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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古鸳鸯成双对 男婚女嫁入俗规

这一年,隆冬时节,天还没有放亮,西北风呼呼刮过,山梁上枯萎的“草随风颤抖,柳杨堡乡王记圈村上上下下还沉浸在一派暮色的静谧之中,偶尔的鸡鸣狗叫,已经开始报道着黎明将要来到。村头老王家,早已收回灯盏,敞开大门,主人开始吆喝家人起床,着手打扫庭院,生火做饭,准备喜迎四面八方的亲戚贵客上门祝贺。一会儿,天光大亮,满村男女老少陆续进门,参加王家的婚礼喜庆。整个村庄顿时像过节一样,喜气洋洋!上午10点左右,娶亲的队伍开进了村庄,鞭炮齐鸣,十几辆小拖拉机由远而近,载着新娘缓缓进入老王家的庭院,一阵紧张有序的迎亲、接待之后,婚礼渐渐进入高潮。

盐池婚俗大致可分为提亲、合婚、订婚、换盅、行礼、出嫁、娶亲、婚礼、认大小、闹洞房、回门等11项。

提亲提亲也叫“说亲”,是商议男女婚姻之事的最初阶段。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小伙长到一定年龄,婚事便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旧时包括“找媒人”“看家道”等几道程序,到准备订婚为止。这一过程体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疼爱儿女,喜欢包办儿女婚事,家教严厉的家庭,往往不尊重儿女感情,造成许多婚姻上的不幸。父母给子女选择配偶时,男方家为主动者,一般委托媒人前往女方家说媒,说媒者除了了解双方家庭情况,还委托专门以说媒为职业的中年妇女承担提亲任务。“男女婚事一线牵”,“无媒不成婚”,媒人在双方婚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女方得到提亲后,往往打听、了解对方门第、家境、品貌等条件,男女当事人一般是没有多大发言权的,决定权掌握在父母手中。女方家长初步感觉这门亲事“能攀”,要求到男方家“看家道”,因为女方认为女儿婚事一旦成了,男方家境的好坏,直接影响女儿过门后的生活。于是托媒人约定男女两家见面的时间,家长相遇后,面对面接触,实际上是进一步摸清双方各自情况的过程,家庭名声的好坏,家产的殷实情况,男女当事人品貌是否端正,身体健康如何以及操持家务等,都是衡量婚姻的砝码,最后议定这门亲事是否继续进行。

合婚经过相互了解、交谈,双方父母均无异议,便开始下一步要要合婚。

男方托媒人到女方家询问对方名字、属相、生日(农历时间),以便“开八字”,请阴阳先生合婚,审看男女双方属相是否相合,避免婚后夫妻生活相克或妨碍家运。

合婚主要以属相、生辰为依据,看男女双方是否相冲。民间一般认为,男女生肖“对冲”不宜婚配,所谓犯“对冲”是指子、未相冲,丑、午相冲,寅、巳相冲,亥、申相冲。具体是“乌猪怕猿猴,白马怕青牛,龙见兔泪长流,鸡遇猴一世仇”。而最佳婚配是“若要强一对羊”,“若要富蛇盘兔”。属相相合后还要看双方有无“犯月”,出生在“犯月”的男女对于双方家庭都是不利的,有“正蛇二鼠三牛头,四猴五兔六狗头,七猪八马九羊头,十月虎儿满山游,十一月金鸡架上愁,十二月老龙不抬头”的俗语。“犯月”还有“明犯”和“暗犯”之别,据说“暗犯”伤害对方程度更严重。

“男犯妻室三十六,女犯婆家一世仇”。但是,男女双方生日在“旺月”,则是理想的婚姻,“正鸡二兔三羊青,四蛇五马六青龙,七猴八虎九鼠精,十月老牛也有功,十一月猪儿土堆卧,腊月狗儿把柴门”。若出生在这些月份那是再好不过的婚姻了。

男女双方经过阴阳先生“掐算”,其属相、生辰都相合,再写出“帖子”,也称“婚书”或“课书”,双方父母知情后,婚姻才初步认可。在合婚中两方当事人如相克、相犯,则这门婚事便告吹。旧式合婚中一些习俗、说法纯属无之谈,现在婚姻中已不再讲究了。

订婚经过提亲、合婚阶段,男女两家都对儿女婚事持肯定意见,便正式订婚,即“定亲”。定亲选在“双日”进行,女方家在这一天要设宴,请亲朋、邻里参加,名为定亲饭。盐池有些地方主食还吃臊子面,取其长,表示男女两家已成为情深意长的儿女亲家。

