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
林相高高扬起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不过数月,林相倒苍老了许多。
“是女儿给爹添麻烦了。”
林虔跪在殿下,泪眼婆娑,准备好了接受父亲的责骂,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个年迈的怀抱。
“这些日子,在外头可吃苦了?”
林相蹲下抱着女儿,声音有些怅然。
“没有,爹爹。”
林虔趴在父亲怀里,多日不见,亲昵更甚。
“爹爹,引容呢?”
林虔只知她已许给齐维,不知已礼成。
“怎么不见她?”
“没多久前,已经成亲了。”
林虔点了点头,“休息几日,得了空,去看看她吧,说起来,你妹妹这回,可是为了你啊。”
林相语重心长,林虔听了嫣然一笑:“我自然是要谢谢引容的,不过爹爹也请宽心,这桩婚事,怕也是引容心之所愿。”
林虔见父亲有心,想是内疚委屈了林渡,便如此劝慰。
林相听了,却陷入深思。
荣昌伯爵府里,林渡在卧房中听见前门来人传报,齐维回府了。
林渡收拾好妆容就往前厅来,“官人回来了。”
齐维挤了一丝笑容,“嗯。”
说完便往自己住的客房去,“官人可用过饭了?”
“吃过了。”
“父亲遣人来,说要我们去用顿饭。”
齐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渡一眼:“我过会儿还有些事儿,你自己去吧。”
齐维说完就要转身,“今日姐姐刚到家,”
齐维停下脚步,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被轻易识破。
“父亲说,我同姐姐也多日未见了,我想,我们既成了亲,名义上已是夫妻,要回门,还是要知会你一声。”
齐维顿了顿,欲语无言,还是转身回屋了。
司冀见是这样,与林渡一起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大娘子,那我们自己回去吗?”
“他会来的,等会儿吧。”
林渡看得清清楚楚,她太了解齐维了。
齐维回到房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酒言在外站着,不发一言。
房里空无一人了,齐维才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齐维坐在桌前,握紧的拳头是所有情愫的出口。
林渡站在廊下,果不其然,没多久,齐维就从那边走来。
“既是回门,我还是同你一起回去吧。”
林渡也不多问,齐维也不做解释。
套好的马车在府外等了多时了,见他二人出来,忙撩开了车帘,齐维本想自己骑马,但看外头人多,恐惹人闲言碎语,便同林渡一起上了车驾。
一路无言,只一人目光长驻。
齐维撩开车侧窗帘,看着人来人往,云卷云舒。
不一会儿,就行至相府了,林相站在府门口,等候他二人多时了,齐维远远就瞧着了林相,只瞥了他一眼,眼神落在他身边那人身上。
林虔也瞧着了车驾上帘后的那人,四目相对之下,周围都成了陪衬。
对视了几秒之后,齐维猛地松了手,那车帘落下,阻断了自己的目光之路,林虔也低下了头。
车驾轱辘声里,似夹杂了多重怅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