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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方寸山

在这个世界上,俊美之地多在险峻之处,这也应了人内心深处的那份心意,俊美之处在于远、险、奇,或许这正是人的不足,有些老妖怪看准了这一点,故意诱惑着人们,远处杀机重重但人们还是甘愿前往,用一个老妖怪的话来说:人呐,果真是不可理喻。

方寸山便是一奇山,高山峻岭之处不乏深壑沟渠,行走极为的不便,有道是蜀道难行,方寸留步,老妖怪看上了此处,曾经放言:此山必定会成为人欲征服的高山。又与人豪赌:此处若是禁地,来者必有一死,那也不乏高手敢于一探究竟。设有一司,名为“深山隐月”,设下高深术法,缩尺成寸,又逆天改令,将深山某处光阴留在了深春时节,于是,方寸山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异地。

在此处还不是精怪的地盘时,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奔赴此处,目的就是一探究竟,高山奇景,十里不同天,百里不见路,朝晴晚雨,当人们发现“深山隐月”时,更是不胜欢喜,那个涉赌之人出现阻止人们前往,但是事与愿违,人们对“深山隐月”更是好奇,恨不得立刻到达那司,那老妖怪甚是狠辣,说一不二,将来者一一诛杀,果真应了那句话:即便一死也不乏高手前来一探究竟。

再后来,天降巨火,神人分崩瓦解,君子国遭受一群精怪袭击,国主一夜暴毙,在那之后方寸山“一夜成名”。他的成名与君子国毫无关系,只是时间太巧了点,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涉赌之人放弃了赌注,回心转意,用“守护”的名义保护“深山隐月”,那个老妖怪召集四个修为极高的妖怪同那个赌注之人共同保护“深山隐月”一司,同时昭告天下,精怪与人隔疆而立,互不干涉,而世间之人更愿意用此来标识神人治世的结束。

因为此地的特殊性,人们也只认同这里的四个圣兽,很多事情都会到此进行干涉,后来,有一个女子因为青王之死被设九封印,逐入青丘,终生为狐身,不得为人。同年,西海食心兽于龙首山被世人与精怪同诛,极北之地天柱山天生异象,话说有山神初生、天忌英才,才至如此,不过这却是一个题外话!

在世人的眼中,“深山隐月”并不出名,出名的是那山,人们记住的这仅仅是那山名,久而久之,方寸山成了唯一的代名词。而那一片土地上的绝妙之地有高阁腾空而起,四圣兽与涉赌之人建有二十六宇,招募天下有能力之士,逐渐的壮大方寸山势力与影响,终到今日,方寸山已经成了精怪与人之间联系的纽带,在世人的眼中,那方寸山就是管控精怪的上层。

先说说这四圣兽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里面有一匹豹子,一只玄鸟,一头狼,还有一条蛇,这是他们的本相,度过化形劫难后就一直维持人形,他们后来给自己安了姓氏,那玄鸟自称本性为南,且尊为佑方,故名南佑方;那豹子且以安为姓,自称为安以烈;那狼来自于大草原,为纪念自己的故乡便称自己为拓司野;那蛇要属异类,不想要什么名字,其他三个妖怪一合计,干脆,因为来自于雷泽,且以雷为姓,因属虫类,有蛰伏迹象,且“蛰”有虫类,想以“雷蛰”为称却被拒绝,无奈之下又提出以“雷执”为称,未被拒绝,于是,四圣兽便有了自己的名字。

且不说他们为何在此出居,就现在二十六阁里的所有事物都是有他们做决定,其他人等皆由他们支配。

这二十六阁现在都是居有什么人?

年龄最长者年过九十,也是经历过风雨之人,来自于北荒,其名为潇慎,北荒有传闻说日月皆由一巨蛇所掌控,故有一蛇国,那潇慎就是是蛇国人物。

在其次是一个名为郁离子的人物,此人甚是厉害,兼修五行道术,五行术士无人能比,郁离子与潇慎切磋武艺,郁离子略胜一筹,但因为脾气火爆,且比潇慎小一岁,故在众人的心里他还算不上是最有资格的人,于是推选了潇慎做了带头大哥。

再接下来是一个怪胎,是西荒双头国的人物,一个人两个脑袋,从不休息,他有两个名字,禺京、禺强,禺京向善,禺强向恶,人们只能凭借他的举止判断是谁醒着。

这里还有一个药师,闻人不凡,来自于南疆,因盗窃林雪仪不死药方而被追杀,最后逃到方寸山才算停息逃亡之路。

除了四圣兽的居所,剩下的十八个人可以说是被迫上山的,他们有的出子于王门贵室,亦或者名门教派。

八年前,熊仲岳背叛方寸山,离阁而去,空下了一居所,四圣兽寻觅了一修道人士填充了下来,算是补全了所有居所,而新来的那个人就是东海蓬莱的弟子——方彦。

方彦来山已经有八年之久,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女子,还有一名女子是一名舞姬,能歌善舞,来这里也不过十年的光景,常与闻人不凡在一起研制药物,做了一些养颜的药物,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是妙龄出阁的小女子。