定亲这一天,男方家要走4人,凑双数,包括媒人、老公公、男方当事人、一位亲戚。带一盘子“莲花子”(面食做得像莲花的蒸馍,一盘20个,寓意“连心”“连偶”),再拿一些盒装或罐装礼品。订婚开始男女双方见面谈话,互相给对方一个小礼物,这叫“接八柄”,双方亲家在媒人撮合后,相互认识、介绍,在轻松的谈论中,不断窥视未来的女婿、儿媳,心中揣摸着各自的看法。双方都感觉合适后,由媒人找男女当事人沟通意见,直到男女双方点头同意时,男方才给女方一身布料衣服,女方的回礼是给男方一件衣服,这叫“定亲衣”。男方还准备给女方家中成员、邻里以及近亲或衣物或礼品,这叫“活庄礼”。亲戚朋友坐满席位,定亲饭端上来了,定亲的姑娘由媒人带到宴席口,给男方来的长辈磕头或鞠躬,并接收“见面礼”。到此为止,双方的婚姻关系便告确定。

换盅定亲过后,男方给女方送一个吉利日子,征得女方同意,便确定换盅之日。换盅这一礼俗也有换取衷心之意,男方到女方家的人数、身份和订婚时去得人数一致,所不同的是带去的“莲花子”是两盘,即40个,另加点心、饼干各两包。换盅的主要任务是女方向男方索要财礼、衣服、家具等,它是买卖婚姻的集中表现。女方认为,父母含辛茹苦养育女儿,最终出了家门,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要一点财礼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的事情。双方经过讨价还价,最终确定数额,财礼的种类有银圆、钞票,从五六十年代的三四百元到现在的一万元甚至几万元不等。其他如衣服、家具,主要由女方提出颜色、式样、数量,男方购置,过门后归女方或男女双方共用。一切“研财礼”过后,再确定行礼日子,男方这时拿出一盘“礼行”(油饼等)送给女方家,称“送日子礼”,女方的回礼是四个莲花。

行礼行礼也叫“抬礼”,其程序较之订婚、换盅复杂些。就男方来说,礼品有四盘“果子”,就是把生面粉用蛋、油、蜂蜜、花椒水和好后,放在案板上醒好,两人用木棍反复按压,挤成一尺宽一寸五高的面条,再用刀切成底部相连的四个股子,放进油锅里炸至色泽金黄时捞出。“果子”是行礼中的特殊礼品,女方收到后分送给亲友、乡邻,称为“喜果”。另外,男方家还要拿一块猪肉,一个羊胛,双瓶喜酒,两个素“合子”(核桃、枣子、花生、水果糖组成,用红纸包成长方形),其他有梳子、篦子、镜子、头巾、毛巾、香皂、头绳、绸子、袜子等各为双份。最关键的是换盅定下来的财礼、衣服等,行礼时必须拿到。一切齐全后,女方再行“回礼”,所谓回礼,就是将男方拿来的财礼、礼品象征性地返回一点,有60~80元的现金回礼,也有16个“果子”、一块羊肉,男方拿的喜酒瓶中还要放一点米粒等,回礼意为“后尘”或“厚诚”。

出嫁自订婚始,女方要做好出嫁前的一切准备工作,称为“嫁妆”,给自己做6双鞋;另外,给老公公、新郎各做1双,给婆婆买1条手帕,男方行礼时拿的布匹还要做成适合自己穿得各式衣服。而现代婚礼中的衣服不同于旧时,全是买来的成品。在准备嫁妆过程中,女方家庭还要为女儿准备被子、褥子、木箱柜等陪嫁品,买脸盆、缸子等日用品,做针扎子、针线包、合包子等手工艺品,买一个精致瓷碗,用红布包裹,里面放上核桃、枣子等,称为“衣食碗”,平时放在箱子中,婚礼中揣在怀里,表示以后嫁到男方家“丰衣足食、衣食无忧”。

男方还要选择迎娶的日子,称为“择日子”,一般要请阴阳先生定,选黄道吉日。由于民间认为迎娶之期关系到男女双方的一生,所以非常慎重,男方日子定下来,由媒人送给女方,女方再到阴阳处“合日子”,没有大的妨碍,便最终确定。

