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主战场的另一边,同样是厮杀声震天。
不管是赵军还是秦军都已杀红了眼,赵军人数比秦军多了五倍以上。然而秦军的勇猛乃是天下闻名的,面对比几方多几倍以上的敌人,骨子里的勇悍完全爆发了出来。
战场中,到处是尸体,残肢断臂,鲜血流得到处都是。已杀红眼的双方,混在一起,只能依靠各自的战甲区分拼杀。
而在黑起所过之处,赵卒皆亡。此时的黑起呼吸急促,浑身热血沸腾,奋力冲杀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布,鲜血不断的往外流。黑起不知道自己到底复活了多少次,反正脑海里的复活界面上,那大大的‘复活币:MAX’没变动过。黑起每次复活时,并没有选择修复伤口,而是选择保留了伤口,不然回去后无法解释杀了那么多的人自己却没受伤。
黑起停下来,伸手擦拭脸上的鲜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甚是冰冷。周围的赵军看着黑起,心惊胆颤,不知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怪物。
一名赵军百夫长看着站在原地擦拭脸上鲜血的黑起,大吼道:
“他力竭了,一起上,杀了他!”
在上官的呼和声中,害怕的赵军只能硬着头皮冲向黑起。
看着带头冲过来的赵军百夫长,黑起虽然依旧气喘着,眼里却闪过一丝兴奋。
冷笑一声,抬起剑,向着百夫长冲了上去,眼里充满了疯狂。
“德玛西亚!”
爆喝一声。长剑举过头顶,一记致命打击轰了下来,百夫长瞬间变成两半倒下。
“小心!”
听到喝身的黑起扭头,看到夫长挡在自己身侧,两名赵兵的长矛从夫长胸口刺穿到后背,瞳孔猛然一缩。
“嗬!嗬!”
夫长吸气的声音在黑起耳中环绕着,时间仿佛静止下来。
黑起死死盯着长矛,刺穿昔日那倍加照顾自己的夫长,泪水从不可置信的黑起眼中滑落,眼睁睁的看着长矛被赵兵从夫长身体里拔出,夫长缓缓倒下。
“呀!”
“啊!”
“啊!!!!”
黑起狰狞的咆哮,盯着赵卒,眼里杀意疯狂暴涨。
...............
看着迎面冲来浑身是血的黑起,赵卒是真的害怕了,每个冲向黑起的人,都被黑起一剑劈成两段。直接死去的还好,被拦腰砍断的赵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肠子流出来而痛苦的哀嚎着等死,而黑起被赵卒长剑刺进身体却好像没事一样疯狂的冲杀,使得赵卒心惊胆颤。
黑起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复活了几次,只是不知疲倦的冲杀着,杀光看到的一切赵卒兵士。
其它的秦兵面对多倍于几方的赵卒,在杀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后双手酸痛不已,看着依旧不见减少的敌人,不少秦兵心里开始滋生出绝望的情绪。
正绝望时,不少扫视战场的秦兵看到黑起,神情大震,不知何时一条铺满赵卒尸体的路出现了在战场上,开头处夫长静静的躺在地上,尽头处的黑起,宛如地狱的修罗。
“大家跟在黑起后面,冲啊!”
看着夫长的尸体,再看着被黑起追着砍得溃逃的赵卒,纷纷跟上黑起的脚步追杀溃败而逃的赵卒。
黑起听到后方的动静,转过头来,看着剩余的秦兵向自己汇聚,大吼一声:
“结阵!”
仅存下来的秦兵听到黑起的喊声,纷纷向黑起靠拢,在黑起身后井然有序的列好阵型。
幸存下来的秦兵看向浑身是伤,流血不止的黑起,本来绝望的心,又开始火热了起来。
“黑起小心!”
背对着赵军的黑起,正组织着幸存的秦兵,看到秦兵从火热到瞪大双眼的恐惧,一支箭从后背射了过来,穿透黑起前胸停留在身体里。赵军这边,本来已被黑起杀怕了的士兵,眼见黑起被自家一名百夫长一箭射穿身体,欢呼出声。
黑起看着胸前透出的箭头,在秦兵震惊的眼神中抓住箭头,缓缓拔出来,带出一股血液飚射,转过头对赵兵阴阴一笑,目光阴森。
正在欢呼的赵军声音戛然而止,傻傻的看着黑起。
“随我杀!”
