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刚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居然查到了。”
“是啊，我居然查到了，”黑羽快斗将手机放回兜里，眼底那层犹在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不过你们真是做的不错，消息封锁到连我的人都没查到多少。”
“你的人？”
灰原哀向前走了一步。
“你有什么人？”
黑羽快斗冷笑一声，“我当然有人，毕竟对于你们这种谎话连天的人来说，没点查证事实的能力，完全就是被蒙进鼓里，尚且不知。”
“我们谎话连天？”灰原哀轻嗤一声，“那又怎样，反正你得到你想要的消息，我们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各取所需。”
“你们够了！”
黑羽快斗低吼着，眼中燃烧起了火焰。
“他凭什么就要去做最危险的工作？就因为你怕琴酒？那他呢？他为了不让你们受到危险选择亲身上阵，选择独自面对这一切！而你……凭什么你在保护那三个小孩的时候没有想到保护他？可他却连去之前都不忘让我保护好你，保护好你们！”
“行啊……”
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语气冷若寒冰。
“从今天起，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伤便伤，死便死。”
“你……”灰原哀咬牙，黑羽快斗的话成功点醒她这个梦中人，“你的话太重了，而且说难听点，要和黑衣组织决斗的起因不就是因为他。”
黑羽快斗抬眼，语气冷淡。
“好，既然你要算，那我就来和你仔细算。第一，你是黑衣组织逃脱的成员，代号雪莉。吃下药变小后，被阿笠博士救下，取名灰原哀。第二，如果光凭他吃药没有死的原因，顶多也就被黑衣组织拉去做研究。第三，因为你来了，所以如果黑衣组织发现你和他在一起并肩作战，那么就不会仅仅做研究，而会杀了他。毕竟黑衣组织有琴酒在，不是吗？”
“别说了！”
这次轮到灰原哀低吼了，然而低吼之后就是语无伦次。
“我，我……我没有……”
“你没有？到底有没有你自己清楚，”黑羽快斗走向了工藤新一所在的病房，“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我还是那句话：从今天起，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伤便伤，死便死。”
灰原哀一愣，看着黑羽快斗的背影，收起了语无伦次和低吼。
———
工藤新一家。
冲矢昴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面色潮红的安室透。前者问灰原哀：“成功了？激怒黑羽快斗了？让黑羽快斗说出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了？”
“嗯，成功了，”灰原哀点头，“而且炸出了他有人的消息。”
安室透想起来站着，却因为腰软腿疼，又坐下，长吸一口气，“有人，真是意外啊。不过这对我们的计划有益。”
“不过目前黑羽快斗的情绪很不稳定。”
灰原哀迟疑了一下，说出实情。
“既有愤怒，也有冰冷，不甘。”
———
黑羽快斗瘫倒在病床左边的白色椅子上，合上眼帘，手臂微微下垂，搭在床单上、工藤新一的手上。
他觉得疲惫，也觉得压抑。
他从来都没忘记那一抹鲜亮的红色以及如今刺眼的苍白。
不过归根结底，都是他自作自受。
工藤新一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废弃大楼里，面前站着黑羽快斗和琴酒。
琴酒将一把手枪顶在黑羽快斗的眉心间，冷笑连连：“工藤新一，你居然还活着。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要和他一起下地狱了……”
子弹扯开空气飞射而出，黑羽快斗的眉心中立刻出现一个洞。
没有血。
不过黑羽快斗的确死了。
工藤新一想大声喊出来，但是在极度绝望与压抑之下，他失声了。
什么都喊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