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冥走了,他是杀手,他有他的生涯,但是无忧一直感觉,总有一天他累了,最后回来的应该会是这个断崖,只可惜如此好男子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至于那一夜,花冷魅的离开,她没有再提起,宫轻痕也亦没有提起,可是他们彼此心中都很明白,他们所剩的日子就是眼下的这段日子。
崖下的生活像极了离谷,虽然没有可以让她研究的药草,但是有许多让她鉴赏的花朵,没有纷扰,没有世俗的日子是那么的惬意。
清晨,她会和他携手相看朝霞冉冉升起,傍晚他们会一起期待日落的降临。
她想种花,他会为她耕耘,她想练剑,他会一同陪伴。。。
这样悠然的日子转眼悄然逝去一个月。
夜深了,雨露一样浓重,可是脚下的步履怎么也迈不开,一直呆在蓝海之地久久不愿离去。
半个月前,她收到了师傅的飞鸽传书。
杀若裳,回离谷-----
仅仅短短的几个字,却如千斤石头那般砸在她的心里,提不起,沉不下,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喜欢在这里的日子,喜欢和他相守在这里的时光,真希望是一辈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一定要她杀若裳。
真不知道她是荣幸,还是不幸,这是师傅几十年来要杀的第一个女人。
还有一点,她也很不明白,若裳的的确确中的是师傅的早已经封手的奇毒。。。
甚至连做梦,她都想回离谷向师傅问清楚,可是她始终提不起这个勇气,这样算什么,是她这个徒弟对她这个师傅的不信任吗?
师傅的命令她一向不曾违背,可是崖内的生涯却是她喜欢的。
矛盾,纠结,就这样反复交错的缠绕着她。。。
无痕,他又如何,像孤冥说的那样,久不久的还是会在崖峰上矗立半会吗?
他真是一个忍度极大的男子,明明知道她没死,明明十分担忧她,却从来不下崖来找她。。。。难道站在崖上的相望比找到她还要心安吗?
她不怪他,也不恨他,曾经喜欢过他。
或许现在也还是喜欢。。。
只是那种喜欢,比喜欢要多一点点,比爱要少一点点。
因为这段日子她已经清楚的知道,她爱的人是宫轻痕,或许从离谷相见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一见倾心。。。
不然,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答应师傅跟他回宫宇山庄。。。这份悸动直到现在她才了然,不过不算太晚,还来得及珍惜。。。
提起无痕,总是会想起宫轻痕,不知道为什么。。。
也不知道,无痕练的赤焰怎么样了,曾经有这样一句话形容赤焰的歹毒,不成活便成魔,一旦成魔便万劫不复。
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但是她知道他这样修炼赤焰,却是为了她的剜心殇。
她不怕死,最怕他带着赤焰陪着她一同复死,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天凉了,回去吧?”
忽然,感觉到肩膀的微薄重量,低头一看,是一件外套,黑色的外套,此刻正安静的披在了她的身/上,身子也随之暖活起来了。
回过头,月色下,宫轻痕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依旧是那般的美幻绝伦,隐隐约约的夜色下更是不似真人。。。
隐约却不虚幻,他是存在的,真实存在的!!!
“相公,你怎么来了?”她这样任性的跑出来,他一定担心了,可是,刚才躺在他的身边真的一点都睡不着,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可以过多久,所以,越想越睡不着。
“还说,为什么半夜就这样跑出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宫轻痕的责备带着一点宠溺,那是不忍心的责备。
“知道。”这段时间他的话越来越多了,比起往日的他将关心放在心上,她更喜欢现在的他将关心挂在嘴边,这样她能更加的清楚,知道,他对她的爱。
“知道还跑出来,受风寒了怎么办?”宫轻痕轻柔的拉过她瘦弱的肩膀,将它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眉宇轻皱,冷眸闪过一丝不忍,如若真风寒了,叫他如何是好,看着她痛苦,比自己痛苦还要痛苦。。。
窝在宽广的臂弯,枕着结实的胸膛,那是种满足,那是中幸福,会洋溢的幸福,“不会的,有你在,我不会风寒的。”
月色下的相拥竟然是这般的美好,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一个月已经悄然过去,无邪的话越来越近了,想此,宫轻痕的冷眸情不自禁的掠过一层阴霾。。。很深,很深,深的见不到底,迷茫了他,也迷茫了夜。。。
最后,他还是纵容了她今夜的任性。
“以后若想一个人出来走走,至少也要多穿件衣裳,知道吗?”
“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一个人出来了,我要叫着你,和你一起出来,这样我才不会孤单,才不会孤单。”
“傻瓜,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怎么会孤单,不准这样想了,也不准胡思乱想了,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答应让我和你一起面对,我们是夫妻,你不要忘了,这是你说的,夫妻之间要尝试着商量,这话,你忘记了吗?”
“没有,一直记得。”
“要记在心里,知道吗?”
“相公,你真的愿意和我承担所有的后果?”从他的怀里出来,认真得抬头望着他眸子,想让自己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