说到生活,必然少不了柴米油盐,而这一些也是需要有人去劳作才可以,这里也有六个农家子弟,他们负责这二十六居所的饮食起居,六个人照顾二十六阁人的所有未免力不从心,六个人一合计:大家伙根据他们来安排自己的劳作,这样即能保证粮食充足有不干扰大家的修行。

另外的十人是修道中人,也是“被迫”来到方寸山的,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简简单单,普普通通,过着平凡人的生活,一直到有一天有个老友打破了他们的平静。

熊仲岳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直奔主题,点名要进入那“琼天高阁”,这可忙坏了方寸山二十六守,那四圣兽外出不在山中,没有人敢自作主张,只是劝说熊仲岳莫要着急,等几日那四兽归来在做主张,可熊仲岳一连等了近十日都不见那四兽归来,不听众人劝阻,愣闯高阁,极为险要时刻高阁门口出现了一个众人从未见过的美妙女子。

众人不解,就连来此世间最长的潇慎也不知这阁里有这么个人物,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女子说道:“前辈要想进这阁宇进就是了,不过有一句话我说在前头,若是前辈迷失自己亡在了里面可不要说我们未能尽职,这阁宇从古至今只进去了一个人,没有人出来过。”女子媛媛而道,面容淡定从容,未曾畏惧过眼前的这个人。

“有何证据?”熊仲岳问道。

“前辈往前一探便知。”

那熊仲岳往前一步,那女子伸出手去,熊仲岳触了一下她的手像触电般往后退去,一脸吃惊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女子淡淡一笑:“前辈若是不怕进入便可,我等不会阻挠。”

熊仲岳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说道:“罢了,我还是等那四个老妖怪吧!”

那女子说道:“如此更好,四圣兽出山,二十六宇还有空处,你自寻一个居住便是,他们回来会给你说清楚一切。”

这件事情就这样平静下来,不出十日,又来了一个客人。

那人来了后径直进去了二十六阁,左走右巡碾转反侧来到一家阁宇前,小声呼唤着:“师姐,师姐,小清儿来看你了。”

不一会儿门应声而开,里面出现一个谱装的一名女子,看见这个来者之后也是有一些惊讶,不过欢喜更盛一分,拉着她的手说道:“师妹,好久未见,你已经长的如此的漂亮了,我这个做师姐的都略感惭愧了。”

“师姐哪里的话,在我心里你还是最美的。”那位来客向前拉住师姐得手,喃喃而道,“师姐,这次前来,我并不是主角,重要的是它。”一只白狐出现在那女子之后,抬头望着那位所谓的“师姐”。

没错,来者正是黎清儿,话说黎清儿辞别了众人动身前往东方,目的就是找身在方寸山的师姐——方彦,这方彦在方寸山中已经有十余年,也算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把白狐交付给她或许更好一些,黎清儿说明了来意,方彦心里掂量了一下,她并没有拒绝黎清儿但也没有径直收下,推辞道:“师妹,近几日四圣兽出山,我若径直收下这白狐怕是对他们不好交代,要不你再等等,等他们回来再做决定,你也知道,方寸山万事都是由他们四个决定的,我等不过是守护“琼天高阁”,根本没有权利收留一个外界的生灵。”

黎清儿莞尔一笑:“有劳师姐了!”

方彦接过话去:“师妹,在这里稍微等等吧,对了,最近几日闲来无事,我织了一件羽衣,你试试如何?”

黎清儿笑道:“羽衣,在哪里,我试试!”

黎清儿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倒是她的白狐吸引了众多的眼球,这方寸山并不是没有精怪,而是说这世间的精怪寥寥无几,若是这白狐成为方寸山一员,那这里的势力怕是世间绝无仅有强盛,所以人们更关心的是这白狐的命运,熊仲岳对此不屑一顾,他有着更重要的使命等着。

这里的平静一直到第三个来客的到来被迫打破——医师虫保。

十年之约早已经到了,闻人不凡早等不及了,在二十六舍宣扬着要与这个人物斗法,因为其人未到,虫保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着,他们之间的斗法也被众人期盼着,因为虫保迟迟未出现,闻人不凡天天盼,夜夜盼,倒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人人都可以看出,闻人君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不知那虫保能不能度过眼前这一关。

话说一日清晨,众人醒来闻得一种异香,这种异香使人提不起精神来,外面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后来,不知是谁发现了躺在院内的闻人君,待的把他叫醒,那闻人君哭的像小孩子似的,众人询问,闻人君才道出了缘由。