黑起哪管赵军傻在那里,大吼一声冲向赵军。而秦兵则一脸懵逼中跟着黑起冲了上去,还没反应过来。赵军见黑起被箭穿胸而过都不死,被吓破了胆,哪还敢跟黑起交战。不知是哪个赵卒丢掉兵器退了一步,随后越来越多的赵军开始丢掉兵器开始转身逃跑,连赵军百夫长都喝止不住。而后又一个百夫长在喝止逃兵时被黑起一剑劈死后,再也无力回天,兵败如山倒。
“杀!”
看着逃跑的赵军,秦军眼神凶狠的追杀着,整整追杀了一里远才停手,看着丢盔弃甲的赵卒逃远,转身回去。
..............
平地中,满地的尸体和战戟矛甲,血液铺满大地,剩余的秦兵看着黑起等待命令,尽管黑起和他们一样也是新兵,但在他们眼里,黑起是战神,带领他们胜利的人。
环顾四周,黑起看着幸存下来的秦兵都看着他,叹了口气。
“打扫战场,寻找活着的兄弟,送回后方。”
说完坐在地上处理伤口。大战时使用复活币复活的黑起,并没有连同伤口一千修复,只是止住血液的流出,所以黑起身上的伤密密麻麻,基本上没一块肉是好的。在黑起附近打扫战场的秦兵看到黑起身上的伤纷纷咂舌,想不通黑起是怎么活下来的。一名秦兵找来许多布,蹲在黑起身边看着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黑起便叫他直接给自己全身缠绕包好。
而远处,王贲率领着三千骑兵缓缓的出现在战场边缘。
王贲等一众骑兵走到近前,看着眼前的一幕,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们不禁也是倒吸凉气。
三千多新兵不仅打赢了两万多的赵兵,更是留下了一地的赵军尸体。再看到尚未包扎万的黑起身上的伤,更是冲击着王贲等人的神经。
今天给王贲带来的冲击太大了。
缓缓来到黑起面前,王贲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包扎的黑起问言,抬头看到一名身穿魁梧的将领站在面前看着自己。
“黑起。”
缓缓开口,黑起语气并没有太大波动,配合着裸露在外的伤和沾满在身上已凝固的血,活想一个深渊地狱里出来的噬人修罗。
王贲身后的骑兵看着黑起,喉咙忍不住上下浮动。
‘这是杀了多少人才会这般模样啊!’
“我叫王贲!我记住你了!”
王贲看着黑起,眼里流露出惊喜,好像看到什么绝世宝物一样,说完后转身带着骑兵离开回后方复命。
黑起看着离去的骑兵,心里稍微有点意外会在这遇到未来的名将王贲。
半个时辰后,一支约莫五千人的新兵到来,与黑起交接完毕,便在战场半里外一出空地上驻扎下来。同时,一名骑兵来到黑起等人面前宣布调令。
“将军令,因你部千夫长战死,命黑起担任临时统帅,率领余部回营修整,等待下一步军令!”
“另外,等统计完战功上报后,你们的军功待回到营地后回有统计官给你们带过去。”
骑兵的话在众人耳中缓缓响起,纷纷激动起来,终于可以回去了。
不远处来换防的新兵也喧哗开来,看向黑起等人的眼光带着羡慕。
“诺!”
黑起单膝跪地,声音嘶哑的唱诺。
...........
“先生莫怪,菜子有点内向。菜子,快去把狼皮拿出来。”
黑起家里,村长和村子一名妇女在一名老者身旁赔着笑,吩咐菜子把狼皮搬出来。
妇女看着菜子,眼里带着怜惜。
菜子也是命苦,嫁过来还没成亲夫君便上了战场,到如今还没音讯,多半是死在了战场上。家公也死在狼嘴下,家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几个月前也去了战场,没过多久家母又重病在床,生活的压力全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看着菜子那已穿得微微发酸的碎布衣,越发的觉得菜子命苦。
菜子听村长的话,扒开角落里的杂物,取出破布包裹的狼皮放在村长面和老者面前地上。
菜子目送村长和妇女带着狼皮与老者离开,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着的家母,泪水从菜子瘦弱的脸滑下来。
呜咽了会,菜子抹掉眼泪,生火开始给家母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