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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黄河水患案(1)

蓝若早早的来四方客栈,位于南市一处郊区,生意虽然不是很兴隆,但是也还热闹,这里有往来的商人、侠士、也是进京长安的必由之路,出了城便没有客栈了。

平常的日子里倒还好,店小二都很热情,可今天早晨天气阴沉,看似要下雪了吧。因此欲走的客人都在喝茶观望,来往的客人显得就很多,也不知会不会有暴雪,贸然上路会很危险。

“这年头就像是疯了,天气也是突变不定,都要过年了还这么大雪”,酒后的嗓门就是大呀。小二也无奈的甩甩肩膀上的大褂子,又赶忙送酒送菜,蓝若要了两包花生,一点小菜一壶茶,只听见掌柜对小二的嘀咕:“可别出什么岔子,你看着三教九流的神每样都有”,“和气生财”生意人的金玉良言,再说这酒一壶一壶的,一言不合动手动脚的几率很大。店家安顿小儿的好生盯着点,有醉意的就不要在上酒,点心便宜点,说话间听见有人喊叫,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人影鬼魅一般的悄无声息的进来客栈,来人斗笠遮面,身上飘落了很多雪花,但那摄人的气势很引人注意,“一间上房”,小二吞吞吐吐到:“这个,这个客满了.....”,他手按剑梢“满了?”,掌柜的比较有见识,赶紧过来打圆场,:“客观还有一间下等方,您要是不嫌弃.....,我这就带您去”,壮汉到:“不用”,掌柜以为他要离开,却听他继续道:“在哪里我自己去,想活命的就不要靠近我的房间”,小二拭去额头的冷汗远远的指引他过去,看着远去的背影嘀咕着:“哎哟,这年头不小心可就是杀身之祸”,还不等他回到柜台,门外却是一阵马鸣,蓝若望过去却不是裴让一行,“客官今日已经满客”,店掌柜赶紧主动道,“我看得出,那就借马棚一用吧”,蓝若瞧着可怕,这女的瘦的皮包骨,说着她丢下一锭银子,掌柜也是喜忧参半,不过马棚也空着就让小儿二带过去。

蓝若就快放弃的时候,还是看见裴让与李绰的身影了,哼不带她,这怎么好玩呢。他笑嘻嘻的看着一行人进来,很是懂事的赶紧过去接住人的披风,不等他开口询问就让座倒茶水的,好不一个勤快哦,李绰分不清情绪的目光里,蓝若看见自己的影子,他总是这么盯着自己。裴让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一看裴风已经拔剑矗立,门外进来几个镖师一样的汉子,满脸写着我这里有货的样子,看的蓝若忍不住想笑,李绰瞪他一眼,蓝若无趣的低头吃花生,听那壮汉道:我们乃“振阳镖局”的镖师,今日到贵宝地打尖,还望各位行个方便,有醉汉已经哄然大笑了,这镖师一看就是个鲁莽汉子,顺着笑声都走了过去,拳头砸在桌上到:“您看,这个方便不”,醉汉似乎没听见,有似乎吃吃的笑,掌柜的一脸忧愁道:“各位好汉,不要冲动,这今日实在不方便,”说着拱手行礼,谁知那粗犷汉子压根就不买账,一听不方便龇牙咧嘴的看着掌柜:“老子今日就要这个方便”,就在大家都以为掌柜的要倒霉的时候,那汉子却突然转身,说时迟那时快就往李绰的地方亮出兵器,其他几个也跟上来。李绰纹丝不动的看着大刀直刺过来,冷冷的注视这其他人,众人已经大气不敢出,一眨不眨眼的看着大刀就要到李绰的胸口,蓝若本能的握住折扇,耳边一阵劲风,车夫不知从何处杀出,不带莽汉回头看见就已经倒地断气了,这一变故让不走的客人也呼啦啦走了,裴风李炎挡住同党几人,绑好以后正准备勘察审问,李炎四周观望深怕还有什么事情,确认好没有事后,他叮嘱掌柜的让客人上楼好生待着,不叫他就不要再出来。

彪汉随行的几个人都跪在地上,裴风打量着疑惑不断,这都是什么人,他们好像没有招惹什么江湖人,更没有与人结怨,那这些人都是为何刀指当朝三品官员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而且一个个也都稀松平常,不像是世外高人,有见识的没见识的实在有点侮辱他家大人,就这些货色都懒得审,凭他们都能刺杀堂堂三品官员?

