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桓揉了揉太阳穴,不去回想以前美好的生活。
拿起手中的病历,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目光停在在其中一页,病人姓名:邢稔。
邢稔,26岁,发热、乏力、干咳。
林桓怔了一下,随即起身,反手扣着病历册,跨步走出办公室。“林医生,”迎面走来的护士小舟将手中的几案病例递过去,“正好,林主任找你。”
“找我?”林桓狐疑地看他一眼,见后者点头才接过病例转身离去。
林主任便是他的父亲林任忠,这么多年父子二人在一家医院上班,林任忠也很少主动找他,今天竟然还专门让小舟带话……林桓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笑着同打招呼的路人点头,很快便在林主任办公室门前站定,深呼吸一口气便敲门走进去。
“主任,你找我?”林桓敛眸,惊讶地发现办公室聚集了呼吸科所有医师,林桓同他们点点头,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眼睛紧盯着手中的病例的中年男人。
“小桓,你看看这些人。”林任忠将手中的病例递给林桓,林桓伸手接过,大致浏览了一下,道:“发热,乏力,干咳,感冒?”
林主任摇了摇头,道:“不太像,感冒不会住院半个月之久无法痊愈。”顿了一下,继续道:“上级怀疑这和非典有联系。”
一时间,大家的脸色都变了,秦渊刚做医生没多久,听到非典一词吃了一惊,皱了皱眉,问道:“非典?03年的非典?”
林任忠深色复杂地点点头:“对,不管同非典有没有关系,大家都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拿性命当儿戏。上级安排对这些病人马上进行隔离。”
林桓皱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病例,忽而想到之前准备去看看的病人邢稔,也在其中。
众人商议过后,决定马上进行隔离,深入观察,了解病情。
林桓负责的病人有三个,邢稔,26岁,专业摄影师。周宇,17岁,在校高中生。张城,39岁,工厂工人。
转移病房时,林桓才见到其中两个人,周宇,高高瘦瘦的,五官俊朗,只是一直在发烧,颇失了些阳光之气。张城小麦肤色,笑起来憨憨的,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工,看起来挺健康,就是身子有些软,已经快出院了。林桓同他们二人打过招呼后招来护士长秦云:“邢稔呢?”
“邢稔?出院了啊。”
“出院?什么时候?”林桓讶异地抬眸,“就今天上午大概十点钟的时候,我看她挺难受还问她要不要再呆两天输输液,她说不用了,然后自己办的出院手续。”秦云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林桓皱了皱眉,抓住重点:“她走的时候还难受?自己办的出院手续?她身边没有人陪着?”
“她走的时候还有点发烧,脸色挺白的,还有点咳嗽。对,她住院都快半个月了,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秦云看了一眼林桓,无声询问是否可以走了,林桓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林桓拿着手中的邢稔的病例,快步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邢稔回到家,一间七十平米的小房子,不过刚好自己一个人住,被自己收拾的还算温馨。
为了赶回去拍luckshort的杂志,她拖着还未痊愈的身子办了出院手续,但是刚到机场,就被通知换人了,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的小房子了,虽然是专业摄影师,在圈内也混的些名声,但是由于自己常年在外拍摄,也不经常回来,于是买了间小房子,平日里休假什么的才会回来住上一阵子。
回到小房子里,她闷头就睡,可是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起床发现又高烧了,她勉强从柜子里拿出药塞进嘴里,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她正躺在被子里冷的瑟瑟发抖,就听见有人敲门,她艰难的下床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去开门,刚一开门,便酥软倒下,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而是落入一个厚实坚硬的胸膛,被草药的香味包裹,还没看清来人,便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