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挽收到紫芙膏的时候有些惊讶,她当然知道这紫芙膏有除疤的作用,且是难得的良品。
紫芙膏是三年前萧沐风寿宴的时候苗疆进贡的,大周只有两支。
一支在当天就被萧沐风以战功显赫为由赏给了宋芷,另一只……现在居然给了她。
沈清挽打开药膏,指腹蘸了一点涂到脸上的疤痕上,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她给她求了情,免了他的罚跪吗?
自那日之后,萧沐风与沈清挽的关系莫名的缓和了一些,偶尔遇到了也会坐下来闲聊几句。
而这一幕,自然是逃不过后宫中其他人的眼睛。
距离萧沐风二十五岁生辰宴不到三日了,沈清挽请了几个绣娘,紧赶慢赶的绣了一幅‘牡丹国色’。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萧沐风的生辰宴宴请了各国使臣,即使沈清挽是个不受宠的皇后也得要出面。
“娘娘穿这身红衣,真是美极了。”
陪嫁丫鬟芍药替沈清挽绾着发,娇俏的笑着。
沈清挽看着镜子的自己,手不自觉的又抚上了那条疤。
疤痕已经淡了很多,若是再过几日便可以完全看不见了。
“皇上还是处处想着娘娘的。”
芍药绾好发,扶着沈清挽站了起来。
沈清挽笑了笑,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走吧。”
当沈清挽穿着一袭端庄的红色宫装站在大厅正中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萧沐风端着酒杯的手停止在了唇边,看着万众瞩目之下朝他走来的沈清挽,眼中是惊艳。
不得不说,没有疤痕的沈清挽真的是美。
身上的红衣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丝毫不显俗气和妖媚。
“臣妾来迟,还请皇上和太后娘娘赎罪。”
沈清挽站在萧沐风面前,朝他和太后行了礼。
太后慈爱的笑了笑,朝沈清挽伸出了手。
“挽挽来了,快到哀家这儿来。”
一直到沈清挽坐在了太后的旁边,萧沐风才堪堪收回了目光,将杯中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他并不是好美色之人,今日却看得痴迷了。
各国使臣和大臣陆续的献上了寿礼,贵重倒也贵重,只是都千篇一律。
只有一人的寿礼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艳,包括萧沐风和沈清挽。
那是一副画,绘着巍峨高山,山间溪流,林间屋舍,雪中寒梅。
画工和意境都属上乘,跟宫中的画师比起来,也有过之无不及。
沈清挽的目光仅在画上停留了一瞬,就将目光转向了献画的人。
站在大殿中央的人一袭蓝衣,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书生气,恰是沈清挽喜欢的那种,而人,亦是。
顾宴,好久不见。
许是沈清挽的目光太过热烈,萧沐风发觉了。
他看了看顾宴,又看了看沈清挽,竟然觉得他们有些般配。
一个温柔如水,一个温润如玉。
可是心中的一丝生气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一个帝王嫉妒了臣子的才华吗?
萧沐风不懂,只是轻咳了一声,拉回了沈清挽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