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遇刺当晚,南宫月离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将一切忘的干净,不久后秦王妃突然病入膏肓,临死前将南宫月离送往祁王府,又派人将一封信送到七皇子南宫翎手里,让他务必遵守承诺。
之后南宫月离被送往皇家别院,秦王妃病逝后,她与南宫翎就被送到雍国边境—历城
一同来的还有将军府的小公子—木子涵,在历城过着看似普通人的生活。
历城乃是奕王管辖,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收到传信的奕王,明面上并未过多照应,只是派人暗中保护。
祁家客栈地处偏僻,明面上是客栈,实际上却是杀手训练营,客栈的地窖下有座地下城,还有一道暗道,直通奕王营地。
十年后,皇帝急召,将南宫翎召回京都,随之传来王上病重的消息,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南宫月离与木子涵接到召令后与奕王一同回京,她已经记不清原来的京都是什么样了,大多只是听人说起。她不想回京都,也不想做郡主,只想做南宫翎的妹妹,沈莫言的徒弟,一辈子待在历城。
还未回到京都,王上病逝的消息再次传来,死前将王位留给了南宫翎,而王后人选也定下了,是相府之女—夏雨欣。
这次回京的不只他们,还有离京已久的禹王南宫无尘,他看着与常人无异,只是走近了,那周身散不去的药味儿似乎在提醒众人,他已病入膏肓。
南宫月离仔细观察过他,看似孱弱,走起路来却稳打稳实,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怎么都与将死之人扯不上关系。
从小在历城长大的南宫月离,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叔叔,南宫月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到莫名的熟悉。只是看到这么康健的南宫无尘,让她想到了另一个人—绝无尘。
听说这位大名远播的神医,医术可与药王宫相提并论,只可惜常年蒙着面纱,外界盛传是位女子。而她这位叔叔却是个难得的美男子,纵使丧着脸,也阻不住挡他的俊美。
国丧一过,南宫翎成功即位,所有人都回归正轨,只有南宫月离感到无所适从。多年未归,她都快忘了曾经秦王府是什么样,只知道如今的秦王府已不复当年,十年可以改变很多,唯独秦王府与当年无异。
没几天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是婚期已定,在两月之后,夏雨欣入宫前来找过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夏雨欣的温婉大气,让不受约束的她自愧不如。无处可去的南宫月离,不想呆在王府,便出府去找木子涵,在京都她也只认识木子涵。
南宫月离独自去了晋王府,进府之后见到的不是木子涵,而是他大哥木子衿。见木子衿的第一眼,就本能的想要远离,见惯了生死离别的木子衿,眼神里带着那种可怕的气息,感到危险的南宫月离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气息她再了解不过,木子衿是木泽之子,即便上过战场杀过人,也不该有这样的寒意。
木子涵一来,就看见两人正在相互打量,就跟见了鬼一样,抓着南宫月离就开跑,直接朝满月楼的方向去了。
路上南宫月离回想着关于木子衿的事迹,木子衿年纪轻轻就有战功在身,他的父亲为国捐躯,先王念其父驻守边关数十年,护国有功,这才封他做了晋王。他自小在边关长大,习文善武,长的也是丰神俊朗,而他早过了婚配年纪,却迟迟没有娶妻,他又总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也让城中女子望而生畏。
木子涵笑着说他哥是长子,又被封了王侯,正妻会自然由王上指婚。因父亲病逝才回京守孝,守孝三年还未期满,所以才会一直耽搁。这次虽说先王病逝,毕竟与他们家并无太大关系,等王上大婚之后,他大哥的婚事也就不远了。
两人来到满月楼,走进一看心中感概:果然气派
满月楼是京都城有名的酒楼,能到满月楼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他们初来乍到,还是顶着他哥的名义才让进。两人感慨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忐忑,带路的小斯将他们带去了后院雅间,上了一壶好酒,和一些在历城吃不到的糕点。
等小斯退下,两人对视一眼感慨道,“还是你哥/我哥会享受!”
