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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宇文慕廉的真心

“我不知道你到底跟那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是因为你的原因的话,我一定不会愿谅你。”慕丹枫说着这话,手上动作不停地收拾着桌上的药瓶子,然后往肩上一甩,朝门外走去。他错了,他以为白叶灵一定不会离开纪祈安,所以以为有纪祈安在的地方就一定有白叶灵,可是他却没有想过现实却是这个样子。那个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活不长吗?居然还敢到处乱跑。是嫌他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医太闲了吗?

“站住,就算我不追究你打我的事实,你也得要给我一个理由。”纪祈安在慕丹枫的背后回过神,往前踏了一步,却及时地拦住了慕丹枫的去路。慕丹枫用一种近乎轻蔑的眼神望着他。

“那个女人明知道替你解七日欢的毒自己会死,居然还毫不犹豫地要求我救你,并且还要我瞒着你。你说这样的女人,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抛弃她?”

纪祈安呆了,她会死?可是……

“不是我抛弃了她,是她自己嫁给了……”

“够了,我不觉得她会背叛你,但是我却觉得你会背叛她。”慕丹枫说完这句话,拂过纪祈安,朝门外走去。纪祈安本来可以拦着他,但他却让开了,直到慕丹枫走出屋外,他才恍然醒悟,疯了一般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笑,真的是可笑啊!可笑至极。想他纪祈安,一向自认无情无义,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会为了两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连梦寐以求的皇位到手也没有那么高兴。

“来人。”他走出了房门,“吩咐下去,朕要御驾亲征。”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杀了珠儿的,他不能理解她是怎么思考的,不过有一点他刚刚明白了,他一直望着那把飞刀难过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杀了珠儿,也不是因为珠儿死了,而是因为他也像慕丹枫一样认为她会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就算是他要杀了她,她也绝对不该离开。他恨的不是她杀了珠儿,而是他离开了她。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从她来了以后,他想到珠儿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就连那个叫漆雕冰雪的女人扮成珠儿的样子的时候,他也能冷静地面对,冷静地看着所有的事情的发生。

他怎么那么傻,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心里早就有了她。

***

“怎么样了?”宇文慕廉的房门一打开,白叶灵立刻冲了过去,朝着里面的人问。问过之后,她才一愣,因为来开门的人已经不是那个与宇文慕廉长相一样的男人,而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少年长得浓眉大眼,皮肤白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白叶灵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少年看她的眼神相当的阴沉。

“你先进来吧。”少年朝着她点了点头,让开身子,等白叶灵走进屋里之后,他又“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为什么吃下那药的人不是你,而是廉王爷?”

一瞬,白叶灵愣了。只顾着担心宇文慕廉,倒是忘记了他是因为那个药才如此的。

“那个药到底是什么药?”她伸手抓住那个少年的衣领。

“我怎么知道?那个药是参照你带来的药做出来的。”少年不耐烦地拂开她的手。

“做那个药的人呢?”那个不是回光返照丸。如果是回光返照丸的话,即使是像她这样身中剧毒随时可能丧命的人也不会有事,更何况宇文慕廉。总之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要救宇文慕廉,就必须要找到做出那个药丸的人。

“不就在那儿躺着?”少年后退了一步,望向床上。白叶灵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整个人呆了。

宇文慕廉自己做出来的药吗?如果是这样,就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做的,也就不能对症下药了。

“小敛……”床上传来呻吟声。白叶灵刚走到宇文慕廉的床边,立刻被身后的少年推开。由于没有想到少年会突然推开她,她脚下不稳,倒坐在床榻上,愣愣地看着那个叫小敛的少年跪在宇文慕廉的床边哭着。这是什么情况?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小敛,将我的血放一碗出来。”

“不行,你的身体都这样了,若是再放血的话……”

白叶灵皱了一下眉头,悄悄走近,一掌拍在小敛的后脖子上。大概小敛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下手,所以防也没有防备一下,就那么笔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等小敛倒下,白叶灵毫不犹豫地拿起飞刀,在宇文慕廉手腕上狠狠地割了下去,直到能放的血差不多都放干了,她才伸手在宇文慕廉身上的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替他止住血,再拿了一块布要替宇文慕廉包扎起来。

