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愣愣地看着那面墙壁,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他冲到比蒙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道:“该死的,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想害死我们吗?”
“不......不是......”
比蒙被水门吓了一跳,呐呐地说道:“我......我就是觉得,那两幅画后面应该有门,就想着将它们拆下来看看。
结果......结果......怎么都拆不下来,所以,我就用力砸了一下墙面......”
不得不说,两人现在的姿态实在是有些搞笑。
你能想象出,一个身高150cm左右的少年,一脸怒气的抓住一个180cm开外的壮汉的衣领吗?
没错,现在的两人就是这种姿态。
比蒙心知是自己坏了事,他躲闪着水门的目光,不敢看他。
水门瞪了他好半天,终于......他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松开了比蒙。
与此同时,李雯和美洁也回到了客厅。
刚才水门和比蒙的对话,她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来不及抱怨,两人立刻和老三一起,寻找房屋中的所有水源,试图将火灭掉。
但是......
当她们将饮水机上的矿泉水桶拆下来,将里面的水全部都泼到墙壁上......她们才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
墙壁上的火焰,居然不怕水!!
没错,就是不怕水。而且,随着水被泼到墙壁上,那一墙的火焰居然燃烧地更大了几分。
看那样子,仿佛她们泼上去的不是水,而是油一样。
“我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火怎么越浇越旺了?”
美洁丢掉手中的水桶,焦急地说道。
此时的她,已经慢慢感到有些气闷。恐怕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面临窒息的威胁。
不光是她,其它几人也都开始焦急起来。
“不要管这面墙了。”
水门咬了咬牙,大声喊道:“只要在火焰波及到我们之前,抢先进入下一个房间的话......”
不等水门说完,李雯就突然惊呼道:“你们看,墙壁上的火焰好像变小了一些。”
闻言,众人连忙向墙壁看去。果然发现墙壁上的火焰,就像李雯说的那样,正在逐渐变小。
这不由得让他们心中一喜。
可还没等他们放松下来,就惊恐的发现,火焰的颜色......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火焰从最开始的黄红色,逐渐变淡、变浅,缓慢向着淡绿色的方向过度......
与此同时,一直注视着那面墙壁的李雯,忽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我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虽然那面墙壁在剧烈燃烧,但是......”
李雯伸手指向那两幅油画:“但是......那两幅油画,似乎一点都没有被点燃的意思......”
水门眼神一凝,连忙向两幅油画看去。
果然,就像李雯说的那样,这两幅油画别说是点燃了,就连一点熏黑的印记都没有。
不光如此,左侧的那副画,也就是星月夜。随着火焰的颜色变化,这幅画似乎也在发生着某些变化......
“确实是这样,那两幅画确实没有被点燃的痕迹。”
老三肯定道:“这就代表......这两幅画,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们必须加快进程了。”
水门脸色变得凝重:“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安。那幅画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说的倒是简单,我们也想加快进度,可是根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美洁无奈地说道。
“不。线索已经找到了。”水门肯定地说道。
美洁和老三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显然是不明白他提到的线索是什么。
而一旁的李雯却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线索已经找到了。这两幅油画......就是最大的线索!!”
她指了指那副星月夜,低声说道:“这幅画叫星月夜,是凡高第二次精神崩溃、住进圣雷米疗养院时的作品。
画作中,空中星星与月亮的舒卷涌动,形成羁绊的漩涡。当然......也可以将它看成是光明与黑暗的纠缠!!”
李雯的话音刚落,似乎是为了印证她刚才的推测,墙壁上的火焰猛然一卷,全部都缩到星月夜之中。
随着火焰的回缩,星月夜中的夜空慢慢变得模糊,一个羊首人身的怪物,逐渐在画面中浮现。
而怪物出现的瞬间,李雯猛地心生感应。那是源自于血脉中的亲切感,同属于黑暗的味道......
“萨米基纳!!”
李雯低声说出这个名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油画中逐渐出现了一丝生命的悸动,那个黑暗的奴仆正在慢慢苏醒......
看着那个逐渐清晰的怪物,众人的脸色都阴沉了几分。
水门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看样子,它就是这个房间里的敌对怪物了。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说着,他还不忘瞪了比蒙一眼,吓得他一缩脖。
火焰在油画中逐渐缩小,颜色也变得越发碧绿!!
水门心中忽然出现一抹预感,一旦当那抹绿色达到极致,就是那个怪物冲出油画的时候!!
同是,李雯也缓过神来。
她的目光在右侧的油画上扫过,然后紧紧地盯着画面左上角的那个男人。
准确的说,是他脑袋上带的帽子。
那是一顶深黄色的礼帽,看上去像是毛呢材质,上面还带着一条黑色帽带。
在李雯的审美中,这样的帽子无疑是十分难看。也正因为是这个原因,让她对这个帽子的印象格外深刻。
在她的记忆中,她就曾经在这个房子里,见过和油画中那个帽子相同的帽子。
同样的款式,同样的材质,同样的颜色!!
就在刚才的卧室里......
想到这里,她来不及解释,直接向着卧室跑去。
见状,剩下的几人虽然都感觉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也一起跟了过去。
在卧室的窗户旁,李雯摘下了那顶帽子。
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顶帽子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和外面卖的抵挡礼帽没有任何区别。
比蒙盯着李雯手中的帽子,不解道:“这不就是顶破礼帽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对。”一旁的老三眼睛闪了闪,肯定道:“这顶礼帽和油画中的那顶一模一样,不可能只是巧合。它一定暗示着什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