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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教我千锻吧!我一定可以完成的!”唐舞麟信誓旦旦地道。
“不必着急,真正的千锻,你还差得远呢!至少也要等你先成为魂师再说。我先给你讲一讲理论知识。”
唐舞麟激动地点了点头,关于千锻的一切,他都来者不拒。
“所谓千锻,并不是单纯的用锤子砸铁块砸一千下那么简单而已。千锻,是去除金属杂质的极佳手段。”邙天拿起两柄锻造锤,“还记得我刚收你的时候,让你砸一千下吗?”
“记得。”唐舞麟当然记忆犹新,那是他第一次拿起锻造锤,第一次击打金属块,第一次感受金属的碰撞。第一次,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那时候其实我根本没想过,你居然能够完成那一千锤,不过既然你能完成,就说明你有足以支撑起千锻的基础。”邙天说罢,接过唐舞麟手中的千锻钨钢锤,扬起手中的千锻钨钢锤,顿时,一股疾风在锤旁升腾。
邙天凝视着工作台上的一块沉银,目光凝聚,甚至可以看到沉银的内部构成与杂质。当然,并不是真正的看见,而是靠感知,锻造师对于金属的独特感知。
过了大概五分钟,邙天才一锤挥下,这个五分钟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每个锻造师在锻造前,必须要做的步骤。所以锻造师需要有冷静而沉稳的性格。
唐舞麟虽不及唐舞寒那么心如止水,但是也是十分沉稳的。而且唐舞麟在锻造时,能做到百分之百投入其中,这是最为难得的,也是一个好的锻造师的必备条件!
邙天的双手带动锤子,双锤交替在沉银块上跳动,铿锵声不断,火花四溅。这一刻,邙天的魁梧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了。两柄千锻钨钢锤似乎相互作用着,化作了一道道飓风,猛地打在了沉银之上。
所谓理论知识,靠嘴来讲,当然无法真正有效果,但是如果是进行演示,让唐舞麟自己去感悟千锻的不同之处,这样才能很好地把他引领进入千锻的世界。唐舞麟看着千锻钨钢锤被挥舞着,沉银在工作台上跳动着,心中仿佛有了一些独特的想法。
沉银本身的密度就极大,在被千锻钨钢锤不断敲击之后,开始不断收缩,密度发生着质的飞跃。沉银内部的杂质非常细微,但是邙天的敲击,十分精准地抵达杂质所在的地方,近乎完美地把杂质去除,沉银在被一步步地精准提纯。
唐舞麟看着这一切,有些跃跃欲试,仅仅是看着邙天敲击,他都感觉到有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锻造确实可以让他很舒畅,但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在锻造的时候,就会完全被驱散了。
邙天的敲击似乎毫不费劲,别忘了,他可是五星锻造师啊!千锻对于五星锻造师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也正是因为实力的差距,唐舞麟看的还是有些茫然,不过,他已经隐隐约约可以找到那种敲击的节奏感,明显比平常的锻造节奏要快,而且很准、很稳。
终于,一道白芒冲天而起,工作台闪耀着奇异的光彩。沉银被打造成了一个机甲零件。看样子,应该是机甲膝部的一个零件。
千锻!千锻有灵!一般来说,千锻作品都是有一定的金属灵性的,这也是锻造师行业的奇妙之处。唤醒金属的灵魂,虽然听上去很玄乎,但是锻造师可以把它变成现实!
沉银零件完成的那一刻,邙天的头上已是汗珠滚滚了,虽然千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交易,但是他今天千锻的目的,是让唐舞麟明白千锻,所以他是尽全力来进行这一次千锻的,力求做到最好。
对于自己的这位徒儿,他可谓尽心竭力,他不想唐舞麟也走自己的老路,他把自己没有完成的梦想,寄托在了唐舞麟身上。尽管他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他实在是太遗憾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有这样一个天才徒弟,这让他很是欣慰。
“怎么样?看懂了吗?”邙天转头看向唐舞麟。
唐舞麟的目光凝聚在了闪耀着光芒的沉银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邙天微笑道:“好了,今天就教到这里,实践课等过几天再上。送你的魂导通讯器好用吗?”
唐舞麟回过神来,看了看兜里的魂导通讯器,笑着说:“好用。”
“嗯,来,再给你一个东西。”说罢,邙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两个铁制的环状物。
“师父,这是什么?”唐舞麟好奇地问。
“魂导储物环。这两个手环,内部拥有总共大约五十立方米的空间,可以用来让你储存接任务时领取的金属。现在你没什么体会,但是等你接到大型任务,金属量是很大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储放在这对手环中,方便携带。”
唐舞麟眼前一亮,但是随即脸色又黯淡下来,把目光从手环上移开,“师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傻小子,你是我徒儿,跟师父还这么客气?”说罢,邙天把手环塞到唐舞麟手中,右手抬起,轻拍唐舞麟的脑袋一下。
唐舞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邙天道:“好了,你就在这里做任务吧,我有事出去一趟,龙哥会告诉你你的任务的。”
“是!师父!”唐舞麟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随即,唐舞麟便往邙天工作室的内室走去。
到了一个房间,唐舞麟推开门,浓郁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
“舞麟,来啦!”一名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强壮的青年向唐舞麟打着招呼。
“龙哥。”唐舞麟笑着问道:“老师今天指派了什么任务?”