“那边有创伤药。”宇文慕廉虚弱地笑着,白叶灵闻言,丢下手里的布,打开一个柜子。打开柜子之后她才知道柜子里什么都有。不只是治外伤的药,还有许多的药草。只看了那些药草一眼,她拿了金创药,回到宇文慕廉的身边,替他上药。

“我可以试试替你解七日欢的毒,但是这毒太毒了,所以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就在白叶灵替宇文慕廉包扎的时候,宇文慕廉说。白叶灵抬头,讶异地望着他。她倒是没有想过他除了替她提供能够续命的血外,还会解毒。

“你别这样看着本王,本王自幼就身体不好,看了太医也不见效,所以本王就自己开始研究那些草药,以欺能够把身体养好,可是后来……”说到这里,宇文慕廉突然转过头去望着床顶的纱帐发呆。白叶灵笑了一下,接下他的话。

“可是后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身体不好,而是因为自己身边的兄弟或是亲人在对自己下毒?”

宇文慕廉转过头咧着嘴笑望着白叶灵。不错,就是发现原来自己是中毒,而不是生病。只不过后来自己就以身体不适以借口,一直养精蓄锐,好不容易才躲过权势之争,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安身立命的时候,他遇见了葛王妃。

“想到谁了?”白叶灵问。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宇文慕廉露出这种表情,她最初还以为宇文慕廉是跟纪祈安一样只将所有人都当做工具一样的无情人,现在看来她是错得离谱。“在想葛王妃?”

她本来以为宇文慕廉会生气,没有想到宇文慕廉突然回过头望着她笑。

“你有兴趣听一个无聊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故事吗?”

白叶灵沉默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她是个杀手,她所做的事情时常都是危险的事情,所以她尽量地避免与别人有接触,可是面对宇文慕廉,她拒绝不起来。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宁可自己吃下那个药也不让她吃。他原本可以不顾她的生死,原本可以将她利用到死为止的。

白叶灵点头之后,宇文慕廉开始了一段很长的沉默,就在白叶灵以为宇文慕廉什么也不想说的时候,宇文慕廉终于开了口。

“最初知道知道是中毒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不太信任别人,就连是亲生的哥哥,我也保持着距离。怎么说呢,那段日子本王简直就是自闭,甚至有人进言说本王精神不稳定,需要送到安静的地方静养。不过也亏了那阵子的静养,本王渐渐冷静了下来,也想了很多的事情。我的母后虽然不像祈音的母亲那样,也一直受父皇的宠爱,宫里的妃子皇子们不敢明里对我下手,但暗地里却是可以动手脚的。皇宫也没有我相象中的那么好,看上去一个小小的宫女,说不定曾经就杀过人什么的。本王若是想要在这样的皇宫里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改变以往的活法,就秘须将以往所有天真的想法都丢掉。就是在那个时候,本王遇到了葛王妃。”

白叶灵一直沉默着,就算宇文慕廉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她也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她知道故事还没有完。

“她告诉本王说做人一定要坚强,只有自己坚强起来了,才能改变命运。于是本王便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本王真的改变命运了,不但深得父皇的宠爱,在朝中也渐渐大权在握,可是等到本王发现的时候,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本王的兄弟已经一个一个地消失了,留下的就只有本王和祈音,以及几个根本就成不了大器的兄弟。”

白叶灵明白宇文慕廉说这句话的意思。那些人是宇文慕廉杀的,或者就算不是他杀的,也跟他有关系。

“本王就在想,若是连祈音都死了,本王一个人能不能撑起这个国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本王才发现葛相的异常。那个时候的本王虽然说已经不是天真懞懂的少年,不过本王也还没有精明到将一切都瞒在肚子里。本王将想法跟葛王妃说了,然后第二天,葛相告诉本王本王中了一种叫做刺心盅的毒,若是敢违背他的意思,本王的命就不保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本王就再也不跟任何人说任何有关自己想法的话了。”

白叶灵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伸手摸了摸宇文慕廉的头发,更不对的是宇文慕廉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就让她摸着。

“本王是爱她的,明明是爱她的……”说到这里,宇文慕廉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对了。白叶灵一伸手,在他的玉枕穴上轻轻地按了一下,让他沉沉睡去。从宇文慕廉的床边站起身,白叶灵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宇文慕廉就跟她自己一样,明明爱着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可以说明知道但却就是不当一回事。宇文慕廉能下定决心杀了葛王妃,那她呢?若说欠下的,她应该已经还清了,她能够当做没有遇到过那个男人吗?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

白叶灵端了一碗粥,送到宇文慕廉的房间,在房门口遇到小敛,将她死死地拦在门外。

“混蛋女人,敢打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敢来!”

