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就像是一只轻盈的小猫咪,眼神带着一丝警惕,悄然的把头伸进大棚。
她突然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刚才,她看到郝有才的手指上流淌出一丝晶莹的淡绿光泽,一闪就进入了草莓的叶子。
那一刻,小小的草莓如同变戏法一般长大了许多,还开出黄色得小花。
小女孩用肥肥的小手捂住了张成O行的小嘴,想要悄悄流掉。
她听爷爷爷爷讲过的故事里,就有一些山精妖怪,能控制花花草草什么的,能让人迷失方向,等被困的人精疲力尽,就出来把他们吃掉。
小女孩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妖怪。
特别是郝有才对草莓笑嘻嘻的样子,眼神很可怕,她从没见过趴在地上亲吻小草的汉子。
她猫下腰准备逃跑,可是,可怕的妖怪已经转身看着她了。
小女孩很机智,她露出呵呵牙,强装出笑意,安抚了一下妖怪的情系。
没想到妖怪尽然对自己笑了,爷爷说过,妖怪吃人前,都会得意的怪笑。
想到这里,小女孩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扭小屁股,哇哇大叫着逃命了。
“妈妈,哥哥,救命呀,有妖怪啊,我不想死,咳咳……。”
大叫救命的时候,被口水呛得咳嗽,看来下的不清。
郝有才摸摸自己的脸,不确定的说:“我有这么可怕吗?我妈说我很帅,难道是骗人的吗?”
两辈子都是童子功的郝有才,没带过小孩子,当然不能理这种生物解脑补的功能有多强大。
郝有才弯着腰,悻悻然的走出大棚。
门口放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满满的青菜,还有几根胖嘟嘟的白萝卜,看起来很喜人。
“原来是来给我送菜的,怎么就吓哭了?”
尴尬的对着隔壁土地里的母子三人笑了一下。
对面的妇人对郝有才歉意的挥挥手,表示没事。
不过那个粗眉毛的小子是怎么回事,长的像一块土豆似的,竟敢恶狠狠的对郝有才挥动镰刀。
郝有才也不示弱,玩闹一样的,和那个小子瞪眼。
粗眉毛的小子被母亲一巴掌打在屁股上,斥责他的不礼貌。
这才不情不愿的把镰刀放下,去捡拾地里的青菜和萝卜。
郝有才看着小丫头趴在她妈妈怀里哭诉,只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他…他是妖怪,我…看见…他施法了。
郝有才心中一紧,都怪自己太大意,被小孩子看见了。
杀人灭口是不可能的,那么可爱的小孩下不了手。
赶紧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才好,免得惹来麻烦。
他听说过一些传闻,这个国家对一些超现实的东西,一般都会抓走,也不知是做科研还是直接油炸了。
郝有才可不想成为我试验品。
妇人歉意的对郝有才笑了一下:“有才啊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郝有才坦然自弱的点点头:“三姨,我没事,我大学里学的植物培育,刚才做了一个小实验,没想到吓到了小丫头了,对不起啊。”
妇人也不纠结郝有才做什么实验,把小孩子吓的大哭,只顾搂着小闺女安慰。
郝有才这才松了一口气。
妇人和郝有才的母亲同姓,叫张芳,算起辈分,算是张小翠五服内的堂妹。
郝有才叫这个三十不到的女人三姨,理所应当。
不过,这位三姨的命不好,去年,男人醉酒倒河里死了,年初又死了公爹。
家里没了靠山,如今她带着两个小的讨生活,很艰难。
村里嚼舌根的说张芳克死夫家,八字太硬,要离远些免得招灾祸。
张芳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还连累两个娃子被其他孩子排斥,所以越发和村民疏远起来。
张小翠是个好心的,张芳男人和公公的丧事帮了不少忙。
张芳也是个感恩的,送点青菜萝卜,也要表示一下心意。
如果送鸡蛋什么的,郝有才是不会收的,收了会被母亲骂死。
青菜萝卜就无所谓,郝有才坦然的拾到自己的篮筐里,够腌一坛子酸菜。
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三姨。”
把提篮送到地埂边,郝有才回自家地里压好了大棚的边角,背上篮筐回家。
临走时,郝有才回头看了一眼在地里忙碌的张芳一家,心里感觉压了一块石头。
南方的冬天湿冷,地里的寒霜还有残留。
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穿着单层布衣,里面套了一件改小的粗糙毛衣,就能下地忙碌。
就算青菜上还有薄薄的冰霜,拿在手里冰凉的厉害。
抱回来两颗青菜就能染湿衣裳,小手冻的通红,哈几口热气就能坚持干活。
直到衣袖、裤子、布鞋被冷露水完全打湿,红土沾满鞋底,也要负重前行。
也许为了家里的猪不被饿死,也许是为了多腌制一口酸菜,多点食材熬过冬天。
总之,一家人就这样狼狈的辛勤劳作,还是只能勉强温饱饿不死而已。
这三年来,郝有才见多了这样的生活的人,包括自己家也一样。
没有人去引导他们该如何做,也没人认为应该改变点什么吗?
在他们的观念里,固执的认为,十万大山里的人,只要勤劳就能活下去。
但,郝有才认为,勤劳的人不应该过成这样。
不说多富有,但至少吃饱穿暖,有学上才行啊。
在以前的世界里,这样的生活他不敢想像,因为他没受过这样的苦。
现在,郝有才走在土路上,脚底厚重的泥,让他很烦躁。
他以前觉的自己会慢慢习惯这种田园生活。
但,现在他觉得这一切都应该改变一下。
村子里的路至少该硬化一下,至少是水泥的吧,不能三步一坑,五步一洼。
还应该有一所小学,不能让小孩子每天赶十里地才能到学校。
不然的话,到了学校刚上三节课,又得放学,不然就赶不上回家。
估计许多孩子还没到家,中午学的东西已经忘了。
总之,这个世界没有营养餐,没有免费教育,更没有理想中那么美好。
郝有才很失望,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选择一个农业大学。
“哦,差点忘了,我还有《自然道心》赋予的逆天手段,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