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认为哥平日对你还不错,那哥管你要一样重要的东西你舍得吗?!……”李擎表情迫切,追问道。
”哥,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李识皱眉,李擎的询问给了他一种步步紧逼的感觉。
“你就告诉我,你舍得不舍得!……”
李擎的表情变了,抓着李识肩膀的手也加大了力量。
李识是个既聪明又敏感的孩子,虽然他总是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思通透着呢!
他盯着李擎没有说话,李擎从弟弟的目光中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态。
“小弟,你就告诉我吧,这对我很重要!”
李识说道:”哥,你这话问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想要我很重要的东西,难道要我的命我也给吗?!“
李识看着已经脸色憋的通红的李擎,认真说道:“哥,你既然知道那对我很重要,还要向我讨要,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听了弟弟的话,李擎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神情颓废,整个人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看着李擎的样子,李识有些于心不忍,说道:“哥,你跟我说呀!我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让我怎么帮你呀!”
李擎笑了,看着心思单纯地李识眼神有些复杂,他将背在身后的魁罡剑解了下来,十分郑重的双手托到了李识面前。
即使隔着那破旧的麻布,此刻李擎也能感觉到魁罡剑的炙热正煎熬着他的内心。
“李识,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好?!……”
说完,李擎向大槐树下望了望,他终于有勇气迎上了那一直坐在树下之人的目光。
李识不明所以,可还是挠了挠头发咧嘴一笑:“嘿嘿……我当然知道啦!”
李识的笑容是那样纯粹,看地李擎不由得晃了神。
他现在真的很羡慕自己的这个傻弟弟……
李擎将魁罡剑郑重的交还给了李识,李识不明所以,憨笑道:“哥,我娘不是说魁罡先让你用吗!我还想着你在蒙武学堂学到了真功夫好教我呢!”
李擎笑了,笑容中有些解脱的意味:“拿着吧,已经不需要了,千万别玩腻了就随手丢了……
相信我一次!”
看着李擎那郑重的表情,李识彻底迷糊了,”今天我哥这是怎么了?想要什么不直接说,现在又把魁罡还给我……这,这是……中邪了?”
“小弟,你看我脸肿成这样,回家我娘看了肯定要唠叨一番,我这身上衣服还湿了,贴在身上十分难受,要不你偷偷跑回去一趟,替我拿件干衣服?
看着李擎的狼狈样子,李识也觉得最好还是先别回家,憨笑答应:“好嘞!哥,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回家给你拿衣服,等天黑咱俩一块回去!”
李识平日里表现的在人小鬼大,可始终还是个孩子,他以为天黑大娘就不会察觉到哥哥的模样,熟不知,儿女的任何异样都会牵动娘亲的心。
李识在李擎的目光中,一溜烟的跑了,李擎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眼神复杂,收回目光,望向了大槐树下,一直看着他们兄弟的那人。
李擎慢慢向着韩禁走去,在韩禁跟前站定,就那样看着他。
走进才发现那人的脸真的如同传说一般,疤痕累累,消瘦的脸颊透露出一股惨烈的气息。
那人就那样懒洋洋的靠坐在那里,身上却又给人一种强烈的颓废感,让人不禁怀疑,这真不是一个乞丐?
感受到少年灼灼目光,韩禁盯着他礼貌性地咧了咧嘴,“有事吗?要不……坐下说?”
李擎双眼闪动莫名光彩,看着韩禁神情激动问道:“你是传说中的修士吗?”
韩禁诧异道:“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露出了什么破绽被你发现了吗?”
“果然!……”
李擎心中咯噔一下,想好了说辞,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传说中的修士!要不然,怎么可能带着小松闯过了兽潮,而且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却好了!”
韩禁有意捉弄一下少年,故作深沉叹了口气胡诌说道:“唉~我本想过段时间带着小松悄悄离开飞石村,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认出,不错我就是传说中能飞天遁地的修士!说吧骚年,你有什么愿望,我都能帮你实现!”
