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才从老松那里了解到,野猪精是从十万大山里跑出来的一头妖怪。
它性情暴躁,好勇斗狠,和周围的邻居都产生过打斗,其中也包括老松。
现在,野猪精已经成为大黑山方圆五十里的一霸,没人妖怪敢惹它。
其实,大黑山处在十万大山的最外围,本来没有什么厉害的妖精之类,只有三个不能化形的妖精,老松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多出一头野猪精,三个不能化形的妖怪只能都躲着野猪精,因为,实在是打不过。
老松也被逼迫到了大黑山的最外围,暂时寄居在这片石山上。
老松虽然很气愤,但是也没有办法,还警告郝有才最好不要招惹野猪精。
郝有才见识过老松的威力,生气起来,周围被折腾的树木断折碎石横飞。
这样的威力不是郝有才这种人类可以抵挡的。
只要随便挨一枝条,就能把郝有才拍得筋断骨折,横死当场。
郝有才心中对野猪精的强大,又加深了几分。
可是他不能看着自家族人被一头野猪屠害,更不会让任何人交出童男童女,不是郝家湾的也不成。
对一头野兽低头,以后还怎么过活,只怕这回野猪精得逞了,以后更要变本加厉。
郝有才当时问老松,野猪精为何要村民献上童男童女。
老松先是惊愕,接着叹息道,人类能吃野兽,野兽自然也可吃人。
郝有才当时一阵无语,说得好有道理。
人类强大,野兽就沦为食物,野兽强大,人类依然,呵呵,没毛病。
除非野兽被杀,否则无解。
告别了老松,郝有才抱着一坛子松露酒忧心忡忡的回村去了。
刚走出山林,就看见村子的方向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失火了吗?”郝有才拔腿就往村子里跑,心中祈祷千万别出事。
来到村口,郝有才眼睛都红了。
村子里四处冒火,看来很多房屋保不住了。
跑到家门口,自家杜房屋已经被火焰吞噬。
“妈,你在哪里?妈……?”郝
有才撕心裂肺的嚎叫,如同受伤得狼。
郝有才如同疯了一般冲进家门,几次被火焰逼了出来,呛得不断咳嗽。
脸上有泪光,但郝有才没有哭,呆呆地看看四周,听着噼里啪啦的火苗燃烧声。
周围的房屋多是木料放,在大火中不断坍塌。
郝有才觉得自己悠闲自得的田园梦随着大火在不断破碎。
“不管是谁放的火,不管是谁毁了郝家湾,老子一定要宰了你。”
捡起院子里的劈材刀,郝有才一声不吭的出了家门。
他不相信所有人都死光了,只要有人活着,他就能知道凶手是谁。
郝有才挨家挨户的呼喊搜索,可惜没有人,他的心冷到了冰点,脸上像是结了寒霜,再也没有了往日里见谁都笑嘻嘻的神态。
查看玩村尾最后一间房子,郝有才绝望了。
他站在村尾的老榕树下边,泪流满面。
“不可能,不会的,你们去哪里了?我只出去了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郝有才想不通,他离开不到五六个小时,村子怎么就被毁了,亲人也不见了。
就在后有才绝望的时候,后山方向传来几声尖利的叫喊。
郝有才握紧劈材刀,向后山跑去。
跑过五六道湾,郝有才终于见到了人影。
惨白的月光下,一群衣裳不整披头散发的妇孺举着锄头镰刀,正在和一个两米高的男子对峙。
一个浑身漆黑的壮硕男子,被一群女人围住,他手里提着一男一女,周围躺着两个人和一条狗。
“畜牲,放了我的孩子,不然和你拼命。”
郝有才听见张芳带着颤音大喊,语调夹杂着哭音。
“放了他们。”
“畜牲,放了他们,不然别想走。”
一群妇人虽然害怕到打颤,但谁也不肯后腿,高举着锄头镰刀,脸色凄惶。
漆黑壮硕的男子抬起头,在月光的映照下,两颗獠牙凸现出来,一脸的黑毛,眼睛通红。
除了张芳和三婶,其他人都忍不住后退一步,妖怪的面相实在是凶厉害人。
看到长相怪异的男子,不难猜测,这家伙就是野猪精。
至于倒在野猪精周围的两人一狗,看身形,应该是友柱,吴瞎子和大黄狗。
至于野猪精手里拎着的两个小孩,郝有才一时间辨认不出来。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辨别是谁的时候,郝有才必须去帮忙,不能让一帮妇孺顶在前面。
郝有才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她和张芳站在一起,一只手抚着张芳,一只手举着锄头,面色含怒。
张芳则是一脸的悲凄。
“妈,妈你没事太好了。”
郝有才扯住张小翠的袖子,差点一把抱住,但当着众人的面,郝有才还是忍住了。
张小翠突然回头,眼睛通红,然后一把抱住儿子。
“你个死孩子,你跑哪里去了,妈还以为你……以为你……,呜呜。”
郝有才高举劈材刀,左手拍着母亲的肩膀:“别哭,别哭,是儿子不好。”
张小翠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儿子。
看了一眼凶历的野猪精,对郝有才说。
“儿啊,别冲动,你赶紧走,去城里找你爹,其他孩子都走了,这里母亲给你当着。”
张芳和其他长辈也劝郝有才。
“有才,快走。”
“走吧,这里有我们当着。”
“我们这些女人的命不值钱,娃子快走。”
“这妖怪没人性,很凶残的,有才你快走,去城里投奔父兄,告诉他们不要想着报仇。”
几个妇人和张小翠一起推搡郝有才,其中有一个老妇人,郝有才还要叫一声奶奶呢,
老人家坚定的要郝有才离开,不要枉送性命:“这里的事交老婆子照应,你快走吧。”
郝有才眼睛死死的盯着野猪精,大喊一声:“野猪精,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郝有才拔腿就跑。
一众妇人见郝有才跑的如此干脆,顿时有些愣神。
等郝有才消失,她们回过神来,有的沉默不语,有的点了点头。
张小翠低头叹气,然后举起锄头,目中含泪准备和野猪精拼命。
野猪精咕咕咕的怪笑声传出去很远。
郝有才倒是听出来了,这不是怪笑,是在嘲笑郝有才胆小如鼠,早晚是它的口中肉。
郝有才暗骂了一句,疾速跑到家门口的柿子树下,开始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