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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谁规定了就只许葛相在我的身边安插奸细,就不许我在他们的身边发插眼线了!”

白叶灵无语。这个男人……!

一场看似要闹得很大的风波没有想到居然以这种发展迅速完结,葛相和葛将军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杀出重围。不过令白叶灵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白恩祺。在葛相和葛将军他们杀出生围的时候,却在人群当中丢失了白恩祺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始终让白叶灵觉得有些不安。

“在想什么?”宇文慕廉的声音传来。

她抬头望了宇文慕廉一眼,又继续低着头。宇文慕廉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接收了军队,并且以粮草为由,退兵五十里。

“好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去求和。”宇文慕廉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叶灵惊讶地望着宇文慕廉。求和?刚刚在她发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帐内的将领迅速离开,宇文慕廉笑眯眯地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将一封书信递给她。她接过来扫了一眼,立刻知道这是一封求和信。

“给我做什么?”

“我想了一下,能替我做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

白叶灵沉默了。这段日子,虽然并不能说是万事如意,但跟着宇文慕廉胡闹,总算是将一些不该想起、不想想起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要去面对纪祈安。

“如果我不去呢?”

“那我就亲自送过去,至于是不是会被纪祈安扣押,甚至是杀了,我就不敢说了。”宇文慕廉望着皱着眉头沉思的白叶灵笑着。

白叶灵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她很明白这个男人的哑语。他的意思是说他若是被抓,她也一样要去见纪祈安,因为现在只有他才会给她配能暂时压制七日欢的解药。

***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宁州城的城门外一道纤细的身影晃来晃去,突然见她丢了什么上城楼,然后就那么轻易地登上城楼,闪身进了城。

进城之后,白叶灵驾轻就熟地摸进纪祈安的帅府,静静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半天没有动。

门里的灯还亮着,显然是纪祈安还没有睡,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就走。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对面的门迅速的打开,一个白叶灵做梦都想不到的人居然就笔直地朝着她走了过来,笔直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司马昊晨?”她惊呼了一声。

司马昊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身后紧闭的门一眼,拉着她往帅府里的花园跑去。一直跑到花园里的亭子里,他才松了手,就着根本就没有的月光仔细地端祥了她半天,才幽幽地开口。

“这些天,你过得好吗?”

面对司马昊晨的时候,白叶灵格外的手足无措。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男人说什么,好像不管怎么说,最终都会伤害这个男人,而因为真正的白叶灵的原因,她并不想伤害这个男人。

想了又想,她缓缓地走到亭子的栏杆处,望着亭子外在黑暗中摇晃着,一点美感也没有的花花草草。

“你喜欢白叶灵吗?”问出这句话后,白叶灵顿了顿,又接着补充,“不是现在的我,而是当初的白叶灵。”

“喜欢。”司马昊晨静静地望着她。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提亲?”白叶灵再问。明明是他先遇到白叶灵的,为什么会让白叶灵死?她现在问这个问题并不是想责怪他,只是有些话不能不说明白。

“我没有想过你会出事,我更没有想到你是白家的小姐。白家,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除了白紫嫣以外的小姐。”司马昊晨回答。这是实话,因为不管任何事情看到最后都只会陡留悲伤而已,所以他不想看、不喜欢看。而他唯一一次想看的便是她的命运,可是却看不清。他习惯了去看,所以忘记了去打听。如果那个时候他有去打听的话……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一直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对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世?如果他不是那么地喜欢顺其自然地话,如果他不是那么地喜欢等待的话。

“我没有机会了吗?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吗?”

白叶灵又沉默了。她在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把话说明白。

“白叶灵说她到死都喜欢你。”

司马昊晨有些意外地望着她,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但我不是白叶灵。你该知道的,当初纪祈衍曾经怀疑过我不是白叶灵,甚至还用各种手段验我,最后却是国师大人你帮我圆的谎。”

司马昊晨皱紧了眉头。如果是别人,他不敢说他一定认得出来,但是她的话,只要一眼他就可以肯定。她就是白叶灵,她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非说她是别人?

“国师大人,你看不见白叶灵,也许是因为她与你有关,但是你看不见我的命运却不是这样。你看不见我的命运,那是因为我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命运。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你是什么人?”

