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得知消息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等他赶到的时候，屠安平带着手下正在清理场地。
“大人，这还有个活的。”一个士兵报告说。
孙昭和邬半山围了上去。“是小五。”邬半山擦了擦泪水，“小五！小五！”
屠安平走过来，止住邬半山，“别晃了，失血过多，得赶紧送去医治。”
邬半山点了点头，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某将来迟，请晋王殿下赎罪。”刘通赶紧向孙昭赔罪。
孙昭看着他，“你跟我过来。”走向张范，指着他给刘通看，“你看看这是谁！”
刘通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跪在了孙昭面前：“都是我该死，用人不淑。殿下放心，臣一定给你个交代。”
“刘大人，我早看这小子有异心了。前几天偷偷摸摸和一些陌生人接触。”屠安平在一旁跟刘通窃窃私语。
刘通紧张的用手指指着他：“那你怎么不早说？”
屠安平调侃道：“我说了你又不信。”
“你......”
孙昭看着他们了斗嘴就来气，跟刘通说：“刘将军，你这副将都能做贼，我看你这没啥安全的地方了吧。”
刘通没了白天的痞性，一脸赔笑：“你放心，去我府中，我保证您睡得踏踏实实的。这件事肯定给您一个交代。”
“刘将军，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得把握住啊。”孙昭一脸和善，搞得刘通无所适从。只好在一旁不断赔礼。
刘通的守将府不大，位于城的正中央，是个三进的大房子。至少在这个地方它就是最大的屋子了。孙昭感觉比自己的承明殿差点意思，没有自己的宽敞。刘通打算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孙昭，孙昭还没那么好意思，就没答应住进了厢房。
“公子，真是吓死我了。”绿珠劫后余生，还是止不住害怕，连蜡烛都不敢熄灭。
孙昭看着蜷缩在床上的绿珠，很是心疼。走到旁边搂着绿珠，抚摸她的后背，紧紧挨着绿珠。放下了所有负担的绿珠“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等到哭累了，绿珠沉沉的睡了。孙昭摸了摸肩部已经湿透了的衣衫，在心中发誓以后要保护绿珠一辈子。
次日清晨，孙昭起来后发现绿珠已经不在身边了，张嘴想要喊，绿珠推门而入。
“绿珠妹妹，你去哪了？”孙昭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处，已经干了。
绿珠小心的端着一碗粥，放到桌子上，羞红着脸说：“公子，刘大人让你早上醒来后去找他。”
回想起昨晚上的生死大劫，孙昭伸伸懒腰：“他不找我，我还要找他呢。对了，那兄弟怎么样了？”
“你说赵小五？”绿珠想到当晚还心有余悸的说，“当时贼人下令放箭，赵小六就扑在了小五面前。但是刘大人连夜找了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病，现在已经好多了。”
孙昭点点头，一把手端起粥囫囵个吞下去，抹了抹嘴。绿珠娴熟给他更好衣，两人就去找刘通去了。
刘通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处理。此时在阴暗潮湿里的大牢里，刘通坐在桌案边，看着对面的张范。反而张范一副视死如生一样的淡然，如果他要是落入敌人之手也如这一样，刘通会非常佩服他，但是他居然背叛自己，刺杀晋王。
“刘将军，晋王殿下来了。”屠安平贴在刘通耳边说道，因为昨晚平叛有功，被升做了副将。
回头看去，正是孙昭和绿珠两人。
“怎么样刘大人，这罪犯开口了没？”孙昭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属下无能，还未开口。”
孙昭的视线越过刘通，看向了张范，“你们这的刑罚呢？”
“用了，但是这个人嘴巴太牢了。”
孙昭嘿嘿一笑：“是么？硬骨头好啊。我就喜欢硬骨头。”走到他面前，脸都贴着张范，“你想做英雄，那我成全你。刘大人......”
“属下在。”
“我听说过一些刑罚，比你们这些好用的多。不用什么烙铁皮鞭之类的，你去那几张纸来，没有纸拿几本书来。”
刘通从案桌上拿起一张用来写犯人自述的宣纸。
“屠副将，你去打点水来。”孙昭吩咐道。
没过多大一会，屠安平就提了一桶水过来。孙昭拿着那叠纸走过来，看着张范，颇是有些同情：“怎么样，要不招了吧。是谁派你来的？”
张范白了孙昭一眼，也不搭话，头扭到一边。
“行，不说，给你机会了。我可告诉你，我这刑罚可不遭罪，就是给你脸上敷一张纸，然后再倒点水，再敷一张纸，再到一点水，慢慢往上累加。不知道张大人这种铁汉子能贴几张。”说完怪笑起来，孙昭觉得这样能够凸显自己的邪恶气息，张范没吓到，反倒一旁提水的屠安平都抖了一下。
孙昭将宣纸递给一旁的士兵，示意他们开始动。指挥两个人抓住张范的肩膀让他躺着，一个人贴纸，一个人浇水。“不要着急，慢慢来，贴一张等一会再贴第二张，就要让他有一种溺水的感觉。”
张范没觉得一张纸能有多厉害，平静的接受第一张，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纸沾上水后自己很难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会带一点水分，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已经厚的让张范长大了嘴巴，吃力地呼吸。就想孙昭说的那样，每一次呼吸就想在溺水者一样，第四张的时候，张范开始咳嗽起来了，肺里呛水了，但是张范止不住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第五张，张范觉得自己好像扛不住了，想要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好了，把纸摘掉吧。”孙昭说道。
屠安平一愣，摘掉？审犯人怎么还要停了，但是晋王的话不能不听，就连刘通也想问。
孙昭看出来他们想问什么，说：“再弄就死了，我要让他一次又一次感觉到这个过程，由生而死，由死而生。让他从精神上奔溃。”
屠安平发现这书生杀起人来都不沾血，果然狠，今后孙昭在屠安平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张范的脸上的纸张终于揭开了，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怎么样？”孙昭问，“还不肯说？那我们就再来一次，还不肯说，就来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说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