白叶灵看着小敛一眼,笑了笑,用一只手端着托盘,空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小敛的头。小敛显然很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立刻伸出手拍开她的手,并且后退半步,做出防备的姿势。

白叶灵却根本不理他,直接走进屋。

“喂喂,本少爷还没准你进来,你不准进来。”小敛跟在她身后叫着,她却只当是有蚊子在耳边飞,根本就不理。一直走到桌前,她才将托盘放下,端起粥到床边。

“是要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宇文慕廉愣了一下,笑着起身。

“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吃着。只是越吃,他越沉默。她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了?他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值得她对他这么好的举动。难道……?

想到那个难道,宇文慕廉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放下手里的碗。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白叶灵愣愣地望着宇文慕廉,不知道宇文慕廉要事她去哪里。宇文慕廉也没有说,只有小敛紧张地站起来,紧张地望着他。

“小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小敛点了一下头,然后望着小敛的白叶灵整个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这是什么?

就只见小敛原本并不高大的身体迅速地拔高,慢慢地变成跟宇文慕廉一样的高,然后伸手在采上一抹,另一个宇文慕廉就那么活生生地站在了面前。

“不用觉得奇怪,那个是缩骨功。”宇文慕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按在药柜旁的一块突出的小石砖上,药柜突然横移了三尺,露出后面一扇不算大的门。

“走吧。”宇文慕廉说了一声,连灯也不点,直接就踏了进去。白叶灵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只有小敛不但没有进去,反而从柜子里找了一套宇文慕廉惯穿的衣服套在身上。

白叶灵走进那扇暗门后,暗门就自动闭合,原本就黑的通道立刻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就在白叶灵觉得非常不习惯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有光亮,宇文慕廉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个圆圆地发光的东西站在远处,回头静静地望着她。她惊讶地走过去,伸手拿过宇文慕廉手里的珠子仔细地端详着。夜明珠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么大的夜明珠,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个不是夜明珠。”仿佛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一样,宇文慕廉突然出声,吓得白叶灵的手一抖,手里的珠子就那么笔直地滚落到地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宇文慕廉,怕他生气。令白叶灵没有想到的是宇文慕廉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缓缓走到夜明珠前,伸手捡起地上的夜明珠。

“这个不是夜明珠,而叫神照珠,从以前开始就是翼国的传国宝贝。这珠子原本是父皇送给祈音的母亲的,祈音的母亲死的时候又将它给了母后,母后又将它转赠给了我。”

白叶灵垂下了头,这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里头却包含了不知道多少意义。翼国皇帝将这珠子给了祈音,可见当初是多么地宠爱祈音的娘,祈音的娘临死前转赠给宇文慕廉的娘,虽然宇文慕廉说地那两人是亲姐妹,只怕这其中也还是有交易的味道。不知道如果宇文诉音的娘不将珠子送给于文慕廉的娘,宇文祈音是不是还能活下来。想到这里,白叶灵又摇了摇头,她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将人想得这么坏。真要说起来,也该怪白家那乱七八糟的关系,让她对这个时代的亲情太过于失望了。

“我曾听说这珠子里有一个秘密,但却不知道是什么秘密,这么多年研究下来,发现它除了照明以外,就没有别的用处。”宇文慕廉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去。感觉到周围的光线变暗,白叶灵急急地跟了上去。

宇文慕廉带着她在窄小的通道里七弯八拐地走了将的半个时辰,突然眼前一亮,她立刻呆了。与其说这是一间秘室,不如说这是一片药田来得确切。明明是幽暗的地方,但四周的墙壁上却长满了那种能发光的草,而在这片发光的草的照耀下,一株一株的草药在花盆里生长着。

“没有见过吧?当我第一次看到这种草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宇文慕廉一边笑着,一边将手里的神照珠放在密室里的桌子上。当他放好神照珠看向白叶灵的时候,整个人也呆了。

只见白叶灵苦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已经快要干了的草。那草虽然快要干了,但是却很闪亮,像是在燃烧一样。

“你是从哪里弄到这种草的?”

