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哭了吗？他没由来的也有些伤心。
唇上突如其来的温暖炸开了他残存的思绪。
是海吗？
为什么……
为什么眼睛睁不开……
废物啊……你怎么这么没用……你睁开眼看看啊……
脑内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些话语，剩下的，就只有平静了……
抱歉了，我真的，没办法再看看你了……可以让我自私的当成是你吻我吗……
我不能回家了……但是……我……我还想和你待在一起啊……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一定还是会选有你的那条路啊……
好像感觉海把他抱了起来，要去哪？
身体周围的温暖褪到手边，再连手心的温暖也消失殆尽……
好冷……
睁开无力的眼皮，周围是熟悉的深蓝色色调。周围是他的族人，关怀的眼神包围着他，可是，为什么他竟看出了虚假的感觉。
那个，是梦吗？对海的感觉为什么忽然飘渺了，又为什么心痛的感觉分毫未减呢？
“我，怎么回来了？我，还活着？”
“废话，不然你想死？”真是熟悉的声音，他的发小，珠。
“藻，你忘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像是好久没有听人叫过似的，竟有些生分了。
问题显得刻意，像是诱导他想起什么似的。
“忘记，什么？”
“忘记你为什么会躺在这啊。”
“……”
“前几天我们去后海玩，遇到了鲨鱼，你为了保护我，奋战下，不小心撞上了礁石，我带你躲到了一个洞穴里，一直等到族人来才获救。”珠的话音落下，有什么东西在强行篡改他的记忆似的，使这一套别扭且漏洞百出的说辞变得自然，相随的，他对海的感觉也越发飘渺，他和海的一切真的发生过吗？
“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藻不相信我？”他看见了珠躲闪的眼神却还是说“……相信……”
海底昼夜无差，不知过了多久，他对那个“梦”的印象越来越淡。后知后觉的他准备给那个他心中的“海”画一幅画像，画了许多幅，可是怎么也不能满意，总感觉少了什么。“究竟，海是什么样子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只记得那双墨色的眸子了，“那，是谁？”，为什么他每每想到那双墨色的瞳时就会莫名的难过……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精神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当其他人鱼都在忙碌或玩耍时，他就一个人站在离海面最近的崖台上，注视着亘古不变的日月，那双墨色的瞳，会不会也在看呢？
他不和群了，要知道，他以前是话最多的，在族人的描述，他就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他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有你的那条路……”心里忽然蹦出的这句话吓了他一跳，这是他说过的吗？是对谁说的？感觉好像很重要啊，可恶啊，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只有去看看了吗？他望向海面。是夜，高悬的月亮在海面撒下珍珠，在呼唤住在海底的窥视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