龙哥笑道:“可是不少,你自己去你屋里看看就知道了。说起来,我都有点嫉妒你小子了,你才几岁啊!这工作量已经赶上我了。”锻造是勤行,干的越多,收入自然就越多。
唐舞麟呵呵笑道:“哪能和你比,老师到现在都还不让我进行大型零件的锻造呢。”
龙哥道:“那是为了让你基础更扎实。行了,你赶快去吧,不然的话,今天两个小时可玩不了活儿。”
邙天工作室实际上就三个人,邙天、龙哥和唐舞麟。龙哥本来是邙天唯一的徒弟,唐舞麟来到这里后就变成了第二个,他对邙天的称呼早在三年前第二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变成了老师。
邙天是个非常严厉的老师,要求很高。但教的也特别认真。虽然平时对唐舞麟说话的时候,他大多比较和蔼,但是对于锻造,他的态度只有四个字——一丝不苟!很多时候唐舞麟都觉得,自己在这里学到的东西要远远比学院更多。
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邙天从外面接一些锻造机甲零件的活儿,然后分派下去。简单的交给龙哥和唐舞麟,复杂的他自己来。
每周会有一天专门的学习时间,邙天手把手的教他们,剩余的日子,则要完成邙天交付的任务。干的越多、越好,收入就越高。不过很显然,邙天对于唐舞麟的锻造更为重视,虽然龙哥的天赋也不差,但是邙天还是选择因材施教。
唐舞麟来到自己的锻造室,和外面脏乱的客厅不同,他这里非常整洁,都是他自己收拾的。锻造台上果然已经对方了一些原料,旁边还有图纸。
刚来这里的时候,邙天让他足足敲了三个月的铁块儿,只是传授他敲击和运力的技巧。每天都要敲足两个小时,那着实是水生火热的一段时间。
可随着不断地练习,唐舞麟原本就不弱的力量居然还在持续增长,小铁锤也就渐渐变大。三个月后,他开始进行一些简单的提炼金属工作。一年后,开始制作最简单的零件。
直到半年前,他才从原本的小型零件锻造提升到中型零件锻造。邙天对他甚至要比对龙哥更加严厉。但唐舞麟性格中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韧性,来这里三年时间,从来都没叫过苦。
认真的看了看图纸,他就明白今天的工作是什么了,十个关节,这是机甲的踝关节,呈球形,如果是铸造的话,只需要两次冲压就能完成,但对于锻造来说,要求就要高得多。
锻造也分很多级别,一般来说,都是百锻,所谓百锻,就是一个零件的每一个部位都要经过上百次锻打来完成。更高层次的就是邙天刚刚为他演示的千锻了。
锻打的次数越多,金属的杂质也就越少,当然,必须要足够好的金属,才能禁受得住千锻带来的压力。而千锻零件,目前唐舞麟都还做不了,不过通过刚刚的观看,他已经对千锻有了一定的了解与透析。他有信心,过不多久,就可以尝试千锻了!
熟练的按动锻造台上的按钮,锻造太中央裂开,露出下面的锻炉,唐舞麟将一块儿金属固定在锻炉旁边的卡槽上,再按动按钮,将它送入锻炉。
邙天刚送给他的千锻钨钢锤入手,每一柄重达八十斤,普通人想要抡起它都很难做到。但此时握在唐舞麟手中,却有种浑若无物的感觉。
在锻炉的高温作用下,金属很快变得通红,唐舞麟右手钨钢锤在卡槽上一顶,左手钨钢锤从上方一合,就将金属夹了出来。
双手钨钢锤迅速抡起,一连串的“叮叮当当”声响起,开始了一天的锻造。
锻造是门手艺活儿,不只是熟练工种那么简单,邙天在唐舞麟最初开始学习的时候就告诉他,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锻造师,必须要动脑子,要在敲击的过程中,通过反震、金属变化来判断金属本身的纹理与特性。只有掌握好这些,才能真正的锻造出精品。
唐舞麟在这方面的悟性极好,他并不知道,当邙天送给他这对钨钢锤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是一名正式的锻造师了。
整整两个小时,当最后一个零件在钨钢锤狂风骤雨般的敲击下完成时,唐舞麟也随之长出口气,抓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把汗。看着面前十个铮亮的关节零件,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神色。
习惯了锻造,他也喜欢上了这份工作。每天挥舞铁锤敲击,是一种特别畅快淋漓的发泄,而且,偶尔有时候他在敲击的过程中还会进入一种特殊状态,这种状态很奇妙,就像是他和被敲击的金属以及手中铁锤产生了共鸣。而每当这个时候,他做出来的零件就会特别优秀,就连邙天那么冷硬的性格也忍不住会夸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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