接着男女双方家长正式写请帖,通知各自的亲戚朋友,各自做好“过事”的准备工作,女方家还要提前定下送亲人员。

娶亲娶亲又叫“迎亲”,是男方家最隆重的一件事,也是最热闹的时刻,亲戚朋友陆续到来,在“总管”的安排下分工负责,各司其职。厨师、家人忙忙碌碌,上席的佳肴已准备就绪,婚房布置一新,门前庭堂张灯结彩,大喜字、红喜联映衬出一派喜庆气氛。

男方家“娶亲人”除了一男一女外,讲究走单数,加上娶回来的新娘就是双数。娶亲有“姑不娶,姨不送”的习俗。娶亲还要求提前一天到女方家,以防当日路途。远,来回时间紧影响男方婚礼。婚车上要带上两盘送日子(典礼日)礼馍,两个“荤合子”(用木板做成四个格子,每格中放一块煮熟的肉块,用红纸包住),还有一套上马衣服,也叫“硬衣”,上身中式宽袖,下身长袍,一律红色。上马鞋准备两双,新娘有选穿红、青色之分,表示“红秀才”“轻自在”之意。新人包头用红布,后来用红纱罩着。娶亲时还要拿上给新娘母亲的“离娘钱”,以安慰母亲失落的心情。

新娘出嫁前,女方家给女儿“盘头”和“开脸”。盘头即改变头发式样,把辫子盘成发髻。“开脸”又叫开面,其实是对新娘进行美容修面,并以此表示少女时代结束。一般请一个有丈夫、有儿女的“全福女人”,用细线绞去姑娘脸上的汗毛,并修细眉毛,剪齐鬓角。有时“开脸”放在典礼后进行。

出嫁时,娘家多有“哭嫁”的习俗,人称“媳妇哭、娘家富”,一般感叹无忧无虑少女生活的结束,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眷恋兄嫂、弟妹及与朋友的友好相处之情,同时对为人妻、媳的人生转折甚感惶恐不安。新娘的母亲、女友与亲族中的女性都要陪哭。哭完以后,女方家长请“抱轿人”将新娘抱进婚车。抱轿人两手挽一条红绸,新娘跪在抱轿人手上进入轿车中,这件事一般由女方姐夫、表兄等承担。

抱轿婚俗表示新娘脚不沾娘家土,怕带走娘家的运气。

婚车行走前女方还要召集送亲的“大客”,嘱咐到男方家必须遵循的礼节,落实所走的礼行,具体到人。送亲大客确定为双数,其中的男女也必须是双数,还要加一个小男孩当“压轿娃”。娶亲最初用驴、骡、马做工具,旧时盐池南部山区婚事喜欢用唢呐、鼓乐。新娘上马后,还要找两个“搂马人”,一个“拉马娃”,因行走在崎岖不平险峻的山路上,新娘的安全就要靠这两个人保护。后来娶亲用牛车,车上用红布罩成似轿子的圆型帐子,上面挂一个筛子,用红纸写上“鸿鸾大喜”四字,筛子上插着三支箭头,旁边挂一个铜镜,用以镇邪避妖。新人坐在帐子中间,压娇娃坐在旁边,娶亲以及送亲的路线不能变,表示婚事一致,不会有意外问题。

送亲队伍中有花花绿绿的嫁妆、家具,众多人员以及各种仪仗,场面壮观宏大,浩浩荡荡,十分气派。

婚礼迎娶队伍快到男方家时,新郎在家人、长辈的带领下,面朝祖先坟墓的地方烧纸、叩拜,以示尊敬、保佑。新车到来后,男方亲友一拥而出,迎接新娘,此时鼓乐喧天、鞭炮齐鸣、亲友云集、人山人海,一片欢声笑语。新郎走在迎亲人员的前面,给未下车的新娘三鞠躬,叫“拜三煞”,俗称“婚车前有煞,丧车前有喜”,以图平安。压轿娃拿到压轿钱后,新娘由男方聘请的“抱轿人”抱入洞房,也有新娘下车后,踩红布或被褥进洞房的习俗。总的要求就是让新娘的脚不能沾地。

新娘一进洞房,窗户纸就被事先指派的亲戚及小孩捅破,意为“打得早,儿女早”,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了。被打破的窗户纸婚礼期间不准糊,拿一块布或毡挡着,一直到婚礼结束。送亲的大客下车后被请进另一间房里洗脸,大约有不带娘家土的习俗。这几天大客的待遇是最高的,男方家专门挑几个年轻勤快的小伙、姑娘伺候男女大客吃住,大客们坐主席、坐上席,新鲜的蔬菜、各类的肉食、上好的烟酒,满桌美味、玉液招待大客,而且配客众多,猜拳行令,热闹非凡。到了晚上新女婿还要为大客们“扶枕”、请安,这样大客才能安然入眠。

