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沉思了许久,白韵很是纠结,对方说的那种道术让自己很难接受,无论是从道德还是心理,这都严重违背了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
且不说自己,母亲本身就是一个思想传统观念比较保守,她从小生于书香世家,姥姥也是从封建民主的思想走来,从小教育母亲三从四德,洁身自好,直至现在这么多年,这种思想早就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
若是让母亲知晓自己趁她昏迷做出如此违背伦理的事情,恐怕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严重,会在她的心中留下一个难以忘却的耻辱。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韵犹豫了许久缓缓开口说道。
“目前我知道的只有这一个!”
根据柳酒儿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一个,若是放在数百年前可以找到关于其他的召魂方法的文献,只可惜寺庙在历史经历了太多次的毁灭打击,大多文献都已经消失在了岁月中,没有根源,如今在老和尚那里,能够召魂的方法恐怕只有这一个。
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白韵感到一股深深地无力感,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麻烦你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此之前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嗯……”柳酒儿听后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用黑布蒙上眼睛的!”
他知道对方心里很不情愿,可若是召魂也只有这种办法,自己也是无奈之举,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冒犯。
在房间找到毛巾蒙住了眼睛,白韵走来将母亲的衣服给解开
“如何?”
“好了!”
伸出手来将其腹部摸去,而后知晓身体部位之后直接将手指咬破,开始在小腹之上勾勒起来召魂之阵,
短暂时间之后,柳酒儿收手后,顿感腹部传来一阵撕裂的痛,就像是用一把尖锐的刺扎在了里边,差点令其窒息昏迷。
怎么回事……
紧咬牙关忍了过去,只见柳酒儿额头生出满满的冷汗。
“你先把衣服给你母亲穿上,阵法已经画好了!”柳酒儿捂着腹部深呼了一口气。
见此白韵走过去很快便将衣服给母亲穿上,而后有用单薄的夏凉被给盖在了身上。
“小秃驴……要不然等明天吧,我觉得你现在有必要去一趟医院!”百里妆红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道,这家伙正在发着高烧,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好过,再加上这几天温差过大,雨水不断,空气又冷又湿,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如今在加上这般消耗精神力,这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昏死过去了。
“无碍……”
柳酒儿并没有太过在意。
来到伯母的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隶直接放在了她的嘴中。
“好了,只要今天晚上不发生任何的意外,大概明天早晨就能够醒过来!”
“那就多谢你了!”
白韵很是感激的说道。
“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离开这里了!”
柳酒儿轻咳了几下,缓缓说道。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从房间听去,雨落庭前,凉风而至,推开门后,一阵寒意袭来,从衣襟直接涌入四肢,不由使他打了一个冷颤。
“等一下吧,等白小飞我让他送你回家!”
白韵见此走在了他的面前,隐约感觉他的脸色有些少于的苍白。
“咳咳……算了,我自己还是坐车回家吧!”
没有过多的矫情,拿起放在地上的油纸伞,来到庭前将伞给撑了起来,而后缓缓消失在夜间的雨幕之中。
走在夜路间,细雨落在油纸伞上,顺着伞骨而落,此时整个路面早就已经被浸湿,冷风迎面而来扑打在脸上,这让他微微颤抖了一下,来到城市拥挤的中心处,依旧有人撑着伞走过,四周灯红酒绿的,抬起头望着雾雨朦胧的城市,柳酒儿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很不自在的情绪,这让他很抵触。
这种情绪仿佛就像是一个囚笼,将自己紧紧的锁在了里边,随之而来的便是孤独和陌生。
远处传来车子的喇叭声,柳酒儿这才缓缓的从思绪中醒了过来。
沿着小路向前而行,冷风吹来,柳酒儿轻咳了几下,身体渐缓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阴阳长奈何,彼岸血花开,佳人袭白衣,红装等君来……”
老太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柳酒儿的面前,就静静地站在那里,露出轻缓的笑容看着对方。
柳酒儿停住了脚步,皱了皱眉头,撑着油纸伞缓缓退了几步。
“我说过,晚上不要走夜路,很危险的!”
说完之后,只见那老太婆突然转变了模样,仿佛就像是年轻到了二十初岁的最美年华。
女子身袭红装,长发落于腰间,手中牵着红线,声音温雅随和而道:“夫君,奈何湖畔一千年,你说要来娶我的……”
“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妖怪……”柳酒儿看到此人后,微微打起了几分精神。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又是一个轮回,你终究还是把我给忘了!”红装女子诉说着无尽的哀怨,微微皱眉,而后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柄匕首直接插在了他的腹部,殷红的鲜血很快便将衣服浸湿“或许死了你才会明白一切!”
眼皮很是沉重,顷刻间,柳酒儿感觉身体就像被沉在大海中,没有故意,也没有心跳,很是安静,四周袭来无尽的冰冷,不停的向下坠落,没有尽头。
那是什么……
隐约之间,瞳孔浮现了一个红装青年,他拥抱着红装女子坐在黄昏下的山上,太阳定格在那里仿佛永远不会落下,四周长满了血一般的花朵,极为的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