裴风仔细查看,确认他们就是一般的莽汉或者说是镖师,身份上没有什么价值,动机又问不出来,看来需要一番折腾了,在这里也多有不便,汉子自然是打杀习惯了,血是不能镇住他们的,需要来点别的吧。

外面一阵喧哗,远处一阵马蹄声逐渐靠近,为首的一位公子玉树凌风,缓缓的跳下马的动作优美极了,蓝若盯着那公子收起了自己的折扇,只见裴让等人起身见礼,店里已经没有多余客人,掌柜尽量克制颤抖,正待酝酿说点什么,就听见那公子道:“翼王兄,小弟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说着便主动坐下,侍卫拿走他的披风矗立门口,裴让也没有坐下,蓝若在裴让身后偷偷的看着,“翼王”二字惊得她合不拢嘴|。

二人寒暄之后有人过来抬走那个死者,并且带走了几个同伴,李绰淡淡道:“有劳将军”,那公子道;“这次朝贺你还是同我一起比较安全,这往来盗匪出没,实在很不安全”,李绰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不出任何感情,和以往蓝若看到的很不一样。那个公子又道:“这刚才抬出去的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与你?”,李绰微微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裴让使了一个眼色就见裴风不动声色的出去了,可还没跨出客栈外,就听见那个公子转身一声:“回来”,那声音看似轻笑却极其具有穿透力,似乎所有正在出去的人都觉得那是叫自己,至少裴风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抬起的脚就停在了半空中,李绰淡淡道:“将军这是干什么”,只见他看着裴让到:“相必这位就是洛阳新任的刑部侍郎吧?”,裴让见状立刻过去行礼跪拜:“刑部侍郎裴让,参见大将军”。

蓝若这一吃惊不小,这什么跟什么情况呀,翼王、大将军,这些人原来是皇亲贵族?蓝若心里有点坎特不安,他自幼便知道这辈子不能接触官兵,不能进官府,更不能和皇亲贵族有一点来往,一个个亲人的离去便告诉他,官兵就是索命鬼,没有天理没有王法的朝堂,他不屑的看着李绰。裴风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让他跪下低头,那大将军似乎也没在乎他们,只是有趣的看着裴让:“果然仪表不凡,早就听闻长安四大才子之首的裴侍郎,今日得见真是本将军之幸”。

李绰沉默不语,盯着那个世子似乎要看穿他,他一声“来人”,就见门外的一个侍卫拿进来一叠文书递给他,他轻轻的拍着道:“裴侍郎,只怕今日你不能回长安了,上月有人托本将军给刑部报一桩悬案,前些日子我来洛阳便去刑部,结果不巧听说你外出,昨日刚听闻侍郎回到刑部,这还没来及见一面就听闻你要离开,不得以才追赶至此”,裴让接过那文案等他继续吩咐,那将军看向李绰道:“这裴侍郎不能回京朝圣,此行你我同行,该不会有什么不便吧”,李绰摇摇头到:“与将军同行乃是托你的福了,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听将军的安排”,随后那个将军安排一个侍卫李正留下给供裴让了解文案,并对裴让道:“希望朝贺归来,能看到裴侍郎找到的款项,本将军就顺便带给那范希朝,早日动工修缮河提,还一方百姓安康,裴侍郎意下如何?”裴让不敢怠慢:“将军请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不敢妄言结果。”谦虚而又不失分寸的一番话,那将军笑而对李绰道:“看来我这大将军是不能命令裴侍郎的,这事还是翼王兄交代一番”,李绰一改以往的二世祖德行,附和道:“裴让自当上心完成将军交代的事,不负皇恩”,那将军也不言语便与李绰风雪长安,李绰回头望一眼裴让,那表情明显的很复杂。

蓝若完全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走远了裴让依然神色凝重沉默不语的掉头往回走,只听见马蹄声,既然裴让不去了,按自己当然也就不去了。

回到刑部裴让立刻开始了解那个什么案子,李正看着裴风和蓝若,似乎欲言又止,裴让淡淡道:“李将军不必避讳,这二人乃是我的亲卫”,随后那李将军开始给裴让说“黄河水患案”,缘起10年前,皇上曾经排梁中尉给黄河一带押送赈灾修缮款,怎奈那批赈灾款不知去向,当年萧王爷从长安去幽州也曾听当地官吏提起过赈灾修缮款不日就到的消息,前几年的豫西节度使也追查过此案,但一直没有结果,现在上任的节度使范希朝夏天修缮黄河时发现上一次修缮乃是十年前的记录,故此次小王爷进京时,希望裴侍郎能尽快查明真相,追回那笔赈灾款修缮河提,否则春收就难以抵挡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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