紧接着,“总管”请大家及亲戚朋友到庭:中参加新郎、新娘“拜堂”仪式,又称“拜天地”。拜堂地点一般设在洞房门前,设一张供桌,上面供有祖宗的牌位,摆放有烟酒、瓜果等。众人站在周围,男女双方的姑舅、家长坐在拜堂上席,新郎、新娘在送亲人的引领下款款到位。这对新人身着棉婚服(无论是盛夏酷暑都要穿上,表示今后的日子会过得厚厚实实),新郎怀抱柳斗,就是计量粮食用的,呈梯形、口大底小的容器,里面装满麦麸或米糠,上面放一些五谷粮食,斗里插三支箭头。

麸和糠意为“福”和“康”之意,五谷粮食表示“粮满囤仓”,箭头为镇物,“抱斗”就是“宝斗”“发财”之意。新郎抱出后,将斗放在供桌前,新娘随身带着“衣食碗”和一个“宝瓶”(宝瓶很精致,意为“保平安”)随新郎一同就位,由一位阴阳摇铃唱导,行三跪九叩礼,参拜天地、祖宗和父母,然后男左女右行夫妻对拜礼。拜堂结束,新娘将斗抱起,新郎引领进入洞房。盐池南部山区还有双方家人各自簇拥,推着两新人,看谁先进入新房,谁就是家里的“掌柜”之说。拜堂后,斗里的箭插到筛子上,筛子上的字又换成了“狮”,表示凶猛、避邪之意,挂在洞房门口上面的窗户上,旁边挂一面铜镜。

利用拜堂期间,男方家人还将新房里炕或者床上的被子铺在下面,毡放在上面,新郎、新娘进来后,两人一起将毡放在下面,被子放在上面,这叫“翻人生”。众人一起将核桃、枣子、花生撒到被子上及四周,并念诵“先撒核桃后撒枣,儿子多来女儿少”。然后新娘坐在被子中间,新郎穿上新娘早已准备好的“煞丈鞋”在炕上或床上踩一圈,意为踩稳“四角土”,盼望安稳过日子。然后和新娘面对面坐了下来,这叫“坐帐”。娶亲婆拿来“儿女馍”,一种面食,有圆形,现多为双连鱼形,让新郎、新娘一起掰开,意为从此生儿育女开始了。然后将儿女馍放在洞房里,只允许他们两人吃。娶亲婆又让他们摸被子底下的核桃、枣子,看谁摸得多,并念念有词“双双核桃双双枣,生得多来生得好,爬得爬,跑得跑”。坐帐后,又将新娘头上的花摘下来挂在墙的高处,意为生养一个“拿锹把”的男孩,有“插于上方则生子,插于下方则生女”的说法,是重男轻女思想的反映。

新婚这天,男方大摆宴席,除了亲戚朋友以外,本村及邻近庄头的各家各户都来人赶“红事”。这些“礼客”到“礼笔”先生处上完礼,找席面坐下等待喜宴的开始。宴席又分为“总台”“零上”系列,待“八宝菜”上来后,男女新人在“司仪”的引领下,向客人、亲戚们鞠躬致谢。这时候宴席正式开始,席面人头攒动、猜拳行令、吆五喝六,热闹非凡。主家、新人轮番进酒,鞠躬答谢,说笑声直到夜幕降临。

认大小新婚第二天,礼客已离去,剩下的亲戚、朋友中,凡长辈、年龄比新郎大的同辈人都列入认大小的行列。在此之前,总管请男女老少姑舅给新郎“披红”,也叫“讨红”。新郎的舅舅们以家庭为单位把六尺长的红绸缎折叠起来,两头系着,斜跨在新郎的肩上,新郎双肩往往披着数条红带,显示了独特的身份。认大小有两种:一是列出辈分名单,收取“大小钱”,主事人念名单上的称呼,新郎新娘站在庭:行礼;二是在庭:前设一张桌子,主事人念事先排列好的人名称呼,被念到的人过来,放银圆或钞票,新郎新娘给他们磕头或鞠躬。认大小表示对这些人的敬重,也是新娘对亲朋好友的初认识。接着“摆配匹”,大客抬出大红箱,让新娘大姑子开箱。先将男方拿到女方家的衣物等一一展示出来,又将女方家陪给女儿的衣物、家具等摆了出来,主事人一边吆喝一边让众人观看。如果女方家庭经济好,所陪嫁妆丰厚,此时正是显示娘家富有和地位高的机会,众人啧啧赞叹,新娘、大客脸上自豪无限。摆配匹结束后,由小姑子收箱,不管是开箱、收箱都会有一件小针织礼品赠送。

