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重物砸向地面的声音，女孩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沉了起来。
她渐渐感到一阵疲倦的困意，可大脑却在沉沉下坠的同时意识愈加清明了起来。
可这是怎么可能的呢？
她甚至还有多余的思维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是自己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可她却没有任何关于自己手部的知觉。
不，不止手部，她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任何部位的知觉。
她的眼皮几乎要撑不住与她的眼睑黏合在一处，可她的意识却无比的清醒。
这时她的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断断续续的嗡声响在她脑海边。
女孩努力想要忽视掉这个声音大脑却不由自主的认真分辨。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女孩终于反应过来，这……这就是那个阿姨的声音啊！
她艰难的将自己的全部意识凝聚在头部强行扭过了头来，她声若游丝，“你……你……”
一张脸猛地贴在她的面颊上，女孩呼吸一滞，大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她最后听到的是一个女孩轻轻的歌声，那藏满了绝望和恶毒的声音宛若来自遥远的幽林地狱，空灵灵的，带着天真的古怪笑意。
“嘻嘻……快点快点捉住他……”
与此同时，郭涛已经拿着刚审批到手的搜查令敲开了方家的大门——
把人带走，他们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看着警察手里的证据方塍和李梅两人都找不到一点反驳的话语。
多说多错，两人隔着沙发对视一眼，终于不再赖在家里，肯移步到了市局。
郭涛带着王阳明负责审问方塍，李梅交给了陶叶和崔杰审理。
只可惜，双方轮流着喋喋不休了一个晚上，可这夫妻俩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闭口不谈。
除了最初的一句“我有权请我的律师过来吧”以外，再也都不肯再说一句话，直到陶叶冷着脸提起了一个名字，一直作高傲目中无人模样的李梅眸光才微微闪了闪，却依旧没有开口。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从审讯室出来，陶叶微垂着眼愁眉苦脸的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眼瞅着郭涛就要上楼回办公室了，陶叶落后他半步在他身后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腰。
“老大……方家这对夫妻和方璐璐的命案应该没啥直接关系吧……当然了我不是说这个案子不重要，可说句心里话，他们俩夫妻涉及的案子按理说也不是我们该审的啊，那市局底下的也不都是干吃白饭的，咱们这本来就因为方璐璐的案子够手忙脚乱的了，完了还和人家抢活干，是不有点过了啊……”
陶叶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你说我们现在眼瞅着杀人毁尸的凶手在外面还不知道快活成啥样呢，我们呢？连犯罪动机都没找出来，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疑人也洗清了嫌疑，我们呢，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没抓着。”
方璐璐这人坏虽坏，可平时表现出来的还真不是个会做坏事的样子，除了萧家两姐妹以外他们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查出一个其他仇家。
方塍和李梅倒是冤孽做多了仇家不少，可那些人警方都一一排查过，没有一个符合作案时间的……
正当陶叶有些尴尬时，一通电话突兀的从大厅响起，陶叶看了郭涛一眼快步跑去接起了电话。
“歪……是、是公、公察局马？这这这里有羊杀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