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花园繁花似锦。念冬在园子里高兴地放着风筝,吴翦青坐在旁边的亭子里看着他,手里给念冬削着苹果。原本是应该婢女做的,但是吴翦青从来都是希望自己给念冬做这些事情。
“青姐姐真是贤惠啊。”这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吴翦青一惊,转身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的是萧绒。
“萧小姐今天好像来得不是时候,王上可还没退朝。”吴翦青知道自己和萧绒之间,在辽国从一开始就是死对头,不是因为她们的原因,而是因为身份的原因。
“青姐姐可以为错了。”萧绒嘴角一笑,“今天我可是专程有话来对姐姐说。”萧绒说着就看了身旁的侍女明善一眼,那侍女识趣地就低下头退出了亭子。吴翦青看到萧绒是这副架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却也镇定地仍然慢
慢地削苹果。
“青姐姐是大夏数一数二的聪明女子,今天绒儿也就不多废话了。”萧绒见吴翦青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倒也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看着吴翦青说:“绒儿想请姐姐帮忙。”
“帮忙?”吴翦青一听哑然失笑,“我可想不出来一介民女能帮萧小姐什么忙?”
“我要做大辽的皇后。”萧绒镇定地说,带着挑衅地意味,“而现在,鹰哥哥只听姐姐一个人的话。”吴翦青听了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了,惊愕地抬起头正好迎上萧绒的目光。她惊愕的不是萧绒竟然来找自己说这件事,而是……萧绒既然这么说,就表示满朝文武一定早就对他施加压力要纳萧绒为后,只是他顾及自己而一直没有答应,甚至……提都没有提过!
“姐姐何故这个表情,难不成,鹰哥哥不会从来没有提过吧?”萧绒意味深长地笑着,带着酸意和恨意。
“当然不会。”吴翦青释然地一笑带着一贯地骄傲,“我只是惊讶萧小姐竟然肯低下头来找我说这件事。”
“低下头?”萧绒一听轻蔑地笑了,“我想姐姐是会错意了。我萧绒若没有筹码,是不会随意和人谈的。只是,我想姐姐可未必愿意知道我的筹码。”
“吴翦青愿闻其详。”
“呵呵,只怕姐姐听了会受不了。”萧绒嘴角地笑意漾着幸灾乐祸的邪气。
“说。”吴翦青冷然地瞪着她,带着不可商量的气势。
“大辽几天来连吃败仗,险些丢了一座城,全因为陈展鸿派了一员得力的大将。”萧绒说着,看吴翦青的神色就越有深意,“妹妹可要恭喜姐姐了,这员大将正是姐姐的父亲,吴鸣天。”
吴翦青一听,手一松削苹果的小刀落在了地上,若不是清脆地哐当声,她整个人还陷在混沌的惊愕中。
“呵呵,可笑。”吴翦青冷笑一声,“告诉我父亲去世的人是你,告诉我他活的人也是你,萧小姐不会是小小年纪就神志不清了吧?”
“看来姐姐还陷在鹰哥哥织的情网里难以自拔啊。”萧绒原本就娇美的脸上,带着说不清的笑,宛如一个诡异的瓷娃娃,“四年前,我也曾经因为轻信,所以才愿意陪他演一出戏,却不曾想倒是为了别的女人做嫁衣。”
萧绒说完就站起身来,一瞥眼往草坪上的念冬看了看,冷然地说:“念冬倒还真是可爱,只可惜不是耶律家和萧家的孩子。”说完她高傲地一拂衣袖走出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