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言怔了一下，他微微低头，半个脸都埋在阴影里。
“恩。”
“我以前也杀过人。”君宸说。
叶小言有点错愕，他没想到他也杀过人。
他以为，安森身份尊贵，会有一堆的保镖保护他的。
君宸淡淡道：“杀人没什么，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不怕杀人。不过要看杀的是什么人，我们跟普通人不同，如果不杀人，就是别人杀我们。”
“你不怕吗？”叶小言忍不住问他。
君宸笑了一下：“紧张是肯定有的，但是我不怕。”
因为他杀人，都是为了保护他最亲的家人。
叶小言看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他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我没事了，谢谢你。”叶小言的神色舒缓不少，他拿了睡衣就去洗澡。
每天晚上，他们洗澡都是分开的。
其实男孩子一起洗澡很正常，还可以节约时间，早点休息。
叶小言很庆幸安森不喜欢跟人一起洗澡，这才让他每次都能自己洗，还不用找借口。
……
君宸以为叶小言是真的放下了心事。
虽然接着几天，他都跟着他，下午训练完了也不再单独去图书馆。
他顶多以为叶小言还是有点害怕，才跟着他的。
可他没想到，叶小言的反应那么激烈。
正好这天晚上，米莎找他们三兄妹有事情，让他们单独去找她。
等他们去了，才知道是他们的爸爸妈妈要跟他们视频通话。
他们一家人好久没团聚了，聊天的时候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然后他们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
回去的时候，都已经深夜了，所有人都早已入睡。
君宸开门走进宿舍，房间里黑漆漆的，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正打算开灯，叶小言的声音突然响起：“别开灯！”
君宸微愣：“你还没休息？”
叶小言沉默了一会儿，从床上撑起身体，主动把台灯打开。
君宸一瞬间就发现他脸色苍白，很不好。
他皱眉走上去：“你怎么了？”
叶小言抬起头，漆黑的大眼睛有点空洞：“我没事……”
君宸的眼底略过一抹深思：“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不是，他不是做恶梦了。
他根本就没睡觉。
“恩。”叶小言点头。
君宸了然：“没事，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你不用害怕。”
“我没事了。”叶小言翻身重新躺下，很是安静。
君宸看了他一会儿，拿了睡衣去洗澡。
叶小言闭着眼睛，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些鬼又回来了。
他们围在他身边，凄厉的叫喊着，声音恐怖。
其实他只杀了一个人。
可是死掉的七八个人，都想找他报仇，谁让他能看到他们呢。
不过叶小言知道，他们呆不了多久。
他们现在还能逗留人间，是因为他们还有怨气，有怨气的鬼是没法在人间逗留太长时间的。
只有心愿特别强烈的人，才会一直留在这里。
但是，在他们没有消失之前，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找他报仇。
就算他们没法对他做什么，也会天天吓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