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陈丽丽坐在教室里休养生息。周日在家又做了一天的保姆，小孩子太难带了，不会走路老要抱在怀里，又是屎啊尿啊什么的，太难了。唉，父亲出外勤，自己一整天地带弟弟，腰酸背痛，太累了，陈丽丽心中叹惜。
陈丽丽用手撑着头，漫不经心的听数学课，小学生数学对她来说太容易了，听课都提不起兴趣。陈丽丽默默地想心事，不时看一眼孙海涛。
今天的体育课上，熊老师照例让同学们先跑了两圈，然后做立定跳远的练习。
同学们正练习着，一位老师过来请求借二十个同学去搬桌子。熊老师一口答应，点了二十多个高个的同学去帮忙。
“两个人抬一张桌子，走慢点，小心别碰到脚。”老师叮嘱道。
陈丽丽也在搬桌子的同学中，当她抬起一张桌子的一边时，抬头发现另一边抬桌子的同学是孙海涛，心中又惊又喜，决定借此机会问一问情况。
抬桌子的队伍越拉越长，陈丽丽和孙海涛两人落在后面。陈丽丽看看前面一组抬桌子的两个人离得挺远的，鼓起勇气开了口。
“涛哥，你爸爸好点了吗？”
“还好。”
“涛哥你为什么不来教我武艺了？以后还来吗？”
“……”
“你是还要忙着照顾爸爸吗？你没有时间？”
“……”
“涛哥，今天你能到栏杆那吗？我等你。”眼看就到摆放桌子的教室了，陈丽丽急了，扑闪着大眼睛乞求地看着前面的孙海涛。
“好。”孙海涛心软了，顿时陈丽丽开心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唇红齿白很美。
孙海涛看了陈丽丽一眼，被她的笑容晃到，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了起来。
下午放学，陈丽丽跑完步，在锅炉房背后栏杆边，孙海涛己经在那等着，背对着她。
四处无人，由于太过惊喜，陈丽丽扑过去抱住孙海涛劲瘦的腰，她不能失去他，她下意识地认识到跟着孙海涛练武很重要。
孙海涛身体僵住了，很轻松就挣扎甩开了陈丽丽：“干什么，这就是你的道歉吗？”
“道歉？”陈丽丽莫名其妙：“我做错什么了，要跟你道歉。”
“你上星期和于思成聊天，聊得那么高兴那么久，都失约了。”孙海涛积蓄了一星期的怒气终于暴发。
“没有高兴也没有聊那么久，我想起来了，上周一，我跟于思成聊过年的事，我去看他们表演杂技，见人多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收门票，他来谢谢我，就聊了一下，没多久啊。”
“很久好不好。”
“我后来也来这儿了，没看见你。”陈丽丽委屈地说。
孙海涛：“以后不许和男生聊太久。”
“啊，不能和男生说话？”陈丽丽惊讶了，孙海涛仅仅是她的同学，管这么多吗？
“也不是不能说话，是不能聊久久的，有什么事要聊那么久呢？”
“喔，那没有问题，于思成其实也不爱说话，我以后也没有什么事情要找他聊了。”陈丽丽保证道。
孙海涛笑了笑，心情变好了，马上开始传授陈丽丽武艺，从龙形拳的起式教到第三式，每个动作只教两三遍，聪明陈丽丽一学就会。孙海涛也不惊奇也不表扬，照常往下教，两人对此教学已经习已为常。
孙震胸部的伤口已全愈合，但是腿部伤得太严重了，大腿腿骨粉碎性骨折，至今未形成骨痂，腿部无力，依然坐着轮椅。
周一一到放学时间，孙震就停止看书，专心在练功房等着教儿子练武。最左边西晒的房间已被小马改造成了练功房，地上铺了胶垫，悬挂起两个沙袋。小马不但负责教授孙海涛训练，自己也跟着练习。他的武艺也得到了孙震指点，受益非浅。
今天孙震频频看表，这小子怎么比往常回来晚了，难道又去打架了？这是孙震的第一反应，做为有素质的警卫，小马看一眼首长的眼神就出门去找人。
孙震继续等着，哪想小马才出门两分钟就回来了，看着他“嗬嗬”笑着。
“你小子欠揍吗？傻笑什么还不汇报。”孙震恼了。
“首长，不用找，涛子就在大树边上，你过来就可以看到。”
小马走到窗边侧向左边看去，不时能看见两个练武的身影。
孙震站不起来看不到，恼怒地把手上的书丢向小马。
小马敏捷地接住：“首长别生气，您儿子没打架，在外面教一个小姑娘练习龙形拳。”
“就在外面桂花树下。”小马补充了一句，赶紧去把饭煮上，随手把书放在孙震腿上。
孙震向窗户瞄了瞄，摇摇头，这种小事情他不会去管，谁都有自己的成长世界，他不打算去干涉。
于是一会孙海涛回家，心情很好地练功，练武时间虽然比昨天短，居然还跟上了进度，学得更多，孙震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影响练武就行了。
吃饭时，小马一下看看孙震，又看一下孙海涛，见他们两人都很平静，象没有事情发生一样，惊奇极了，起初他还以为孙海涛会挨打呢。
“涛子，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孙震和儿子闲聊。
“爹，我写了会作业，然后我同学喜欢练武，我教了她两招。”
“嗯。”没说谎话就好。
“爹，她能进练功房和我一起练武吗？她很喜欢练武。”孙海涛老实回答，忽然想到帮陈丽丽争取点福利。
哟，胆子大啵，还敢进屋，小马目瞪口呆，饭都忘了吃，直看着孙震。
“咳，咳。”孙震呛到了，他可是青龙国的高手，军队有地位的副团级。训练自己的儿子可以，还教一陌生小姑娘，这传出去多没有面子。
“不行，别做梦了，你知道你爹是谁吗？”
孙海涛莫名其妙看着他，不教就不教，爹不就是爹吗？还能是谁？也不敢再作声，埋头专心吃饭。
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应，孙震自己陷入峥嵘岁月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