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仁乌黑得连焦距都找不到，他微侧着头，秦衍靠在墙上一手支颐，像是非常认真地听着院长的话，又像是神游天外，魂不知归处，看得张院长是一阵呼吸发紧，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出岔子。“张叔，您费心了，您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想拜托您，这也不麻烦专门跑一趟了。”
“你这孩子，说啥话呢。”
张院长不是白痴，秦衍的势力他又不是不清楚，用一个拜托，还真抬举他了。
秦衍也没来虚的，直接开口了。
手指指了指那边的叶惠。“等会她出来的时候，给送到精神病科。”
张院长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这……
“告诉他们，她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张院长心里一惊，当下明白这个女人怕是得罪秦衍了，可是，秦衍的作风他有所耳闻，把一好好的人丢到精神病院，还一辈子？这不好好的没病，也得给闹出病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触到秦衍的逆鳞了？
可是，他可没机会来同情这个女人。
孩子的事情。
秦衍似乎看出来了张院长的疑问。
“张叔，我再糊涂也不会分不清自己的孩子的。”当下，明了。
呵，原来这孩子不是他老秦家的。
使了个颜色，叶惠终究是被送进了手术室。
“行，这我就放心了，你叫我一声叔，我就给你办的漂亮的。”
“恩，张叔，谢了，我先有事，先离开了。”
张院长看着秦衍的背影，这才想起来他刚和他妈打过电话。
正想叫他，却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然后作罢。秦衍取车的时候，他妈妈的车刚好停在一旁。
秦妈妈下车后直接拉着秦衍向里走。
秦衍觉得这么大人了被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最爱的妈，难为情。
“妈，您这……”秦妈妈这时，直接停下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眉头死皱着，脸色相当不好。
“妈，这谁惹您生这么大气了，消消火，您儿子我去办了他。”
“还能有谁气我？整天气我的除了你还有谁？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你才好开心啊，你说说，我给你安排相亲，你给搅了，好，我不管你，可是，这孩子怎么回事？有了孩子你又给做了，你拿孩子是碎步啊，说不要就不要了，秦衍，你也老大不小了，咱家门槛不高，你要是真心瞅准了哪个姑娘，我们会”
“妈！”
秦衍这时也急了。嘴角僵硬得厉害，故作轻松也是个技术活，垂下长睫，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这时候，秦妈妈正想开口，电话响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本不想接的，可看了眼来电显示，便立刻接了起来。
没错这个电话是张院长的。原来，搞错了，搞错了，那女孩怀的不是秦衍的孩子。
秦妈妈揪紧的心松了一下，然后又立刻再次提了起来。
秦妈妈瞥秦衍一眼。
叹了口气，两个人做到了车上。
“啊衍，你妈我也知道你喜欢回回那丫头，可是她已经去了，你难道还要为她守一辈子不成，你是妈的孩子，你们为了爱情不管不顾，好，这也没错，可是你考虑过我们的心情没有？做儿子的也得体恤体恤我们老人的心啊，这天下没有几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好的。你就对她有那个心吗？我们呢？”
秦衍沉默，很久之后，抱了抱她妈妈：“妈，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的话就不会让我这么操心了，你说，你上次急性胃出血，是不是你秘书不告诉我你就瞒着我？啊？”
听到这里，秦衍的眼神一凛，谁这么多嘴。
可是面上却没露分毫。
“妈，这些都是小事，这不不想让你担心嘛。”
“小事？！你妈我是医生，知不知道胃出血的死亡率高达10！”
秦衍看着他妈妈：“妈，别听别人吓唬你，我这不好好的嘛。”
“啊衍，若是你这么拼命的工作就是转移注意力，可是你告诉妈，你还得这样多久，你还得这样折腾自己，折腾我们多久？回回已经去了，本就是咱们家对不住那丫头，若是她在，你这么拗，就是咱家一块去给老顾下跪咱也的把回回给你要回来，抢也得给抢回来，可是这人没了，你就不过了？”
秦衍抿着唇。
“妈，你放心，我不会把自己搞坏的，我自个婚姻的事情，我知道做什么，你也别给我安排什么劳什子相亲了，你也别逼我成不？总之，其他人的孩子我是不会要的，真不成，我就去做节育手术。”
“你，你要纯心气死我。”
“妈，你也别急，我只知道我现在爱她，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我会爱她到我不能爱她的那天为止！你们要再自作主张，儿媳妇没影不说，你们的孙子也就没影儿了……真要这样，这辈子你们别想抱孙子了，等着去和尚庙找我吧。”
说话时眉宇间仿佛弥漫着淡淡的未散的阴郁，可再仔细一看，又消失不见了。“你怎么就这么……”说不下去，秦妈妈的眼神中浮起薄薄的泪光，竟是带着哽咽，语不成声。
怎样？
情深？还是？不开窍。
秦衍见过他妈后，便直接去了穆回那，在路上，有股心烦莫名的情绪在胸腔处环绕环绕，久久不愿散去。最后他紧抿薄唇，秦衍什么都没想，就想着穆回。
有人说过，爱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