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臻东单手控车,单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抚“胡思乱想可不是什么聪明之举”
“我本来就不聪明,更何况在你面前”话毕,许攸便没再轻易开口,也没去关心司臻东什么心情,自顾自的偏头看向窗外,路边黑压压的,除了半点灯光,也没有什么特别赏心悦目的景色“司臻东,我今天运气很好,从我们部门的群里抢到了一个巨额红包,改天,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又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的等待时间较长,司臻东迟迟没有开口。
他的手从方向盘挪开,凭着感觉找到了一盒还没拆封的烟,单手熟练的当着她的面开始拆包装,骨节分明的手指异常好看,看得她完全把何嫂的叮嘱抛之脑后。
“什么时候?”
司臻东突然的提问,许攸没反应过来。
“请我吃宵夜,什么时候?”
“其实我是随口一说的,就抢到几十块钱而已,哪里够......请你这个大老板吃宵夜”
“不碍事,什么时候”他问的轻松,同时,烟气从他嘴里顺势而出,方向恰好迎了许攸的面铺洒开来,
引得她一阵咳嗽,脸都咳红了。
许攸条件反射的伸手开了车窗,任由车外寒冷的吹进来,吹散难闻的气味。
司臻东以悠哉的姿势控着车,手上的香烟几乎燃尽“这么不喜欢烟味?”
“也算不得讨厌”
“有意思”说完司臻东就一把拉过许攸的脖子,将自己嘴里仅剩的半口烟气过渡进了许攸的口腔,手上的力道逼迫着她不容拒绝,呼吸不畅,她只能吞下了他强行灌输进去的烟气,身体也由最初的排斥,慢慢的变得适应,胀红的脸恢复了以往的白皙。
“只有试过,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现在,有答案了吧”
许攸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想生气,可又不能否认他的验证办法很有效。
只是粗鲁的方式她接受不了,也不喜欢被人看破和掌控。
车子一停,她就率先下车,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所住的那栋大楼走去。
“等等”司臻东在她关门之前开了口。
而许攸站在门口,等待他的下文。
“女人,有时候要学会服软,性子这么强,可不好”
“乖巧的女人到处都是,司先生何必来找我,你看中的不就是我这种不服软带来的新鲜感,不是吗。怎么,被人戳破的感觉不好受是不是,你刚才......”
不等许攸继续往下说,司臻东已经一把揽过她的腰,两个人身体紧挨靠在门上,气息交融,不需两秒她的耳部就变得通红,心跳也异常不规律的乱跳。他握住她无处安放的手,紧紧地拽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看来你现在已经不怕我了”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只能想到的四个字。
哪怕两个人还隔着一点距离,司臻东也能感受到她的羞涩,或许是兴致使然,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低头朝着她的红唇吻了上去,不如先前的浅尝辄止,这一回,他多了几分故意,力道上掩藏不住的霸道,每一下都让许攸觉得喘不上气,仿若长时间掉入深海,极度缺氧。
嘶~
突然被咬,司臻东只能作罢。
伸手摸了摸唇角,竟然被她咬破了皮,血腥味充斥了两个人的口腔。
许攸大口喘气,缓解难受,司臻东仅是随手抹掉唇角的血渍,眼神之间有一丝淡淡的审视,最后随意的说了句“笨蛋,怎么连呼吸都不会”
许攸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被他一说,更有情绪了,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怼了回去“是呀,我很笨,我哪里知道你会......乱来。你快走吧,要是被邻居看到,我连这点基本的脸面都没有了”
“怕什么”
“我没你脸皮厚”
“牙尖嘴利”算是尽了兴,司臻东也不再耽搁。
许攸看着他下楼,直至他的车子消失。
屋内熟悉的布置让她意识到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起点,有些不同,区别就在于门口那一堆东西,她蹲下一点点清点,何嫂的好意远比家人还无微不至,贴纸上的每一个字都让许攸内心发暖,她揉了揉眼睛,不让自己发红的鼻头影响它。
星期一永远是一周内最忙碌的日子。
新项目的立案会、老项目的进度汇报、施工小组的问题沟通,还有其他制度性的琐事。
HOTO公寓设计结束,公司收到了汇款,经理在早会特别提了这事,并且当众表扬了许攸,接下来方案的落实,施工团队会登场操作。作为设计师,她免不了要进组实时跟进项目施工,大到设计实施中的遇到的各种困难,小则是有些特殊材料,也要她亲自去联络和购买。
一来二去,日子越来越充实,忙到她有好几天都直接住在了工地附近的酒店。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北市发生了几件大事。
宋轶拿着平板,急匆匆的进了司臻东的办公室“司总,市建委那边松口,西站项目复工了”
司臻东听到后并没有太吃惊,只是顺手接过宋轶手里的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随意的滑了滑,看到了一些相关的报道,其中有几个显著的大标题吸引了他的视线,例如:女星孟子瑶发微博宣布自己与坤鹏太子爷姚远廷领证结婚,并晒出了证件照;坤鹏集团公关部回应并转发了孟子瑶的微博,公告了姚孟二人的婚礼会在西站复工之后择期举行。
消息一出,整个娱乐圈都炸了锅,连江琳和陈珂都在群里讨论不停。
“这个孟子瑶真是厉害,好出身,好学历,好皮囊,现在还能顺利找到好婆家,简直是女性梦寐以求的人生模板。许攸,你之前那个签名照要是不送人,这会儿指不定可以卖个千八百块钱呢”
“奈何没有后悔药,你现在说,晚了”
她忙了一天,刚坐下看会儿信息,施工的同事就跑来催促。
虽然不知道这次又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多半是设计上有难度。他们想偷懒,明面上是询问她的意见,其实就是想拿工程交期和施工成本来变相的施压,让她答应降低设计标准。
“你说这个许设计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呀,非要坚持己见,就那么块破屏风,放哪里不是一样,非要搁在那里,还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都不许我们改她的设计,她知不知道上头怎么交代的?”负责施工的组长跟两个同行在休息区抽烟,闲来无事,开始了抱怨。
“理想主义,虽说整天来工地跟我们待着,可正经遇到事情,还是不如男人果断”
“你们呀,就别嘀咕不休,人家许设计师已经够好说话了,要知道这个房子的主人可是东岳集团的老总,咱们公司能接到这么大的单子,我听说都是靠的她,并且这个方案只审了一次,就被那个老板认可了,换个其他的设计师,有这本事吗”
“呸,谁知道这女人靠的什么本事搞定的”
“诶诶诶,你可别嘴上不把风,胡说八道给大家伙儿惹麻烦”
“怎么,只准她做,还不准我们议论了,再说女人靠那事儿上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我前几天回公司,在那办公室待了半天就听到不少小道消息,貌似这个项目结束上头就要给她挪位置”
“要是真的,你还说这种话,不怕她以后给你使绊子吗”
显然,男人不以为然,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我姑父可是公司的股东,我怕什么”
许攸站在休息区的转角处,将他们刚才的谈论一字不差的听进耳里,握着图纸的手上青筋凸起,脸色也有些不好,她很生气,可并没有站出去跟他们对峙,像是烧到九十度的水,还不至于沸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