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族长炎瞳带领着炎隐族猎户从进行狩猎的大山回到炎隐村时,已经是午后,炎瞳族长在炎隐村口对着自己面前的炎隐族猎户们发话,让在场的炎隐族人暂时先回到各自的家中休息一会,晚上再带着家里的配偶一起到村中的广场集合,准备召开全族大会来讨论村子今后的发展问题,然后让周围的族人们先散了,只是炎瞳族长特地留下了炎葵和吴擎姐弟俩,准备带着他们一起去慰问不幸丧命的猎户的遗属。
炎瞳族长先带着吴擎和炎葵姐弟俩先去了族中的储粮仓库,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块腌制好的兽肉,然后炎瞳族长左手提着肉走在前面,领着姐弟俩来到了炎隐村内的一间土胚小屋。这间屋子比吴擎和炎葵姐弟俩居住的房子要大一些,浅黄色的土胚墙围在房子四周,屋顶上覆盖了一层青黑色的瓦片。
炎瞳族长走到土胚屋前,抬起右手握住屋子前门的一个门环开始轻轻地敲门,同时举起还提着兽肉的左手在身旁的姐弟俩面前轻晃,示意他们一会不要乱说话。还没敲两下,枯黄色的木门一下子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妇人出现在炎瞳族长一行人面前,只见那村妇穿着简朴的兽皮衣服,面容上透着些风雨日晒和长期劳作的疲惫,长长的头发只用木制的粗糙发簪简单的盘起。
那炎隐村的妇人看到炎瞳族长后,脸上先是交杂着失望和惊讶的神色,接着注意到炎瞳族长手里提着一大块腌制好的兽肉,眼神一下就黯淡了,哀伤的神情逐渐弥漫到整个面庞,似乎知道了炎瞳族长突然造访自己家的目的,于是不想管什么待人接物的礼节了,将还握着木门柄的双手一合就想把门重新关上,然而炎瞳族长用右手撑住了木门,不让木门合上。
得知自己丧夫的村妇和炎瞳族长僵持了一小会,最后还是妥协了,带着炎瞳族长、吴擎和炎葵一行人进了屋子。在村妇带着炎瞳族长他们经过屋子的前院经过时,有一个小女孩正在院子中玩耍,好奇地问道:“今天炎瞳族长怎么到自己家里来了,还带着两个哥哥姐姐。”
众人都暂时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炎瞳族长首先打破了有些凝固的氛围说:“族长爷爷看你一个人在家玩,怕你无聊,所以给你带两个朋友来,等爷爷我和你母亲谈完事情,就让他们来陪你玩。”小女孩听了炎瞳族长的话,打量了吴擎和炎葵姐弟俩一眼,好像还挺满意的,说着让母亲和炎瞳族长快点说完事情,等会要给新来的朋友看看自己在院子的地上新创作的图画。除了在前院发生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村妇和炎瞳一行人都安静地,沉默着不说话,很快走到了屋子中的客厅。
“炎瞳族长,您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了,还麻烦族长您特地来一趟我们家。”那村妇说着话,先示意炎瞳族长等人在客厅中央的桌子旁找个座位坐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准备去装一些水,倒给炎瞳族长一行人喝,让他们先在客厅里坐一会,休息一下。
炎瞳族长乘着村妇去装水的功夫,将左手里提着的一大块腌制好的肉放到客厅的大桌子上,对着不远处的村妇说:“你既然明白了,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哪天族里分给你们家的食物不太够了,可以来找族长我说一声。”
“谢谢族长您了,以后我们娘儿俩真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会去找族长您的,我先去给你们煮点吃的。”那刚丧偶的村妇说着,将盛好水的茶壶放到客厅的大桌上,然后拿起炎瞳族长带来的腌制好的肉食,就往厨房走,很快就在炎瞳族长一行人的视野中消失。
慰问遗属的气氛很沉重,很压抑,不久前,吴擎在山上参加为不幸去世的炎隐族猎户举行的简易葬礼并没有这种哀伤感觉,看到魔兽啃食族人的尸体,心中是愤怒和些许害怕;击杀了凶兽后,心头涌起点点的兴奋和怜悯;回到集合地参加简易葬礼时,些许的伤感和难过,似乎都哀伤的氛围中一点点糅合,吴擎在心中默念,葬礼可以给活着的其它炎隐族人心里以安慰,可对于遗属来说,还是要在日复一日的思念和劳作中撕扯着内心的伤口。
吴擎从客厅桌子旁的座位默默地起身,走到院子里,想到那还未知晓一切的小女孩身边陪她玩耍一会,而姐姐炎葵看到弟弟炎流离开客厅,也起身跟着吴擎到了院子。小女孩见到族长爷爷要给自己介绍的两个新朋友来院子里陪自己玩,叫嚷着要他们一起看她刚刚用树枝在院子的地面上画出的一张几乎无法分辨的图像。