听到了亲口承认,李擎心口狂跳,一脸震惊,“我曾听闻小松曾对人说过,说您这位叔叔小时候被送人,恐怕是假的!真相只怕是被哪个仙派看中,收为了弟子,这些年一直在苦修,所以没办法回来认亲,对不对?!”
韩禁看着已经开始陷入天马行空想象的李擎,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心道:“没事吧?……看这小子的脸伤得不轻,不是被打到脑子吧?是个正常人也能看出韩禁是在逗他。”
“这位小哥,你没事吧?“
韩禁刚说完,只见李擎“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韩禁被这突然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避开了。
惊慌道:“我说小哥,这是要闹哪出啊?男子汉双膝跪天地、父母的,你我之间毫无瓜葛,你跪我做甚?起来!赶紧起来!”
李擎跪在那里,看着韩禁心潮澎湃地说道:“高人,我求您收我当您的徒弟吧!”
韩禁心说李识那么鸡贼的小子,怎么有个这么二X的兄长?虽然这小子好像蒙对了……
“你还是赶紧起来吧,我不是什么高人,你拜错了!”
“不,我不起来,只要您愿意收我做弟子,我愿意一直跪着!”李擎认为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他只能试图用自己的“倔强”感动高人。
韩禁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解释,紧接他着又道:“师父,您就收了我吧!我能吃苦,肯听话,只要给口饭吃就行!“迟疑了一下李擎心一横继续说道:”就是随您远走他方,我也愿意!”
韩禁心说,没聊两句这怎么就要跟我走啦?我家现在大小两个光棍儿,饥一顿饱一顿地,哪还容得下别人!不好意思,我家锅小,煮不了那些饭!
“你还起来吧,我是不会收你做徒弟的,我也当不得你师父。你拜错人啦!”
听到韩禁如此说,跪在那的李擎神情如遭雷击眼里充满绝望,不明白自己已经如此表明心意,为什么韩禁还不肯收下他!他不甘,他愤怒,心中叫喊着:“为什么要掐灭我最后的希望!”
韩禁瞪着那倔强少年,说道:“你搞没搞错?我除了知道你是李识的哥哥,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你这愣愣地过来,我以为就是搭搭话呢,好么!开口你就跑偏了!……“
韩禁看着神情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李擎,耸了耸肩,小声说道:“坦白讲,不是因为太突然我才不收你做徒弟……”李擎几乎用着渴望的眼神看着韩禁,幻想韩禁能给他一次希望。
韩禁干笑一声:”因为,我根本不是什么高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刚刚也只不过是逗你玩吗!”
“分明是看不上我!
嫌弃我!
骗我!……”
韩禁的百般推脱李擎崩溃了,少年跪坐在那里痛哭出声,心中想着自己以后的结局,如他父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困在小山村里,现在被压低了头,随后为了活着又会弯下脊梁……
韩禁看着在他眼前卸下所有的少年,知道这是遇到事儿了,坐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拍了拍李擎的肩膀,“小哥,我正好挺闲地,你要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李擎从崩溃中缓过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毕竟对于两人来说只是陌生人,李擎胡乱的擦去脸庞的泪痕。
李擎看着身旁那人那张布满伤痕的面容,近了才发现,那人的眼光是如此的明亮。
“有神”!
李擎看到韩禁的双眼,想到了这个词。他记得曾师说过;识别一个人就看他的双眼!你的心里意识就会知道那个人的善恶,因为眼神会很准确的表达一个人。
李擎看着不为所动的韩禁,头脑一热,心中升起一股冲动,既然不收我为徒,我也要咬你一块肉下来!
心中一横脱口道:“那晚我看见你了!……
你做的木剑有问题!……
那晚你砍了村里五棵老树的树枝!远远我还听你念叨了什么,你肯定是在村里窃取了什么!你不要否认,因为我已经见过魁罡剑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