婚礼进行到第三天,旧时一般为3~4天时间,新娘还要“送锅神”“拜公婆”,主要是展示新媳妇厨艺,结识公婆。民间对女儿教育的标准是针线好、锅灶好,送锅神也是这方面的测试。新娘进了灶房,先将眼睛蒙住,让她用手摸一摸摆在锅台上的水碗和抹布,并象征性地干一点活,或拿一下灶具,如擀杖、锅盖、面刀等,或在送亲女大客的指导下,做一些礼节性的动作,如磕头、递送物品。这时公公、婆婆坐在灶前,请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说出一连串有寓意很顺口的段子,以夸奖新媳妇,活跃灶前的气氛。新娘还将一些针织品,如鞋垫、手帕等分送给公公、婆婆、大姑、小姑、大伯子、小叔子、妯娌等。

认大小、摆配匹前,领回门的女人在男方家做一碗细面,名为“拴咽喉面”,让小姑、小叔先吃,以防止日后生活中和姑嫂等拉闲话,发生口角,然后男女互相吃一点,这面又叫“合气面”,表示百头偕老、合好百年。

闹洞房在三天的婚礼中,每到傍晚时分,是姐夫、嫂子、小叔、小姑以及亲友“闹洞房”的日子,俗话说“不闹不发、越闹越发”。民间还有“新婚三日无大小”的习惯。闹洞房是一种促使新婚夫妇熟悉、交流的过程。因为旧式的婚姻都是家人、媒人牵引、说合的结果,新郎、新娘到典礼时都不太了解对方。他们在闹洞房中是被动者,显得十分害羞和忸怩,“耍房”者劝说新郎新娘做各种有趣的动作,说一些很俏皮的话,真可谓花样翻新,形式多样,洞房里笑声不断。大家对新郎、新娘的嬉戏玩耍,目的是让他们尽快熟悉对方,日后生活美满、吉祥如意。人散洞房静时,还有“听墙根”的习俗,新郎姐夫、嫂子是主角,等到男女入睡,这些人蹑手蹑脚地来到洞房窗前,倾听、取笑新郎新娘初次的男女之欢。民间还有“人不听鬼听”之说,一旦没人听,就要在洞房门前立一个“扫帚”,意为不能“空”。

回门婚礼第三天早上,送亲的大客请男方家“领回门”的人,并且要看酒致谢。男方一般派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前往女家。吃完早晨的荞面“饸饹”,就送大客起程,新郎也随同前去。回门的亲戚走了以后,新郎家人还要翻新娘的箱子、包袱,新娘事先准备一些零用钱放在里面作为奖赏,据说“翻得快,生得快”。接着扫地、糊窗、清理卫生。

回门车到娘家,娘家开始“过事”,也就是大摆宴席,招待亲戚、礼客,第二天“领回门”。有女方长辈领着两个新人回到男方家,女方家一般由家长同行。见到亲家后,再三叮嘱、安顿,目的还是不放心年轻的女儿“过门”后不适应新的生活,家长第二天返回。领回门还有当天回来的,这叫“打来回”。回来以后,新娘在婆家住上几天,再“回门”,即回到娘家省亲的习俗。又称“双对”,有“对七、对八两家都发;对九、对十两家都有;对双月两家都实落”之说。也就是从婚礼开始算起,新娘在婆家住七八天,再由娘家把女儿、女婿接回来住相同天数,然后返回婆家住上一个月,以此来回居住,叫“双对”。新娘娶过来叫“进门”,回娘家叫“回门”,成双成对为“双回门”。这一习俗从女婿方面来说,有感谢岳父、岳母恩德,拜会、结识女方亲友等意义;从女儿来说则表达了出嫁后,不忘父母养育之恩的心情。到“双对”“回门”结束,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人生大礼才算落下帷幕。

综观整个盐池婚俗,主要突出了红火喜庆、平安吉祥、丰衣足食、多子多福等特点,从提亲到回门等一系列繁文缛节中履行的礼仪、程序,无不寄托着人们朴素的愿望,蕴含着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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