“借尸还魂,你有听说过吗?”白叶灵朝着司马昊晨咧了咧嘴角。宇文昊晨既然可以看得到别人的命运,自然也就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当然也会相信灵魂。他能看到事物的未来命运,本身就是一种极不合理的事实。

果然,司马昊晨只惊讶了一会儿便冷静了下来。

“那真正的白叶灵呢?”他问。

“死了。”

死了?司马昊晨再一次地抬头望着白叶灵,眼中的神色却很复杂。

死了吗?

呵呵。这算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吗?

明明她还活着,却要他接受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他缓缓地转身。

“国师大人,关于我的身份,还请帮我隐瞒。”

“我为什么要帮你?”司马昊晨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死气。白叶灵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无意伤害这个男人的,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将他伤得最重。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司马昊晨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就觉得心里哽得慌。

“我虽然不是白叶灵,可是这具身体却是她的。”

司马昊晨的表情僵硬了一会,突然勾起嘴角柔柔地笑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地离开。

望着司成昊晨离开,白叶灵叹了一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原来如此。”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陡然响起。

白叶灵吃了一惊,刚想要逃走,手臂已经被一股大力扯住,整个人往后倒,然后嘴唇就在黑暗中被另一张温热的唇堵住。

她刚要挣扎,突然感觉到了这片唇的熟悉,慢慢地放弃了挣扎,任由那片唇在自己的口中欲取欲求。

这个吻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三分钟,直到白叶灵透不过气来,纪祈安才缓缓地放开她。

“你欠本王一个解释。”

“我没有杀皇后。”白叶灵垂着头,不想看他。只要一想到他,心中便隐隐做疼。

纪祈安静静地望着她,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突然伸手将她抱起,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回到卧室,他吩咐侍卫打了一盆洗澡水,然后轻轻地抱着她走向澡盆。

白叶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幸好她还算清醒,还没有忘记她来这里见纪祈安是为什么,立刻拿出那封求和信,将它递到纪祈安的面前。

看到那封信的瞬间,纪祈安整个人都僵硬了。她来原来不是已经原谅了他,而是来送这封信的。

他阴沉着脸,接过信,随手甩到桌上,抱着她继续朝澡盆走过去。

将她放进澡盆,他小心地剥离她的衣裳,然后在她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地吻着。

“说,你既然不是白叶灵,既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会那样对我?”

白叶灵只觉得现在的纪祈安很可怕,远比盛怒中的时候更加地可怕。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他。

“啊!”

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阵疼痛,她才知道纪祈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吻着吻着,就在她的肩头咬了一口。

“不想说,还是不敢说?”纪祈安的语气更加地温柔,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地灿烂,让人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白叶灵继续没默着。

“说,廖宇是谁?”

白叶灵愣了,她没有想过自己会从纪祈安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她应该没有告诉过纪祈安关于廖宇的事情。

纪祈安看着她的表情,只是温柔地伸出手指,用指腹温柔地替她擦着脸。

“有一次,你跟我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喊过这个名字。”

白叶灵愣了。她不刻得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喊过廖宇。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

“我是一个杀手。”她说。

纪祈安突然收回手,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她的面前,用一种特别冷静的眼神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云。

“把我抚养长大的并不是我的父母,而是廖宇。他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却从拣到我开始,就一直养育着我,教会我所有的技巧。所以在我的眼中,他就是我的一切。”

说到这里,她又抬头望了一下纪祈安,见纪祈安仍然没有反应,她又继续说道:“可是有一天,我知道我有父母,原来我不是孤儿,我只是跟父母走散了。父母打算接我回去,廖宇却不想让我退出杀手这个行业,于是我们吵架了。有一天,我按照约定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我的父母都死了,死得干脆利落。”

“他们是被那个廖宇杀了?”纪祈安终于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我当时也跟你一样以为是这样,所以我杀了廖宇。”白叶灵怔怔地望着纪祈安。

看到白叶灵的表情,纪祈安皱了皱眉。

“难道不是?”

“我杀了他之后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火狐搞的鬼,我错怪了他。”她闭上眼睛回答。在回答纪祈安的问题的时候,她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亲手错杀自己所爱之人的现场,仿佛又看到廖宇笑着安慰她别哭,笑着对她说他没有杀她的父母,笑着对她说他爱她……

她原本是真的可以很幸福的,可是她却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突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臂抱着自己,她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睁开眼。她一睁开眼,就被纪祈安用温热的唇堵上。当这个长而缠绵的吻结束以后,纪祈安再一次地推开她,一只手搂着她的肩。

“后来呢?”

