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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旅行中的意外

尼娅听到沃尔夫小声的反驳,没有因为孩子的天真幼稚而发笑,她感觉到了这个孩子话语中发自内心的善良。她将怀里已经睡着的伊莉莎放回儿童床上,抱了一下沃尔夫,7岁的沃尔夫已经不是尼娅如今能抱起来的了。

尼娅道:“沃尔夫,死亡是每个生命都要经历的必然,虽然你拥有着神奇的力量,但是我可以肯定,哪怕是那个拥有着这种神奇力量的世界当中,也必定无法避免死亡。”

看着沃尔夫脸上毫不掩饰的不甘心与难过,尼娅揉了揉他那柔软的灰色卷发,“虽然确实如你所说的那般,一个人的死亡确实会让爱着他的人感到难过、痛苦与悲伤,但是你要记住,难过与痛苦只会是一时的。”

“悲伤或许会一直存在,也或许会随着时间而缓缓散去,但是对那个人的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与那个人一起经历的一切记忆,也都不会消失。”

尼娅抚摸着沃尔夫头发的手缓缓落在了沃尔夫的胸口,她说:“小狼,记住一句话:活在活着的人的心里,就是没有死去,而被所有人遗忘,那才是人真正的死亡。(注1)”

虽然并没有太明白尼娅的话,沃尔夫还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中。生死的讨论就此为止,沃尔夫和尼娅开始准备午餐。

刚刚成为警督的格雷格其实手里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是为了陪儿子在暑假中好好玩一次,他连着加班熬夜了好几周,终于将手中的任务全部结清,请了一个两周的长假。

他准备拜访完汤姆和尼娅之后,就带儿子去北部走一走。而两周之后,格雷格重新开始忙碌,沃尔夫要开始上兴趣班了。

这是假期之前格雷格在头疼如何安排沃尔夫暑假的时候沃尔夫自己提出的意见。沃尔夫如今依旧对警察这个职业有着兴趣,因而他想要在暑假的时候去一些与警察这个职业相关的兴趣班,比如说自由搏击。

格雷格答应了沃尔夫的请求,这样他也不必烦恼假期之后沃尔夫一个人在家的问题了。除了格斗,格雷格在征求了沃尔夫的意见之后,还帮他报了绘画和音乐的兴趣班。这下子,等他们的旅行结束,格雷格和沃尔夫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互相也都不会为彼此担心了。

“唉,沃尔夫眨眼间就长大了。”格雷格在和汤姆喝酒,“也不会和我撒娇了,甚至还会凶我。”

老汤姆哼了一声,斜着眼看了看格雷格,心想着要不要把啤酒泼对方脸上,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啤酒可比这个冲自己显摆的臭小子要珍贵得多。

晚上的时候,尼娅和汤姆的女儿女婿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来,而格雷格和沃尔夫此时早已踏上了旅途。他们带着轻便的行李乘火车一路北上到达了苏格兰的首府爱丁堡。格雷格似乎对爱丁堡十分熟悉,旅游的行程全都是他安排的,而且每个旅游景点他都能给沃尔夫讲出有趣的典故与历史故事。在这里,格雷格终于向沃尔夫展现了一个无所不知的父亲的形象。

“爸爸你知道的真多!”

格雷格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知道这些的原因:“我曾经在爱丁堡附近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经常充当导游赚一些生活费。”牵着沃尔夫的手,格雷格轻声解释着自己为何会那么熟识爱丁堡这座城市。

“这么说,爸爸你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是啊,我曾经在这里生活,直到成年。”对于过去的经历格雷格如今早已经淡然,那段时光虽然艰难孤独甚至有些折磨人,但是,也是他如今宝贵的记忆。

“要去我曾经住的地方看一看么?”格雷格突然心血来潮地问儿子。

“可以么?”沃尔夫能够感受到父亲的情绪不高。

“当然没问题,我们走吧。”格雷格笑了笑,自从离开这里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想必那老宅也已经彻底荒废了,不过并不妨碍他带着儿子去看一看。

格雷格开着租来的车载着沃尔夫驶向爱丁堡东侧海岸方向。老宅位于一处远离人群的海岸边上,格雷格按照技艺驾车驶上一条泥泞的小路,穿过一片稀疏的丛林,这才到达了老宅所在。

海边的天气有些阴沉,这让原本就已经破败不堪的老宅更是增添了一股阴森的感觉,在沃尔夫看来,颇有点像是游乐场里面的鬼屋。

不过仔细打量这个老宅就能发现,哪怕是门窗已经不在,但是三层高的砖石楼房,除了门窗外没有其他太多破坏的坚固外墙以及内部雕花和其他繁复的刻饰,都在彰显着这个老宅曾经的主人的富贵。

“居然这么破了啊……”格雷格摸了摸下巴,自己也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回到这里了,他没想到失去了主人的老宅,现在居然已经破败成了这种样子。

“爸爸,可以进去么?”沃尔夫对眼前的老宅没有嫌弃,反倒是有些想要进入其中探险一番,这里是父亲的家,那么也就是沃尔夫的家。

“太危险了,我们先回宾馆吧。”格雷格想了一下,“等回去我找找看这里的土地证书,看看是把这里重新翻修一下还是卖掉。”

沃尔夫见父亲没有同意自己的冒险也并不失望,不过听到对方要卖掉这片地,他却有些反对:“爸爸,卖掉太可惜了。”

揉了揉沃尔夫的脑袋,格雷格没有多说,准备回到车上离开这里。

噼啪的声音从老宅内传来,声音在只有海浪声的安静环境中显得格外明显,让准备做上车的一大一小全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一个有两英尺高,身上穿着已经有些破旧的西装,有着蝙蝠一样大耳朵灯泡一样大的眼睛和长长的鼻子的矮小怪物出现在老宅的大门前。

“小少爷、小主人,弗兰终于等到你们了啊——!”有如破旧小提琴拉出的刺耳声从这个怪物口中传出,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你是谁?”格雷格警惕地将沃尔夫推到了身后,同时手放到腰间,握住了手枪。

沃尔夫躲在格雷格的身后,他眼中的灰色褪去变成了纯粹而又寒冷的蓝,盯着那个生物,眼中有着光芒闪烁。

父子二人的动作同样被这个自称为弗兰的生物看在眼里,他那占据了整个脸三分之二面积的两个大眼珠此时留下了豆大的泪珠:“小少爷,小主人,我、我是弗兰,是老爷的家养小精灵……”

而后,父子二人听了一个关于格雷夫斯家族,半个多世纪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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