话还没说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两人的手缓缓的朝佩剑伸去,见进门的是位女子,这才收手。
只见这名女子穿着半透的薄纱,抱着一把木琴,举止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她见两人带着佩剑也未曾有过一丝害怕。木子涵一见她就知道此女不简单,反观南宫月离,只是皱着眉头,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那名女子,略施一礼,朝他们露出一丝微笑,如天籁般的嗓音回荡在两人耳边。
南宫月离看着面前美艳的女子,冷冷道,“姑娘走错房间了吧?”
面对她的质问,映月只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径自将琴放下,“我叫映月,与晋王交好,听说有人自称是他弟弟,我便来了,今日一见,虽不及令兄,却有几分大将之风。”
她以我自称,可见身份并非看到这般简单,南宫月离难得被人无视,脸上自然挂不住,而木子涵只是低头瞟了她一眼,就惹得她不悦。
木子涵知道映月是故意让她难堪,也知道她为何如此,呵声道,“月离姑娘既然与我大哥交好,怎会不知坐在我身旁之人是谁,就连我大哥都不敢用这种语气同她讲话,何况是你!”
南宫月离脑子不如木子涵反应快,当她反应过来时,他眼中已经有了怒意。
反观映月并不生气,反而浅笑出声,“映月眼拙,竟未看出是秦王之女,听闻秦王妃貌美无双,是京都难得的一见的才女,怎料……”
她没有把话说完,关于南宫月离的身世,本就有诸多猜疑,木子涵气的险些掀桌,还是南宫月离重重的咳了几声,这才作罢。
南宫月离冷冷的目光看向她,此女故意惹怒木子涵,也不知道意欲何为,“怎么不接着往下说?”
她洋装害怕的低下头,可语气却丝毫没有惧意,“映月怕接下来要说的,冲撞了郡主。”
看似柔弱的映月,其言语中夹杂的几分妒意,却让南宫月离觉得莫名其妙,她离开京都十年有余,也未曾与谁有过瓜葛,只是这嫉妒来的有些荒唐。
她知道自己身世被人传的有多不堪,却从未想过辨驳,因为她一直记得她母妃同她说过的话:谣言止于智者,旁人说什么都与她无关
她抬头看着映月,淡然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免得日后麻烦!”
一旁的木子涵心中一惊,他第一次见南宫月离时,也拿这事说过,那时的她也不像现在这般淡定。
当即喊了她的名字,“月离!”
她知道木子涵不想她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可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异样的声音了,就像活在被人编织好的梦境里,时间越长越是无法自拔。
南宫月离沉声道,“让她说!”
映月看着南宫月离,心里忍不住一阵冷哼,“郡主此番,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面对冷冽的眼神,她的脸上并无一丝慌乱,而南宫月离也罕见的露出一丝欣喜,“你在废话,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木子涵看着映月,暗自摸了一把冷汗,这满月楼的人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郡主好兴致!”
两人看着木子衿不请自来,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木子涵见了他哥,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反观南宫月离却只是冷冷的看着,瞧不出什么神色,若论身份南宫月离不过是个郡主,理应向他行礼才对,可她却纹丝不动。
木子衿人前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看的两人一脸不屑,见过木子衿真面目的南宫月离,只觉得背皮发麻。
而木子涵立即拉了南宫月离起身,“我与月离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只见木子涵毫不顾忌形象,拿起佩剑用最快的语速说完,拉着南宫月离就朝门外走,南宫月离也有些怕他哥,只是不像木子涵那么明显而已。
刚走到门口,木子衿就重重的咳了一声,吓得两人撒腿就跑,刚出满月楼,南宫月离才反应过来,刚才有多狼狈,恨恨的看着木子涵。
无奈的问道,“你哥是鬼吗!”
木子涵立马怼了回去,“你还不是一样,还有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