“后来我跟火狐同归于尽了。我以为我会在黄泉路上追上廖宇,却没有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你。那个时候,你一直吻着廖宇亲手替我纹上的玫瑰花,我以为是上天怕我一个人寂寞,再给了我一次机会。可是你却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就那样离开了。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嫁给你之后。”白叶灵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了。接下来的事情即使不说,两个人也都明白。

纪祈安沉默着,就连搭在白叶灵肩上的手都一动也没有动,直到将近一刻钟之后,他才平静地站起身,拉起白叶灵,替她擦干净身子。

“好好休息吧。”

丢下这句话,纪祈安迅速地将她抱到床上,再迅速地离开房音。

“安王爷,真是好雅兴啊。”宇文慕廉略带笑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纪祈安只朝着屋顶上的宇文慕廉看了一眼,又继续喝着酒,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里。反正在这种没有什么月光的夜晚,看什么都一样。

“王爷,春宵难渡,怎么一个人独自喝闷酒?要不要本王陪你喝几杯?”宇文慕廉说着,整个人突然飞身下来,坐到了纪祈安的旁边。

“你知道白叶灵的身份了?所以才特地让她来送求和信?”

“你说的是哪一个身份?”宇文慕廉慢慢地荡着手中的酒杯,眼睛望着杯中透明的酒水问。

纪祈安瞟了他一眼。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身份。”

“啊,如果是说她杀手的那个身份的话,我知道。另一个身份,我也知道,所以我才让她来求和。”

“另一个什么身份?”

“南炽国的公主的身份。”

纪祈安“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原来你不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想想也对,你若是知道,肯定又要不问青红皀白地伤害她,所以本王才特地地让她来送信,好跟南炽国划清界线。”宇文慕廉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又笑了,“不过你不要误会,本王可不是承认她是你的人,本王只是不想看她伤心而已。本王不会放弃的。”

纪祈安静静地望着宇文慕廉,望着望着,突然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才缓缓地坐下,继续喝着杯子里的酒。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代表你知道了些什么了?”

“你不也怀疑过什么?”宇文慕廉不答反问。

纪祈安不语。当初在宁州城,属下报告说李副将中毒后又被南炽国的人埋伏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当时跟纪祈衍有联系的人是眼前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为什么南炽国会来插一手,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本王只觉得如果南炽国跟翼国联手的话,要灭我大齐根本就不在话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军迟迟没有联手的样子。”纪祈安直接说出心中的疑问。

“很简单,我们都是别人算计的猎物。”

纪祈安讶异地望着宇文慕廉,等着他继续说下文。

“在大齐,白恩祺是南炽国派来潜伏在大齐的奸细,并且还是很有能耐的奸细,而在翼国,同样也有南炽国的奸细。南炽国想要的可不是区区一个大齐,而是天下。”

“南炽国派往翼国的奸细是谁?”

“葛相。”

纪祈安愣了半天,突然笑了。南炽国好大的手笔。光是在大齐打造一个白恩祺就花费了不少精力,没有想到除了白恩祺,南炽不在翼国安排了葛相这么大的一颗棋子儿。

“据我所知,这次领兵来犯的人就是贵国葛相的第三子。”

“感谢你的侵入,葛相手中的将士死得差不多了,所以本王才可以这么轻易地夺取兵权。”宇文慕廉举了举杯子。纪祈安愣了一下,又笑了。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宇文慕廉要激怒他,让他出翼国了。他这分明是想利用他。啊,而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倒是帮他做了不少好事。

“那你现在是来道谢的?”