白叶灵将发光的草重收起来,又从怀里摸出许多草药,她每摸出一样,宇文慕廉的眼睛就要睁大几分,直到睁得不能再睁大为止。

“你从哪里得到这些草材的?”宇文慕廉冲到桌边拿起一样样的药材,看个不停。

“我是在一个洞里发现的,那个山洞里就长着这种发光的草,然后在这些发光的草的下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本来我想多带一些回来,不过不好拿,所以也就拣珍稀一点的带了一些回来。”白叶灵一边拿出最后一样药材,一边说。

宇文慕廉眼神突然沉了下来,望着这些药材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地抬头看着白叶灵。

“带我去那个地方?”如果那里能够找到缺失的两味药材的话,他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

白叶灵点了一下头。宇文慕廉笑了,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在秘室的顶部响起,宇文慕廉皱了一下眉头,拉着她往出口跑去。眼看快要走到秘室的大门,秘室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露出刺眼的光芒。

陡然而来的光芒令白叶灵和宇文慕廉同时闭了一下眼睛,直到眼睛适合了这突如其来的亮光之后,两人才看清眼前的人。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居然是葛承相和那个南炽国的太子。

“想不到我的贤婿这么有本事啊。”葛相冷笑着慢慢走下阶梯,宇文慕廉拉着白叶灵缓缓后退。葛相的视线就落在宇文慕廉拉着白叶灵的那只手上,一步一步地逼近。

葛相前进一步,宇文慕廉和白叶灵便一起后退一步,直到最后退进秘室,满室的药草和神照珠一起展现在葛相和南炽国太子面前为止。

葛相的视线终于从两个人身上移开,四下里打量着,眼睛里透着森冷的笑意,嘴里却说着:“不错嘛,难怪连本相的解药都不要了,甚至还敢杀了本相的独生女,原来是有这么一座神奇的秘密药园,所以不拿本相的解药当做一回事了啊!”

白叶灵悄悄地靠近宇文慕廉。

“他说的解药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不听他的话的时候,葛妃给我喝的毒药的暂时性解药。那种药吃了以后,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压制住毒性,但一旦没有那解药,就会立刻死。”宇文慕廉小声地回答白叶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白叶灵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再自称本王,而是用的我。

宇文慕廉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小小的不同,但是白叶灵却注意到了,她讶异地抬头望了他一眼,不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目前这样的情况也不允许她说什么。

“王爷,对不起,我没有拦住他们,还让他们知道了秘道的开启机关。”小敛的声音从秘道里传来,紧接着小敛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葛相和南炽国太子的身后。小敛身上还穿着宇文慕廉的衣裳,不过人却已经恢复到他本来的样子。他一出现,立刻朝着南炽国的太子扑了过去。

“小敛。住手。”宇文慕廉大叫了一声,同时冲到了南炽国太子的面前。南炽国的太子勾着嘴角笑了一下,仿佛是有意挑衅,他斜着眼睛望了宇文慕廉一眼,脚尖点在地上一边躲开了宇文慕廉的攻击,同时伸手拍向小敛。小敛小小的身子瞬间飞了起来,一直到撞在秘室的墙上才停了下来,吐出大口大口的血。

“你……”宇文慕廉没有再攻击,不过看向南炽国太子的眼睛里透着不满的光芒。白叶灵皱了一下眉。错觉吗?为什么她会觉得宇文慕廉看南炽国太子的眼神不太一样,好像……好像带着一股不一般的感觉。

“廉王爷,你的替身是不是太弱了一点?”南炽国的太子微笑着朝着宇文慕廉眯了眯眼,轻蔑地说着。宇文慕廉愣了一下,很快站起身,捌过头看向别处。

“你们想干什么?葛承相,你身为翼国的承相,暗地里勾结南炽国的太子在这里对本王不利,是要造反吗?”

