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两老的屋子里，程李氏不解地看着她男人，道：“当家的，你叫我有啥事？家里还有一大堆活呢！这一个个的，我不天天敲打，都得上天了去，都是一些心黑奸猾的。”
程老头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你以后也别太过了，长歌说的没错，咱们家是耕读之家，名声最是重要。在外人面前，要注意分寸，万万不能影响咱家的名声。”
“老头子，你这是嫌弃我了？我怎么就过了？难不成那贱丫头是对的？那我这个惹人厌的老婆子错了？你丧良心啊，我这一辈子为你生儿育女，操持整个家，你就这么对我的？”
程李氏是真的大受打击了，她以为老头子对她是敬重的，是心里有她的，可现在老爷子竟然因为那么个赔钱货责怪她，程李氏真的是委屈又伤心地抹眼泪。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以后别再贱丫头贱丫头地叫了，那是你的亲孙女，就算你再不喜老三家的，长歌也是咱老程家的血脉。”
看着程李氏忍不住要开口反驳，程老头的脸色更难看，冷声道：“哭什么？你给我听着，日后你对老三家好一点，咱们是耕读之家，读书人家讲究的是一家人和气友善，父母慈爱，兄友弟恭，姐妹和美。整天鸡飞狗跳的，像贵门大户的人家吗？”
程李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瞪着程老头道：“想让我对那个女人好？不可能！那个女人是老三一定要娶的，既然老三不愿意听我的，娶了那么个女人，那就是他不孝。”
觉得自己有理的程李氏更加理直气壮：“这样不孝的儿子，我没将他告上官府，已经是我大度了。你现在要我忍着对那样一个让我儿子对我不孝的女人好，你这是要剜我的心啊！
哼，我再不管着点，让那个女人将老三彻底拢了去，那咱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程老头不赞同地说道：“老三不是那样的人。再说，老三家的差到哪里去了？几个儿媳妇，老二家的不说，就老大家的和老四家的，能有老三家的能干？虽然老三家的不是你让老三娶的，可这些年也这足以证明老三没看错人。”
程李氏怒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几个儿子娶的媳妇，都比不上那个身世不明的女人？外面谁不说那个女人压根就不是老杜家的种，谁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不管杜氏是不是老杜家的，她现在已经是咱老程家的人。再说，那些传言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当年老杜家的也确实是那时候怀有身孕的，也不能说杜氏不是老杜家的孩子。”
程老头有些不耐烦，看着老婆子还想要反驳，不由得呵斥道：“老三家的现在是咱们老程家的儿媳妇，你要是想要让咱全家不得好，你就把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嚷起来。别人都不再提起那些传言，你倒好，恨不得一天嚷嚷一遍。”
“我哪有？”
“你个四六不懂的，你给我记着，老三家的不好，那就是咱老程家不好，在外人面前，别人都只会说程老三的媳妇，可不会说是老杜家的闺女。还有长歌那孩子，以前没看出什么，可现在看来，那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她今天说的那些话，真真是通透得很，你以后对那孩子好一点。”
家里的女娃可没有谁像长歌一样知道名声对他们家的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