吴擎伸出右手摸着小女孩的头,夸小女孩画的好,还学着小女孩的样子,捡起院子中的一支树枝,歪歪扭扭地勾勒出院子中三人的外形轮廓,而姐姐炎葵看着前院中开心玩闹的两个小孩,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陪着他们一起玩耍。然而三人还没玩一会,炎瞳族长就从客厅来到前院,招呼着吴擎和炎葵姐弟俩准备离开,说是不要打扰别人家吃晚饭了,而吴擎和炎葵听到炎瞳族长的话后也明白自己一行人留下吃晚饭可能会再次刺激刚经历丧夫之痛的村妇,也就跟小女孩道别,从这次狩猎中不幸遇难的猎人遗属的家中离开。
在离开了遗属的家后,炎瞳族长领着吴擎和炎葵朝村子的广场中走去,途中不时碰见村里的其它族人打招呼,炎瞳族长都热情地回话,只是跟在身旁的姐弟俩都默不作声。天色已经快暗了,炎瞳族长一行人到广场后,三人一起跳上了广场前方的石祭台上,围成一圈坐下,各自拿出身上带着的一些干粮吃着,等待晚上的族内大会。
本来炎瞳族长、吴擎和炎葵坐在祭台上各自安静地吃着自己手里的干粮,炎瞳族长忽然挑起了话头说:“族长我带你们一起去慰问不幸殒命的炎隐族猎户遗属,是想让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生死是一件大事,特别是对自己关心的人来说,一个人一旦死去,剩下的一切都只能让其它活着的人来做,而我们是练气士天生就比普通人强悍、寿命长,要经历的生离死别也比一般人要多的多,所以要承受的也比普通人多。
但是我们练气士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一般人的话,就可以让更少的人遭到失去亲人的哀伤,所以你们要记住,无论何时,一定要爱惜自己和其它人的生命。”吴擎和炎葵没有接下炎瞳族长的话头,于是三人就一直默默地在祭台上坐着,直到夜幕的来临,炎隐族人们在祭台前的广场聚集。今晚的夜色阴沉,月亮躲在一片乌云背后,沉闷的空气和低声呼啸的风,预告将有大雨来临,此时,所有炎隐族人们都未曾知晓,炎隐族千年的安宁,就要在村外酝酿的风暴中消减殆尽。
炎隐村外半里处的一块荒地上,一个脸给浓密的胡子遮住大半的中年男子,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接近两百的盗贼成员们喊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不得不说,这天气真他娘应景,兄弟们,一会给老子敞开了玩。”
老大威武,盗贼团的成员们听到首领的话后,纷纷附和到。这时,一个身上穿着和其它人格格不入的长布衣、身材瘦小、有些驼背、相貌丑陋的盗贼团参谋,走到首领的身旁说:“老大,这次打家劫舍,上头命令要我们做的干净利落,不留活口,您看是不是跟弟兄们再吩咐一句。”
盗贼团的头领听到团里参谋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清了清嗓子,让身后嘈杂的盗贼团成员先安静下来,然后再次朝身后的盗贼团成员喊道:“弟兄们听好了,这次大家进村后,不论男女老少,一律不留活口,东西能拿的就拿走,不能拿走的就烧了,女的玩尽兴了就给她们个痛快,权当我们做好事了。”
盗贼团的首领说完话,就准备带着身后的小弟冲到炎隐村里,这时身旁的盗贼团参谋又一次拦住了头领,说道:“还是等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我们也好做一些准备,贸然闯进村子,要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就不好了。”
“你们这些人,总是顾这顾那的,让人不痛快,罢了,再听你一次,大家伙在村外再等一会。”那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众人先暂时停下。过了一会,一个猎户装扮的盗贼团探子就从炎隐村中悄悄地溜出,来到了盗贼团的所在地。
盗贼团的探子看到首领已经带着一众弟兄在炎隐村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当下就跪在首领面前,报告炎隐村内的有关情况:“小人用首领您给的法器探测过了,炎隐村内只有三个炼体境界巅峰的练气士,两男一女,不过那女练气士长的可水灵了。”
盗贼团的头领听到探子报告的消息后,当即狂笑道:“大家伙都听到了,一共就三个炼体镜界巅峰的杂鱼练气士,首领我可是引气境中阶,一根手指头就能撂翻他们三个。
你小子打探情报有功,看你对那个女练气士挺有想法的,老子就帮你把那个女练气士先抓过来,让你小子先尝尝鲜,然后大伙一起玩。”
盗贼团长说完话,一个人就先冲到炎隐村的村口,对着村内喊到:“叫你们最厉害的人出来,我们烽火盗贼团来收保护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