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的情况并不好,各项生理指标都比较低,换句话说,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就已经饿死了。
现在只能不断的输液治疗,然后期待人醒过来。不过我和菜鸡都知道,小楠的身体也许能恢复,但她永远不会醒来,除非我能破解小区里那个秋千的谜团。
离开医院的病房,我听到远处的走道上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
“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出国回来以后不好好在医院工作,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是个医生,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么?不打招呼就走,你当这医院是菜市场?”
我看到一位跟李菡脸型有七分像的帅老头在训斥这位不务正业的女医生,他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我才不想过去触霉头呢。
“你说什么呐,我只是出去散散心,等我玩累了就会回来上班的。”
李菡言不由衷的说道,一直在往我这边看。
“你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体育老师?才认识几天就到人家家里过夜,你要不要脸?”
威严的老医生继续训斥道,只是话题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换。
我悄悄的转过身,慢慢朝着远处的拐角挪动。
“你一辈子医生,连女儿是不是处女都看不出来吗?”
李医生果然是彪悍的人,一句话怼得貌似她爹的那位哑口无言。
“我说那个没卵的,你想溜去哪里?还不给我滚过来!”
我像是被定身一样,站着不动。然后李菡老爹一步步的走到我面前,从上到下的打量,最后失望的摇了摇头。
“居然敢骗我,回去反省一下!”
我眼睁睁的看着李菡张牙舞爪的对我求救,然后他爹拉着她的辫子往外面拖,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大概是这根小指头暴露了吧?”
我疑惑的看了看那根曾经断掉的小指头,上面缠着纱布,说不定就是这个还了我清白。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上班的小学打来的!
这也难怪,我跟菜鸡还有蜘蛛精,三人有两天都没去上课了。我没去不要紧,蜘蛛精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收花收到手软,她不来自然有无数人关注。
而菜鸡是语文组的骨干,经常出去参加评比啊什么的,业绩很出彩,也有很多人关注。
倒是我这个体育老师没人在乎来没来。
除了蜘蛛精和菜鸡以外。
“喂,我是汪柯,您是哪位?”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还舍得接电话!两天不来学校,你是要造反啊!”
电话里传来训导主任刺耳的声音,让我一阵阵心虚。之前把手机设成了免打扰状态,估计那家伙打了不止一次。
“我受了点伤,所以……”我刚刚要解释下,那头就粗暴打断了我的话。
“嗯,我已经听林洁同志说过这件事,她也帮你请假了。”
我能想象电话那头训导主任一本正经的样子。
既然蜘蛛精已经帮我请过假了,那你还说个鸡儿说?
“咳咳,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大股东换人了,董事会也换人了,副校长也换人了。
新董事长点名要你去他的接风宴迎接。
所以呢,你给我去一下应付一下。
别老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把事情搞砸了唯你是问!劳资今年退休,谁让我难堪我就敢搞谁!”
训导主任姓黄,我们平日里都叫他老黄,看到这家伙确实是想好好的功成身退啊。
“行行行,黄主任你就放心好了。”
“嗯,等会地址发你手机上,中午十二点啊,别迟到。”
电话挂断,我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小时,完全来得及。
最近这一波三折的,搞得人很难受啊。小拇指还在隐隐作痛,让人不爽。
菜鸡在病房里守着小楠,等蜘蛛精过来,我则是打算先回家换个衣服,然后再去迎接那个什么鬼校董!
唉,当咸鱼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我跟菜鸡说好之后,一个人走出医院。说实话,这家医院虽然是离我家最近的一个老字号医院,后来私有化被人收购了,但我跟蜘蛛精他们来这里是来得很少的。
因为每次路过这里,都会让我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也是说不上来为什么。现在又是这样,李菡在的时候不觉得,毕竟这医院是她家的。她一走,那种阴森感立刻遍布我全身。
刚刚走到医院围墙的门口,一男一女,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把我拦住了。
“你叫汪柯?”
身材高挑,仅仅比我矮一点点,绝对超过一米七五的女警用不善的眼神看着我。
“是啊,然后?”
“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贩卖儿童案件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对方已经拿出手铐,准备往我手上拷。
“慢慢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嫌疑人就是嫌疑人啊,我还怀疑你们是假警察呢。”
一看这业务就不熟练,肯定是新来的。
我侧过头,根本不看这位容貌清丽,很像是警队花瓶的女警。而是看向她身边那位皮肤黝黑,双目深邃,个子比女警还矮一点的年轻警察。
这个人很稳,一直在观察我,感觉应该是个老手。
会咬人的狗不叫,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共通的道理。
“林楠的失踪案,我们有点事情想询问你一下,有点冒昧还请见谅。对了,我叫易嘉穹。”
一家穷?这名字挺有意思的。
我微微点头没出声,现在说得越多,后面越麻烦。
林楠就是小楠,随母亲姓。蜘蛛精叫林洁,她姐姐叫林洋,有讲究的。她们家信这个,水生木,所以孩子的名字是木字旁的。
“我知道你是林洁的朋友,我们能不能上警车再细说?”
易嘉穹绵里藏针的说道。
话都到这个份上,好像不去也不行了。
我点点头,轻叹一声,朝着路边警车的方向走去。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好像我才是大佬一样。那位女警看易嘉穹的眼神,像是要把人融化一样,但是易嘉穹似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不愿意与她眼神相触。
似乎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呵呵,骚年,我敢打赌这女警肯定是领导的女儿,你不知道你现在正在错过的是什么啊!
“老实点,进了警局我看你还敢不敢阴笑!”
高挑女警狠狠的拍了下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