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龙皓轩让无忧觉得他像个真正的君王,虽然他的手段极其的残忍,可是他有向着天下苍生的心,至少这一点是天下的幸,尽管是她无忧的不幸。
或许,在皇宫她杀了若裳,龙皓轩之所以没有杀她而是疯狂的刑罚她,也是念及宫轻痕吧。。。尽管这样,她还是无法释怀他对她的侮辱。
“你的意思是说,老夫放她也是死,不放她也是死?”莫愁的笑僵硬在脸上,看来真是棋逢对手,以往表现对漫天飞舞的在乎,想必也是为了此刻布下天罗地网引他上钩。
“确实是字面上的意思。”龙皓轩开怀畅笑,从他的笑声中,可以感觉到他年少的轻狂和帝王的帷幄。
“那里面的意思又是如何?”弦外之音,他又岂会听不出来,见有一线生机,莫愁紧张的询问。
“放了她,朕也可以不杀你。”龙皓轩止住了笑声,以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显示着君王的气势。
“你想囚禁老夫?”莫愁愤哼一声。
“这是朕最大的让步了。”
“莫前辈,忧儿跟了你二十年,师徒相交一场,你于心何忍?”宫轻痕试图从莫愁那里劝解他放手。
“莫愁,说到底她也是你唯一的传人,杀了她,你就不怕你离谷一门绝学失传吗?”见状,花冷魅也在一旁帮着动容。
“师叔,忧儿她至今都甘愿为你一死,她对你这个师傅的真心难道你察觉不出来吗,从小到大,试问她什么时候违背过你的话,对她来说,你这个师傅比什么都重要,即使今天你若一死,忧儿侥幸存活下来,我相信她这一生也不会快乐,放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又多了一抹身影,正是消失许久不见的无痕,只见他夺步向莫愁挟持无忧的方向走去。
“别过来,听到没有,我叫你别过来。”无痕靠近,莫愁慌乱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师叔,你抬头看看,你手中的人是谁,她是你的徒弟,你养育二十多年的徒弟,难道你真的如此忍心下手?”
无痕伶惜的望着眼前的人儿,苍白的小脸找不到一丝暖意,她甚至都感觉不到什么是痛,脖子间的鲜血渲染了她的白色衣裳,她都没有察觉,连轻轻皱眉都没有。
他们的话一遍一遍的刺激着莫愁的心,他的脑海不时的出现这些年的记忆,他承认,这些年有了忧儿,他过的一点都不孤寂。。。
替他担心,替他缝衣,替他做饭,替他采药,替他研药。。。逗他开心,受伤的时候连夜照顾他,这些都是她给了他不可磨灭的回忆。
而他这个做师傅的到底做了什么,只会利用她,伤害她,甚至想要杀她,直到现在这一刻。
“忧儿,你心里是怪师傅的对不对?”
“不,徒儿不怪,没有师傅,就没有徒儿,师傅养育徒儿长大,即使拿走徒儿的这条命,徒儿也不会有半分怨言。”感觉到师傅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她知道,对于他这个徒弟,他这个师傅不会没有任何感觉的。
“你若怪师傅,师傅也不会责怪你,你该怪我的。”莫愁不知这话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即使是死,他也不会被囚禁的如一条没有尊严的狗。
“徒儿真的不怪。”无忧还以为师傅不相信,便发自内心的又说了一遍。
“那就好,这样师傅下手就没有顾及了。”莫愁眼睛一眯,握紧了匕首,望着前面盯紧他的三个男人释怀一笑。
闭上眼,却没有等到脖子的疼痛,只感觉身体被什么压了过来,重重的,还暖暖的,睁眼一看,压倒在她身/上的人是花冷魅,他那脖子上的割痕分外红耀,而她的师傅则倒在了另一旁,万箭穿心而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无忧拼命的用手捂住花冷魅的脖子,那红色的鲜血止不住的从她手缝里溢了出来,无论她怎么堵都堵不住。
看着她的绝望,宫轻痕想上前一步,却被一旁的无邪一手拦住,“这是他们师兄妹最后的时间。”
宫轻痕不语,却也没有再举动,如若不是花冷魅挡下这致命的一刀,那么现在躺下地上的就是她了,这样的如果真的无法想象。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那张红色面具的脸,真想看清楚,可是这该死的泪水让她看不清楚,该死的泪水。。。
花冷魅艰难的握住她捂住自己脖子的小手,那种感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温馨,她还是他的忧,即使嫁人也从来没有变过,她还是他的忧。
“别哭,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样子很丑?”
“你从小就这么说。”无忧哽咽的吐出。
“你认出来了?”
“我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你以为换了件红衣,戴了一个面具,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无邪,你这个臭小子。”无忧激动的撕喊,心里不断的骂他,傻瓜,傻瓜,为了她做这些值得吗?值得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无邪没有挫败,而是知足,至少在她心里不是什么都没有来过,即使只是一抹记忆,他都知足了。。。
“第一次,你以花冷魅身份出现在林中的时候,我就怀疑了,什么都可以变,惟独身型不能。”
“忧,我对你做了那么多,你恨我吗?”
“恨,我恨,告诉你臭小子,你欺负了我那么多,我要如数讨回来,不要想着以死来逃避接下来我要对你的折磨,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无忧边哭边唬,边伸手去接他脸上的红色面具,却不料被无邪一手巧妙的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