“廉王爷说的是哪里的话?原本天下就是一统,哪里来的翼国,本太子只是再一次地让这个世界统一起来而已。”南炽国的太子抢在葛承相的前头说话,宇文慕廉闻言睁大了眼睛,仿佛不能理解自己听到的话一般。

白叶灵的眼睛暗自眯了起来。今天的宇文慕廉太奇怪了。

“你想寻找创世宝鉴?”

白叶灵皱眉。创世宝鉴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宇文祈音不是说关于创世宝鉴的事情只有南炽国才知道,怎么听宇文慕廉的口气,他好像也知道些什么?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仅仅只是敌国皇子跟太子的关系。

“不错。”

“但是创世宝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上一次,你能捡回一条命,并不代表你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宇文慕廉冷冷地看着南炽国的太子。

“哼,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了。这一次本太子一定会成功。”南炽国太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神照珠。“你是知道这颗神照珠是开启创世宝鉴的钥匙之一才会细心地收藏的吧?”

白叶灵吃了一惊,转头望向宇文慕廉。宇文慕廉的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轻松,白叶灵第一次见到一向轻松应对的宇文慕廉这么严肃。

“至于另一把钥匙……”南炽国的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面镜子朝着白叶灵丢过来。白叶灵接过镜子,才吃惊地发现那面镜子竟然是当初娘拿来给她的镜子。说是真正的白叶灵的爹送给白叶灵的镜子。

宇文慕廉的脸色更加地铁表,他突然望向葛承相。

“葛承相,你这么做,只会让翼国争战不断,甚至灭亡,身为翼国的臣民,你不觉得惭愧吗?”

“廉王爷言重了。本相从来就不是翼国人,本相是南炽国的人。”

宇文慕廉愣了,白叶灵也愣了。她做梦也想不到翼国的承相居然会是别的国家的人。

“公主你也不必太吃惊。不但本相是南炽国的人,就连公主您的父亲也是南炽国的人。”葛承相望着白叶灵,望得白叶灵一愣一愣,下意识里朝着宇文慕廉望过去,却看到宇文慕廉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好像原本就知道什么似的。

难道……那句公主真的是喊她?

视线无意间落在手里的镜子上,白叶灵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一直就觉得南炽国的太子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看到镜子她才明白。哈哈,她一直在想自己在哪里见过南炽国的太子,却没有想到她见过的并不是南炽国的太子本人,而是镜子里的自己。

她居然是南炽国的公主。

“那么白紫嫣呢?她也是公主?”她望向那位南炽国太子。

“她不是。公主只有你,因为你并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而是跟本太子一样,是由母后所生,然后暗中与你父亲的女儿交换的孩子。”

白叶灵沉默了。白紫嫣果然有恨她的理由。

“来人,带公主和廉王爷下去休息。”白叶灵不说话,南炽国的太子也不再多话,一挥手,原本空无一人的秘道里突然走过来几个黑衣人,将她和宇文慕廉带走。临走前,她望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敛一眼,丢下了一粒衣服上面扯下来的珍珠。

***

白叶灵从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醒过来,从晃动的窗帘望了外面的景色一眼,又望向从上马车以来……不,准确说是从被带出廉王府以来就一直靠在马车的车辕上眼睛直直没有焦聚地望着前方的宇文慕廉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这个车帘又不会被你望穿,你望着它有什么意义?”她假装不解地问。

宇文慕廉的眼珠子动了动,终于望了她一眼,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又继续看着前面。

“怎么,因为我是南炽国的公主,所以不打算理我了?”白叶灵自嘲地笑了笑。

宇文慕廉终于有了些表情,回头望着她。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跟他有关,所以不会到现在才觉得不想理你。”宇文慕廉叹了一口气。白叶灵跟着笑了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宇文慕廉跟南炽国的太子是认识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知道自己问得没头没脑,但是她相信宇文慕廉一定听得懂。

宇文慕廉沉默了一下,眼中沉寂的神色不比当初提到葛王妃的时候好多少。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虽然我想知道,但我并不想看你不开心。”

宇文慕廉抬头惊讶地望着她。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事实上他调查的资料上也的确是这么写的,所以他才会一直以来都跟她做交易。他认为她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生意做得,什么样的生意做不得。

“我没有不想说,如果你想听的话。”宇文慕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没精神,不过却很干脆。白叶灵什么也没有回答,就静静地坐着。

