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朝会之后,秦帝古云心中不快,一连数日称病不朝,太子古月担心他的身体,于是,便入宫前去问安。
此时,古云正在宫中喝闷酒,见古月来了,便吩咐太监赐坐,然后,开口问道:“朕想以举国之力伐离,以强临弱,本是必胜之局。然群臣皆言不可,朕心中实在是难以理解啊!”
古月知道,此时古云心中烦闷,因此,婉言说道:“如今,东南之地有上天护佑,离国主本身又无过错,若此番南征不能取胜。对内则劳民伤财,虚耗国力。对外则因远征失利,折损国威。群臣的疑惑并非没有道理。”
秦帝古云摇头叹息道:“当年,朕举兵伐夏,也是违逆天意,但朕并没有失败,由此可见,人定可胜天,况且古之帝王,又有哪个是顺天而成的呢!”
说道这,古云转过身吩咐太监,将长史郭平叫来,共议此事。
半晌后,长史郭平奉诏前来。秦帝古云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朕欲举兵伐离,卿对此有何看法啊!”此刻,古云的目光中充满了希翼。
当然,长史郭平也并没有让他失望,在沉思片刻后,郭平开口道:“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如今陛下英明神武。威加海内。麾下披甲之士足有百万之中,真可谓是猛将如云,谋士如雨。
九州之地,唯东南一隅,不服王命,臣想不到阻止陛下出兵的理由。古人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臣以为,陛下应圣心独裁,若事事都考虑群臣的建议,那要等到何时才能一统九州呢?”
听了郭平的话之后,笼罩古云心头多日的阴霾,终于驱散开来,只见他大笑道:“与朕共图天下者,唯卿一人。满朝诸公皆庸碌,不足与某!”随后,古云命人赏赐郭平帛五百匹,郭平拜谢后,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早朝,秦帝古云传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平乡王古道为司徒,领征南大将军,调谏议大夫陈龙为泾阳太守,负责准备舟船,调度粮草,以备大军南下之用。钦此!”
平乡王古道拒不受职,在朝堂之上正色道:“圣人云‘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自古穷兵黩武之国,就没有不灭亡的。
我秦国起自瀚州,本为蛮族,并非天道正朔,离国虽偏居东南,国力微弱,但终究还是天元大陆的正统。天命尚未断绝啊!”
秦帝古云大怒道:“古之帝王皆世间翘楚,怎愿做天道之傀儡,逆天而行者比比皆是,循规蹈矩,冥顽不灵,就是你不如朕的原因!”
听完古云的话之后,古道知道他心意已决,无论自己如何劝谏,也都无济于事了,只能默默的退回朝班。
秦帝古云开口道:“平乡王古道殿前忤逆不可不罚,遂免去其司徒之职,保留征南大将军之位,效力军中,戴罪立功。望卿能痛思己过,在此番南征中,再树功勋。”平乡王古道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领旨谢恩。
群臣见劝谏无果,只能,另寻他法,正赶上擎天观主玉风子云游天下,行至雍都。
众人便前来请他去劝说古云。擎天观向来以为苍生请命为宗旨,所以,玉风子爽快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这日秦帝古云在宫中宴请玉风子,席间笑着说道:“日后,朕当与道长一同游历青,越诸州,泛舟平江之上,莅临沧海之滨。”
玉风子笑道:“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东南乃湿热之地,瘟疫横行,以陛下尊贵之躯。不应以身犯险才是。”
玉风子的话,让古云心生不悦,于是,反驳道:“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多年来朕经略四海,九州之地十分已得其七。
唯有这东南一隅,尚不服教化。朕兴兵征讨乃是顺应天道人心,怎可因畏惧瘟病止步不前呢!”
玉风子知古云心意已决,只能,另想对策,于是,扭转话锋说道:“若陛下执意南征,贫道认为,可屯兵于中州。
遣一使者携带书信赴离国招安,到时,离国君臣定会因畏惧,而俯首称臣。不需陛下亲自涉险远征。”
古云听后大笑道:“道长久居世外,不懂凡俗之事啊!朕若不兴兵南征,离国又怎会真心臣服,久而久之必成祸患啊!”
最终,玉风子的劝谏也以失败告终,在离开皇宫之后,玉风子望着繁华的雍都城叹息道:“帝典王谟戒面从,矧经群议已知凶。如何骄主矜张甚,但务穷兵未敛锋。”
雍都城中之事,很快便传到了瀚州草原,上官天野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即将到来了。
在上官天野看来,离国虽然孱弱,但却不是没有还手之力。若其依靠平江天险死守。
秦国纵兵多将广也难以迅速取胜。一旦双方陷入对峙,隐藏在秦国内部的矛盾,就会彻底爆发。
自己也可以利用秦国内乱的机会,顺势而起,带领上官部夺回瀚州的统治权。
就在上官天野沉思之际,仆人来报说:“王爷,东辽侯独孤安请你前去赴宴。”
面对独孤安的突然邀请,上官天野不知道该不该前去。毕竟,几年前独孤安也曾对自己起过杀心,这场酒宴会不会是鸿门宴呢!
但若是不去,就等同于不给独孤安面子,日后,自己若想复兴上官部,少不得这位姑父帮忙。不去似乎也不好。
最终,上官天野决定前去赴宴,看看,这位东辽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毕竟,如今秦国依旧强大,自己作为秦国镇北王。料想,独孤安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秦帝古云的这次南征究竟会为天元大陆未来的格局带来怎样的改变呢?是进入大一统时代,还是再次分崩离析呢?
独孤安此番宴请上官天野又是所谓何事呢?他们的会谈,又会给瀚州的未来带去怎样的转机呢?
天元九州祥和的面纱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杀机?这世间是否有人能真正在权利场保持本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