“不是,本王是来跟你合作的。”

“合作?”纪祈安挑了挑眉。

“既然南炽国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又将我们两国的兵力折损了不少,现下肯定不会就此罢手。以如今我们两国的兵力,要抵抗一直养精蓄锐的南炽国不容易,所以本王提议联手,这样一来,就算我们折损得再怎么厉害,区区一个南炽国也不足为惧。”宇文慕廉笑眯眯地解释。

“那么你是想用对付葛相的手段来对付我吗?”纪祈安也跟着笑了。宇文慕廉愣了一下,然后才面色不变地笑着。

“怎么会,我们之间的立场可跟本王与葛相之间的立场完全不同。”

“是吗?”纪祈安浅笑。他可不想自己带兵与南炽国交战,而让宇文慕廉休息,然后再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当然。因为现在我们若是不联合起来,被灭只是迟早的事情。”宇文慕廉的话音还没有落,远处已经传来鸡鸣的声音。宇文慕廉望了望远方,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土。“时候不早了,本王就此告辞。若是安王爷……啊,不,若是齐皇想明白了,只要派人通知本王一声即可。”

纪祈安点了点头,目送着宇文慕廉离去。直到宇文慕廉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色才渐渐地变得严肃。南炽国不惜潜伏二十多年,为的就是一鼓作气将大齐和翼国全灭了统一天下吗?

白叶灵睁开眼,望了一下空空如野的四周,失望地垂下头。昨夜里纪祈安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纪祈安不爱她,犹其是亲眼看到她杀了肖太妃之后。

突然想起昨天她情急之下对纪祈安说“她没有杀皇后”这句话,她突然呆了一下,坐了下来。她真的是一见到纪祈安就什么都不会思考了,她明明只是想说在那之前件事之前她没有想过要杀肖太妃,可是说出来的话居然语无轮次,变成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纪祈安为什么不反驳她?他是打算先稳住她,然后再杀了她替肖太妃报仇吗?当初他看到肖太妃死在自己手上,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并不是骗人的。

她干脆起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这里并不是她能留下来的地方。在纪祈安的身边,已经没有她能留下来的位置。

她刚打开门,迎面一堵胸膛堵住去路,她惊讶地望着纪祈安,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想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脑子就像是打了结一般,怎么也没有办法四考。

“纪祈安,该死的,让我先看看她。”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叫声,白叶灵寻着声音望去,才知道是慕丹枫。他正被几个侍卫倒拖着离开,所以才会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

然而纪祈安却像是完全没有听以他的叫喊一样,直接地朝前走了一步,逼着白叶灵退到房间里,然后他才在身后将门关上。

“你要去哪里?”低沉的声音里感觉不到生气。

白叶灵皱了一下眉。这太不寻常了。

“我昨天晚上说错了,杀了皇后的人就是我。”她抬头望着他,等着他的怒气降临。

“我知道。”纪祈安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地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都知道,所以他才可以那么冷静。

“所以你应该恨我。”她说出结论。昨天重逢的激动和惊慌已经全部沉静下来,她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平静地面对他,并且接受他所带来的任何结果。

“你累了,好好休息。”纪祈安起身,走向屋外,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我叫人炖了点汤,等一下就端过来,你若是要去散步,就不要走太远,汤若是冷了就不好喝了。“

纪祈安说完这句话,就真的走了。白叶灵透过敞开的大门,愣愣地目送她走远,久久没有反应。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可以见到你了。”白叶灵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几分钟,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慕丹枫的这么一句话,并且看到慕丹枫散乱着头发,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你被人打劫了?”她想了许久,最终觉得这个可能性最高。

“你才被人打劫呢。再说这里虽然不是皇宫,但毕竟是纪祈安这个一国之君所住的地方,谁敢没事跑这里来打劫?”慕丹枫翻了翻白眼。

白叶灵满脸冷静地望着慕丹枫,慕丹枫被她望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咳了咳。

“都怪纪祈安,他不让我见你,所以我只好打晕那些侍卫。”

白叶灵惊讶地微张着嘴。她知道慕丹枫医术好,但却还不知道他会武功。

“别那样看着我,我不会武功怎么了?谁说不会武功的人就不能砸晕别人!”慕丹枫被白叶灵看得不好意思,翻着白眼理了理衣裳,就是不肯跟白叶灵视线相对。

“啊。”白叶灵笑了笑,转身坐到桌子面前。不过她没有告诉慕丹枫那是因为他是在纪祈安冉军营里,若是换了别的地方的话,他只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笑什么笑!”慕丹枫瞪着白叶灵。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人却也跟着白叶灵坐到了桌子面前,“手。”

白叶灵很合作地伸出手。她也想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虽然有宇文慕廉的暂时性解药。

“你吃过什么吗?”慕丹枫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一种能暂时压制毒性的解药。”白叶灵愣了一下,很快回答,并且拿出了宇文慕廉给她的瓶子。