宇文慕廉又望了帘子一眼,他知道南炽国的太子一定就在马车外面,但是现在他不打算压低声音了。

“他叫轩辕皓。”

白叶灵愣了一下,很快明白宇文慕廉说的这个名字是属于谁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曾经体弱多病吗?那个时候,朝里有人进言说送我去养病,其实是想在半路上将我解决掉,以后我就不会回来争夺皇位了。那个时候走到半路的时候,马车突然不走了,我推开车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地的血和一地的死人。那个时候的我还不会武功,见到满地的血简直吓傻了。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轩辕皓出现了。他救了我,并且成为了我的第一个朋友,教我武功。”仿佛是回快到久远的地方,宇文慕廉的眼神变得深隧。那是一段少年时快乐的时光,那个时候虽然他隐约已经感觉到有些事情可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是那段时光仍然是快乐的、单纯的。那个时候的友谊,也不是虚伪的。

“那些在秘室里发光的草,就是他送给我的。当然,那是许久以后的事情。”说到那些草,宇文慕廉又笑了一下,只是其中的意味不是很明显,不知道他是自嘲,还是真的只是单纯地笑一笑。

白叶灵不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也明白那种心痛。因为是杀手,所以她一直就只跟着廖宇,所以廖宇就是她的一切,当她误会廖宇,以为是他杀了自己的父母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

“会不会是误会了呢?”

宇文慕廉难得地转过头看着她,看得她都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的时候,他突然笑了。

“你觉得现在这会是什么样的误会?”

白叶灵不说话了。这跟她的情况不一样,她跟廖宇没有国仇家恨,又是一起长大,一个地方的人,虽然最后发现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孤儿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跟他在一起。宇文慕廉的情况跟她的真的不一样,即使是傻子,也明白现在的这种状况并不是误会,只能说各为其主。两个人都不是坏人,都没有想要伤害对方,伤害自己的朋友的意思,但却就是不得不伤害着对方。

“对不起。”

宇文慕廉朝着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白叶灵也一直沉默着。突然,马车猛地颤动了一下,白叶灵被甩出了马车外,就看着马疯了一样的往山上猛冲,似乎是受了惊。她从地上猛地挣了起来,刚刚挣起,就见南炽国的太子拿了一把剑比在她的脖子处。

她刚要直起的身子又软了下去,眼睛只盯着前面的马车。刚刚的颠簸只将她颠了出来,宇文慕廉还在马车上,这山她曾经走过一次,虽然不是同一处的山峰,但悬崖挺多,不知道宇文慕廉能不能在马车还没有摔下山崖的时候逃出来。

“宇文慕廉呢?”似乎是发现只有这四周只有白叶灵一个人,轩辕皓皱紧眉头,望着她没有好气地问。

“他还在马车上。我看依那些马受惊的程度,应该是来不及跳出来了。”她回望着宇文慕廉。其实也根本就跳不出来,因为宇文慕廉跟她一样,穴道被封,十分的真气只怕连半分都使不出来,在那种速度下会跳才奇怪。但令白叶灵奇怪的是她的话音才落,轩辕皓的脸色立刻“刷”地一下白了,丢下剑朝着马车追去。

白叶灵满脸疑惑地从地上爬起,看着轩辕皓消失的地方怔怔地出神。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对。不过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她又说不上来。

“走。”就在白叶灵还发呆的时候,一个黑衣人骑着马奔了过来,顺手将她捞上了马,跟着轩辕皓往前冲过去。

不得不说轩辕皓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有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快要赶上那辆发狂的马车了,但是……白叶灵眯了眯眼睛……载着宇文慕廉的马车却也到悬崖边上。

令白叶灵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马车快要跌下悬崖的时候,轩辕皓居然跳了上去。她真的觉得不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轩辕皓怎么会跳上马车?就算宇文慕廉是开启宝藏的重要人物之一,轩辕皓也不该为了他跳下去。难道轩辕皓想跟着一起死吗?

