘛,一定会大的。”
楼以无言以对,只好看着拥抱着的她们。此时的奚香玉却一直看着他,眼神从未离开的看着他。心中暗道:“这样就很好了,只要他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想你们该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就先行别过。”上官玉招呼着他们离开,只留下了她们俩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