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当下还不太明白,他这个多此一举的举动是为何故,但看着他仅凭着一只手有些困难想要穿衣的动作,于心不忍。
于是找了干净的台阶,放下了拿在另一只手里的早餐,把那件罩在我身上的黑色外套,拿下来搭在了臂弯处,上前就准备过去帮忙。
路店长的身高大概有1米85左右,而我1米60的身高想要伸手帮忙让他的衣服过肩,还是需要稍稍踮脚的,也许是我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吃力,路老师相对配合的半弯下腰,终于在微凉的秋风下,帮他穿好了衣服。
随后,我就准备把还抱在手臂出的黑色外套递还给他,谁料路店长看了看我,转身就去把放在台阶上的早餐拿起:
“今天天气预报说会降温,这外套你就先穿着吧....到酒店的时候再还给我.....”
“可这.....”
“正好今天有事拜托你。”
说完,他就再没等我回话,径直向前走去,无法,我也只能远远地在后跟着。
等到到了酒店后,我才知道,原来今天路店长的助理有事临时请了假,经纪人又外出为他置办一些东西,所以这让原本打算在今天清洗头发的路店长,因为手臂受限的缘故而变得有些心有余力不足,于是就想到了来找我这个早餐快递员帮忙。
“那个.....楚易老师不在酒店么?”
我说这话,并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觉得比起我这个扭头低头都有些费劲的外界异性,待在他私人下榻的房间里,多少有点点尴尬,而且相比较起来,如果叫楚易过来帮忙,不是显得更加方便自在些么。
况且两个人又还是堂兄弟的关系,他应该没有理由会拒绝的呀.....
不过,要说当时在医院病房里,头一次听到路店长叫楚易堂弟的时候,说不吃惊是假的,毕竟两个人姓氏不同,年纪差距也蛮大的,怎么也难想到这两人之间会有这么一层关系。
后来还是祁雅老师当面告诉我,楚易的本名也姓路,而按照路家的排行,路店长的父亲是家中老大,楚易的父亲则是家中排行最末尾的老幺。
再加上两兄弟结婚的年份差距过大,也就导致他们这对堂兄弟的年龄差距也被这么错开了。
只是在外界,两个人又正好都在演艺圈发展,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比较。两个人都默契的掩盖好了这层关系,只有在私下的时候,才会褪下这层‘外衣’.......
“恩?你不知道么,他赶今天最早的一般飞机,去追祁雅了。”
“啊?”
“祁雅老师也不在么?”
“你呀!反应真是迟钝,祁雅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天天想着法儿的把你带过来玩儿的,她有多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啊?”
“哦,那个......这次又是因为工作撞档期的原因么?”
“算不上吧,主要是因为楚易那小子,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把祁雅给气得准备和他提前解约.....”
“马蜂窝?不会是网上的绯闻事件吧?”
“那倒不是,网上的那个绯闻,就是为宣传策划的而已,这次的马蜂窝,主要是因为,楚易又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赢’得了某个角色,而那个角色原定的男演员,正好又和祁雅有点交情。所以......”
话说到这里,路店长展演笑笑,不再说什么,转身拿着一把椅子进到了卫浴间,而我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联想起最早之前祁雅老师和楚易第一次合作出演时闹得那次绯闻,看样子,有些事情真的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冒出苗头了。
而楚易自己又在这个时段,这么故技重施,还弄得祁雅老师要提前和他解约,也可见这次他的举动,已经过分到触碰到了祁雅老师的底线。
“我就这么坐着可以吧。”
闻言,回过神来的我,就看到路店长将座椅的椅背,背靠持平着盥洗台,仰面而坐。
而盥洗台接水的龙头,也一早就换成了可延伸的迷你型花洒,于是我赶忙点头称是的走过去,将洗浴间的洗发水也一并拿了出来,打开了水龙头开始调试水温,小心翼翼地先进行第一遍的清洗湿发。
因为软颈托的关系,我需要半弯下腰身,前倾着为路店长的头发打上洗发水,所以,也就在这么诡异的姿势下,第一次和路店长来了个‘实质’性的面对面接触。
说他是不老男神也真的不是夸大其辞,至少他的皮肤放在同个年龄段的同行面前,可以算作是零瑕疵零褶皱的神级肤质,清俊的五官就更是不用提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靠近我这边的眉尾边外,有一道看似浅显又陈旧的疤痕赫然在上。
平常在节目的镜头下,为了保持艺人的完美体态,组里的造型和化妆师傅,在开拍前多半都会把艺人本身细小的瑕疵用发型或是遮瑕的方式给掩盖住,如今之所以被我无意之中看见,也是因为有沫子不小心流溅到他的眼尾处,在我发现后清洗下才显现出来的。
也许这是在他某次演员生涯中不小心留下的印记吧。
“路老师,头皮还有哪里痒么?”
“恩....眉毛上面。”
“哦,好。”
“木槿....你....”
“?”
“算了....没事。”
我以为是我手下的重了,让路店长感到了不适,于是赶忙放轻了手里的动作继续清洗着,就这样安静地差不多一刻钟过后,终于完成了帮路店长清洗头发的所有任务。
正当我拿来旁边置物架上的吹风机,想帮忙吹干他的头发时,还在单手盖着毛巾擦拭头发的路店长见状却说:
“你刚才一直弯腰帮我清洗头发,现在一定很累了,先坐着休息一会吧。”
闻言我听话的坐在一旁空出来的椅凳,低头把玩着手里吹风机,那边路店长在放下了手中动作后,便开始吃从早餐店带出来的那份早餐。
“路老师,包子应该已经凉了,要不行我去再买一份吧。”
之所以会这样说,一方面,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吃冷掉的食物对胃不好,要是路店长因此再出了点什么岔子,我肯定是担待不起的。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现在我在这间房间里呆的时间有点过长了,多少有些不自在,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出去一趟,等到回来把东西送过来,就可以借势顺理成章的拜别。
只可惜,路店长在听到我这话后,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就放下了手里的动作,打电话叫来了客服,让来人把已经凉掉的早餐,拿去帮忙热一下。
就这样,我呆愣地看着这一系列的操作发生,等过了好一会儿,在他都吃完了热好送上来的早餐后,我浆糊一般的脑袋瓜里还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礼貌的理由可以提出告辞,最后不得已说道:
“那个,路老师,要是暂时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儿您随时联系我吧。”
说完,我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离开,而为什么没有再帮忙给路店长吹头发,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路店长的头发风干速度已经用不上再吹第二道风了。
“!”
谁知在我刚要开门迈步出去的时候,一道劲风突然从我面前的门缝处袭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退身,却又再一次的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可这一次,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路店长又一次将我向后倒的身躯稳稳接住。
只是和上一次在祁雅老师房间里发生的乌龙事件相比,这一次,没有失去眼镜的我在被接住仰望的瞬间,清楚的看到了路店长望向我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