“殿下……”看着轩辕皓跳下去,那些黑衣人再也不能冷静了,纷纷跳下了马车,朝着悬崖冲过去。

“鬼叫什么,本太子还活着。”一道沉稳中透着阴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看见轩辕皓抱着昏迷不醒的宇文慕廉从悬崖下面爬了起来。他居然在马车跳下悬崖的一瞬间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刚刚好就一只手抓住了悬崖边上的树根。也幸好他抓住的是悬崖上面穿透石壁生长到悬崖绝壁的树根,要是换做是任何一根那么粗的树枝的话,都无法承受两个大男人的重量,直接掉了下去。

轩辕皓一爬上悬崖,立刻走到葛相的面前。

“解药呢?”

“太子殿下,虽然宇文慕廉被封住了穴道,但毕竟武功高强,若是给他解药的话,微臣怕他会冲开穴道,到时候再要抓他就不容易了。”葛承相笔直地回望着轩辕皓。

“解药。”轩辕皓眯起了眼睛,语气提高了几分。

白叶灵奇怪地望着轩辕皓,看样子,轩辕皓也还当宇文慕廉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又何必要下手呢!她叹了一口气,苦笑。

葛相跟轩辕皓僵持了一下,但显然他并不敢真的激怒轩辕皓,终于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给宇文慕廉吃下。宇文慕廉吃下那粒药丸后,原本苍白的脸色好了许多,甚至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轩辕皓脸上露出些微高兴的神色,将宇文慕廉小心地抱着走向自己的马,并且随手将那个药瓶放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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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民侯大才常去城里捡破烂,也就有机会读书看报,这就使他的头脑里有了一些文化和叫做经济的东西。乡里叫修小康房,他不仅趁机拿到了补助金,而且把房子修到了公路边,乡里为完成宣传任务,要在他的墙上写标语,他死活又讹上了一笔广告费,用这笔钱加上贷款,他想法拿下了小学危房的改建工程,就在他大步地向小康的目标奔进时,乡政府把县上拨下的工程款给干部们发了工资,弄得他鸡飞蛋打一个子儿也没落下。从此,他踏上了漫漫要工程款的路,他装疯卖傻,四处求告,终于又等到了一个机会,县上要在他的家乡召开养山羊的现场会,乡长怕他到会上去闹,使得自己丢官,只好把他该得的工程款还给了他。
  • 异界之绝世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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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四医学生楚小枫穿越异世大陆成为绝世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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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发生在傲来国木有朝。糊涂元年,傲来国举行科举考试。糊涂天子在皇宫中召见录取的进士,按照身高授予官职,状元梅柘人因为身高最矮,被授予七品知县,到花果山县任职。因为梅柘人是状元,为区别于其他七品芝麻官,糊涂天子特授予他七品西瓜官的头衔。梅柘人和武林高手孙小晟成婚,到花果山县任职,路上收了六指山四怪张聋、赵唬、王巢、马汗为衙役。再加上师爷诸葛暗和双胞胎衙役莫真名、莫真士,九个人上演了一幕幕精彩而可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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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中的相救,究竟是促进了一段姻缘,还是孽缘的开始?危机四伏的魔界因为他,她一直被囚禁在他的身边,她也因此而恨他。君位不保,魔界混乱,她却爱上了他。世人难逃情关,包括魔。她因他是魔的身份而与他保持着距离,却不知自己早已变成了魔。身为天帝的有辱之子、来自地狱的罗刹,一往情深的他却能总保持深爱着她的心,可是连最后的逝去,他也没能听到她回复一句“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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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依晗,吴亦凡的妹妹,以A-WHEN忙内的身份出道,but......在一次偶遇之后,发生了她意想不到的故事......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by???我不剧透,我不剧透,我不剧透,重要的事情说三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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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冷漠狂人

    转生的男子田格回到大学时代,见过女子的欺骗,见过上位者的无耻,重新生活的他从此不在如前世那般,对女子冷漠无比,他只想随遇而安,只想好好生活,如果可能,他想找个温柔端庄,拥有古典美,懂得三从四德,无论何时何地,彼此境遇如何都能不离不弃的跟随自己的女子,可他的脾气有时让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到底他的重生之路如何,请看官期待。注:本书有些大男子主义,看不惯的,或者说俺小心眼的请勿进,俺就是看不惯那些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的女人,野蛮女友?滚一边去,别惹我!否则找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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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神经,八卦,话多,慢热性,自恋的女主恋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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