慕丹枫拿着瓶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脸色立刻变得异常的严肃。

“怎么了?”白叶灵立刻问。那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需要再研究一下。”慕丹枫起身,随手拿走了白叶灵的药瓶。白叶灵欲言又止,算了,他要拿走,就让他拿走吧。等需要的时候,再去找他要回来就是。说不定以慕丹枫的水平,能够复制出那种药,那么以后万一宇文慕廉不给她药的时候,她也可以找慕丹枫要。

***

慕丹枫从出了白叶灵的房间之后脸色就很难看,一直走到自己的卧室,脸色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怎么样?”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令慕丹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走到桌前,点亮灯。纪祈安就坐在桌边。

“第一次看你这么正经,是不是白叶灵的毒很难治?”

慕丹枘斜着眼睛看了纪祈安一眼,坐下,将手中的瓶子放在了桌上。

“很难得,你会关心一个对你来说已经没有用的女人。”他还有些气纪祈安,明明那个女人就对他那么好,他却……

纪祈安沉默了半晌,才望着慕丹枫,伸手抓过他的衣领,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寒冷。

“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人那么的关心。怎么,你对她有意思?”

一句话,问得慕丹枫一愣。也对啊,他一向游戏人间,人命对于他来说只是他挑战死亡的道具,什么时候他也会真正地关心别人了?不过……

“我关心她是因为她是真正对你好的人。”这个是事实。从第一眼见到纪祈安,他就被那双寂寞又冰冷的眼神给吸引了,很想知道这双眼睛到什么时候才会染上温暖。其实真要说起来,一直都是他单方面地说自己是纪祈安的朋友,纪祈安只是接受了赶不走他的事实而已。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个男人,所以他希望白叶灵可以改变他。

纪祈安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松开了抓着慕丹枫的手。

“那么结果呢?你去看过她以后的结果呢?”

慕丹枫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在脸上停留的时间连半秒也不到。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找到了替她解毒的方法,可是我刚才替她把脉的时候才发现她体内的毒性已经变了。”

“加重了?”纪祈安焦急地望着慕丹枫。

慕丹枫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我说能救的病,就一定能救活,哪怕他就只剩下一口气就快死了,我也一样能救活。她的毒并不是加重了,而是改变了。”

纪祈安怔怔地望着慕丹枫。

“改变之后的毒性你解不了?”

“不能说是解不了,只不过需要现在去研究。”慕丹枫想了想,回答。除非是死了,否则就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那她还能活多久?”纪祈安紧张的神情终于松了下来,不过却仍然还有些焦急。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知道她能活多久。”慕丹枫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吃的药不止是改变了她体内的毒性,而且还掩藏了她的身本状况。不过有一点我可以非常地肯定,那就是她体内的毒一旦爆发起来,那就一发不可收拾。”

纪祈安瞬间站了起来,可是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即使再怎么折腾慕丹枫也没有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慕丹枫研究出新的解药。

“那你立刻着手研制新的解药。一定要找出解药。”

慕丹枫看着纪祈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次,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

白叶灵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一边越来越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了。不该是这个样子才对啊,纪祈安不该对她这么好。他不是没有爱,只不过他爱的人是肖太妃,而她亲手杀了肖太妃,他对自己应该只有恨才对。为什么现在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在她明明决定要忘记他的时候才对她这么好?

“啊,皇上。”

耳边传来侍女的惊叫声,她才从茫然当中回过神,只来得及看侍女慌慌张张地走出房门。走出房门的时候甚至还细心地带上房门。

她匆匆地起身,后退了一步,双手垂在两侧,微垂着头。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他的妻子,她从来就是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所以她没有办法看着他站着,而自己坐着。

“坐。”纪祈安迅速地拉过她,抱着她坐到椅子上。

白叶灵觉得一阵别扭,可是扭动了一下身子,突然发现身子底下硬挺的东西之后,她浑身一震,不敢再乱动了。但很快她又自嘲地笑了。她跟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可能是那种关系了吧?就算是为了解七日欢,他大概也不愿意再继续碰她了吧。

白叶灵不动了,纪祈安却突然僵直了。他很想直接把她拖到床上去,可是却知道这个时候她的身体受不了。忍了一会儿,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陡然推开她站起来。

“你不必忍耐,也不用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你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所以你即使现在杀了我也没关系。”白叶灵站在纪祈安的身后认真地说着。

纪祈安原本要跨出屋子的脚突然收了回来,一把抱住白叶灵,直接拖着她到床上,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样的沸腾。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拿话激他!

