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付说:“我去找她,难得她亲自来家找我呢?”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他边说边推车出门!
话刚说完,天空就响了起阴雷了。
要下雨了,师付所在的三王圩至古传下规矩:夜里阴雷响,出门鬼来恙!
师付相思太强烈了,他不管了。
牵了爸爸的旧自行车就蹬蹬出门,也不顾那车子已经快旧得不能骑人了。
师付就骑车猛踩,车子在铅色的时空里穿梭着。
那时天色已经黑掉了。
越骑越觉得车子很重,天也下着小雨,感觉身后坐着一个人!——
是不是人啊,我的天!
从那人身上传来了阵腥臭的味道,仿佛那人是刚人坟堆钻出来的一样。
不敢回头,因为他有点怕。
乌云越来越重了,闪电也一道道的闪着。
奶奶在后面白发飘飘凄然的追着喊:“孙儿呀,夜打雷千万别出门,鬼怪多呀!”
师付不听,最怕奶奶的唠叨了,一说上话就纺布一样扯不完,他得赶紧闪人!
师付拼命的踩车,但车子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墙给隔住了,常常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原地。
脑子糊涂了!迷路了怎么?还是路会拐弯?
越骑越急,转了许多圈后,还是回到原地。
此时觉得那夜更是黑得吓人,觉得黑色已经结成看不见的网将他包围住了,如一只口袋一样收紧他,喘不过气来!
村里自古相传人倒霉时有“鬼打墙”的说法,常常从原点出发就回无数次的回到原点。
师付知道这是瞎扯,一定是人急昏了头,迷了路;不然就是碰到自然界的“天然奇门”,奇物天气被雷激起那上古阴阳大师布下的奇门阵法了,而心慌的人最容易入阵,结果一直在里面转来转去,直到累死!
师付还很渴盼这鬼打墙呢,夸口道:“我老爱鬼打墙,遇到就一棍捅墙破个透明窟窿!”
此时,他就遇到鬼打墙了,心中那个气呀,一个劲的鼓励自己:“保持清醒,恢复神智,甚至念起了奇门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顿时觉得脑子清明了许多,骑的车也稳得多了。
路上全是泥泞的泥巴,师付的裤腿早就烂泥湿透了,他喘着粗气,身子已经没有了支撑的力量。
还好,那车轮子够硬,要是车轮子也炸了,他就在死在这冰雨乌云的荒郊野外了。
但力气已经剩下了最后一丝。
身后越来越重,他知道后面不知不觉爬一个怪物!
也许山魈!
村处荒郊,山魈常常扮鬼出没,也许它们常常爬山窝、钻坟堆,跟鬼一样!
此时回头一望,它头大而长,鼻骨两侧各有1块骨质突起,其上有纵向排列的脊状突起,其间为沟,外被绿色皮肤,脊间鲜红色。
面部周围及头顶生有长毛。全身的毛绿褐色。
腹面为淡黄褐色,毛长而密。
前肢较后肢长而强健,因而行动时后部向下倾斜。
浑身都是脏泥和血水,面目吓人!
师付竟心慌了,不知如何摆脱这怪物坐车!
那时,常常幻想车后座坐着白裙的美女,那一定引得村人啧啧称赞,自己心里也有光!
此时,竟坐着怪物,惹得他直叹命苦!
这时,有一只手慢慢的摸着他的脸,那只手如此的冰冷,又干枯如鸟爪,眼晴看到这手已经没有了肉,只是骨头。
泡在雨中,滴出的都是黑水。
师付扭头闪避,死了,死了,见鬼了!
情急之中,师付一手推开它的头,手上全是绿油的污水。
由于用力过猛,自行车倒了,一人一怪全倒在地上。
那些雨水、污泥沾满了他们全身。
扭打,翻转,挣扎,地上全是他们搏斗的痕迹。
可惜,那怪物的嘴已经亲在师付的嘴上,拼命在吸师付的热气。
那白呼呼的热气一阵阵的被怪物吸到嘴里,怪物的力气越来越大。
师付在搏斗中,知道这怪物力大无穷,实在没有办法搏得过它的。
师付灵光一闪,就调动了十几年练气功积存在体内的灵光,让那白色的光芒笼罩全身,然后念着驱鬼咒:“恶鬼闪身,太上如律令!”
那怪物竟怕了,闪到一边去,望着师付咧开獠牙笑!
天呀!都说不信鬼,快没命了,还得用“驱鬼咒”!——
师付苦笑不得!
然后师付呀一声就翻起身子,单车也不要了,一路猛跑,从王灵一直朝黎塘方向跑。
每每回头,那怪物还在后面追,一跳一跳的,幸亏它是跳,不然早追上师付了。
也纳闷了:“山魈如猿猴一样飞速,这怪物怎么如僵尸一样一跳一跳的,奇怪!”
不管那么多,逃命要紧!
也不知跑了多久,等回头不见怪物时,师付停下了身子。
蹲在地上,猛喘气。
心想:这下平安了!
仔细观察这地形,无数的坟场,无数的幽火,正是越王坟地界。
啊,一个声音响起:你来了吗?我等你好久了!
回头一看,正是白裙白衣浅笑盈盈的女医生,他惊喜无限的说:“我好想你呀!”
一下就扑到她怀里,想抱得紧紧的!却抱撞中石碑,撞得额破血流,晕了过去!
很久后,师付醒过来了,眼前正是那皮防站的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