将白叶灵丢到床上,他也顾不得她这个时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自己立刻扑了上去,用唇堵住她的那双笨拙的唇,在里面尽情地肆虐和掠夺。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稳乱,心跳都变得不再受到控制,他才稍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那份距离的拉开却是短暂的,仅只一秒,他又慢慢地亲吻在她的耳垂上,一点一点的、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慢慢地向下移动着,一双手始终没有闲着,慢慢地解开她的衣裳。

突然,一阵利器破开空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迅速从床上翻滚下来,一把飞刀笔直地从他刚刚所在的地方飞过,插在了床后的墙上。他皱眉,视线从飞刀上移开,宇文慕谦的身形已经闪到了床边,将床单一把掀起,卷起白叶灵抱在了怀里。

“是你?”纪祈安皱眉。

宇文慕廉笑得一脸的谦和。

“不错,是我!”

“你不怕我再下令进军翼国吗?”纪祈安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睛眨也不眨,透着阴森。任何一个男人在做到一半却突然被人打断的时候,脸色都不会好。

“安王爷……哦,不,齐皇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们两国继续争斗下去并没有好处。”说完这些,宇文慕谦也不多说,抱着白叶灵,直接跳窗走了。

纪祈安静静地站了起来,没有去追,一来是因为他的衣衫不整,二来他也为宇文慕廉能带走白叶灵而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就只是单纯地渴望着白叶灵,言语上说不来,他就只能去贪恋她的身体。明知道她的身体吃不消,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就此缩手。

“我以为你会跟白叶灵说你终于想明白了,知道自己是爱她的了。”慕丹枫带着可惜的语气从窗外传来。纪祈安冷冷地望着他。

“朕也以为你现在应该在书房里专心地研究她的解药。”

慕丹枫干笑了一声,立刻脚底抹油,不过却慢了一步,被纪祈安一把抓了回来。

“既然来了,又何必那么快走?”

“朋友,请冷静。我是怕你万一一时糊涂,做出什么有损白叶灵身体的事情,所以才跟过来的,没有想要偷看。”慕丹枫的笑容越来越僵硬,不过话却说得挺溜。事实上他不说溜点也不行,等到纪祈安的拳头打在身上再把话说完,那就显然太迟了。

纪祈安扬起的手慢慢地放下,连抓着慕丹枫衣领的手也松开了,转身捡起自己脱下的衣裳,慢慢地穿好,这才走出了白叶灵的房门。慕丹枫的话虽然说得隐诲,但他却明白,慕丹枫是想说现在的白叶灵根本就承受不了男女之欢。

是他错了。他太不懂得分寸了。

***

“放开我。”一到宇文慕廉的帅营,白叶灵立刻一掌朝着宇文慕廉的脸上打去,宇文慕廉头一偏,险险躲过,白叶灵借着他躲地自己巴掌的瞬间迅速从他怀里离开,裹着床单退到一边。

“喂,本王这可是在救你耶。你现在的身体,可承受不了那种事情。”宇文慕廉一脸的冤枉。

白叶灵懒得理他,只说道:“转过身去。”

宇文慕廉微微一笑,真的就转过身去了。

白叶灵迅速从宇文慕廉的衣柜里找出一套衣裳穿在身上,这才让宇文慕廉回头。

“你在那里看了多久?”

宇文慕廉一只手托着下巴,翻着眼睛貌似很认真地回想,然后咧开嘴朝着白叶灵一笑。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刚到就抱着你回来了。”

白叶灵翻了翻白眼。她很肯定宇文慕廉是在说谎,不过……算了,宇文慕廉本身就不是一个会说真话的人,真要跟他计较,只怕三天三夜也计较不完。

她一转身,走出帅营。

宇文慕廉在她走出帅营后,原本笑眯眯的脸色慢慢地变得阴郁。他没有告诉白叶灵他昨天也去了纪祈安那里,更没有告诉她他见到了慕丹枫。两个人共同研究后的结果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白叶灵现在体内的毒是一种什么毒,也不知道那毒会什么时候发作,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杜绝一切有可能使毒发作的情况,尽量拖延时间,好让他们能够研究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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