虫保回来了,三更半夜里释放出了异香,将所有人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闻人不凡睡得和死猪似的,浩然不知发生的一切,当发现自己像麻袋似的在被窝里带出来,看见了虫保,才知道自己输了,可是那时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反抗了,整个人都被丢在了院内,可怜的自己就这样在外面冻了一夜。

夜里,虫保跟自己说了一肚子的话,基本上都是训斥他的话,说警觉性太低,就这样让自己给迷醉了;说兵不厌诈,早知道会有一场斗法却毫无准备,要输的起;说身体太弱,迷醉后只能认自己蹂躏;还说此次胜利,条件由自己出,闻人君不管答应还是不答应都必须这样做,不然的话这次又是自己呆十年,不过这并非虫保的原话,那时虫保望着闻人,眼睛里都快忧郁出水来了。

不过众人不想跟着一起遭罪,想要赶紧把这香解了,虫保斜眼看着众人,又看了看闻人,闻人叹了一口气:“我是药师,若是这香都解不了那以后还有什么资格称说药师!”

说罢,给众人解释,调配解药并非难事但这也要时间,半天的时间就把这香解了,果然,临近中午时二十六宇又传来一股香,众人笑语之间那醉香自然就解了。

虫保已经占据上风了,成功下香又虐了闻人不凡,最后给闻人留了个题让他去解决,意思就是想过我这关不难,把这香解了,这是个机会,若是连这香都解决不了那是真的说不过去了,到时候可别怪自己不留情面,可怜的闻人不凡就这样被虫保给打压下去了。

熊仲岳依旧毫无欢喜之意,四圣兽还未归来,等了接近一个月了还没有他们的消息,但是身上还有任务也未曾离去。黎清儿也是如此,和她的师姐方彦住在一起,有说有笑,洒脱的就是一对姐妹,黎清儿不认识虫保但是虫保却认识她,在帝海城的十年不是白待的。

在第一眼看到黎清儿时还是感到差异的,这黎清儿到底是为何不回帝海城反而到此,就在第二天,虫保登堂入室,拜见方彦。

敲门的是闻人不凡,方彦梳妆打扮未齐,开门后被闻人不凡一番的夸奖其何美、何丽、何真,逗的方彦一时间红霞上脸、腼笑为怀,一直到黎清儿打断了他们俩才算罢休。

“这位就是你的小师妹?”闻人不凡很是诧异,“没听说呢,话说方彦你是师出何门?”

“东海蓬莱。”方彦说道。

“什么!”虫保一脸惊讶,三人见他如此便问缘由,虫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把三年前东海风暴肆虐一事告知他们,到这个时候方彦与黎清儿才知道东海蓬莱在风暴中被海之一覆,幸好门人及时撤退才避免了过分的伤亡,但蓬莱一夜覆灭、不复存在,这却是让众人伤心之事,重建蓬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只要有人在就会有希望。

“虫前辈,可知风暴缘故?”方彦问道。

“传闻是海类争斗,再具体的就不清楚了。”虫保叹了一口气。

方彦眉羽紧促,接了话去:“我在此已久八年之久,终日守在这二十六宇之中,孤陋寡闻,不知天下之事,仙岛倾覆事关重大,我却是不知远忧近愁,作为蓬莱之子却是渎职……”说着说着,方彦哽咽起来,泪水不禁流了下来,黎清儿抱住方彦,安慰道:“师姐,蓬莱还有我们!”

方彦泣声渐小,抬起头来,看了看众人:“等四圣兽回来,我给他们说一声,去寻觅师兄妹!我们就是蓬莱的希望,也是蓬莱的未来!”

众人相视一笑,信心饱满,此时虫保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话:“想知道蓬莱仙岛为何会到方寸山做守护?”

方彦解释到:“在八年前,四圣兽到我们蓬莱仙岛坐访,与我们的宗师切磋道义,最后是四圣兽胜出,他们说可以帮我们完善道义,但是前提就是蓬莱仙岛必须出一名弟子前来守护,期限是一十二年,宗师经过思虑,又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决定让我前来方寸山,就这样我在这里待了八年时光。”

竟是这样!黎清儿对这位师姐又多了一丝的尊重,当初自己入门时仅仅知道方寸山有那么一个师姐,还以为他是被仙岛派往方寸山学艺圆道的,现在才明白这师姐是被压来做“牺牲品”的。

虫保简单一笑,“嗯,希望你们将蓬莱的精神传承下去!”

方彦谢道:“借你吉言,只要有我们,蓬莱就是有希望的!”

他们之间简单的寒暄几句,离开了方彦的住所。

半路上,虫保问道:“你知道四圣兽什么时候出去的么?”

闻人说道:“差不多有六年了,出去后那几个老妖怪就很少回来。”

虫保马上转移了他们之间的话题,说到他们之间的去留,闻人说道:“我不会去南疆的,若是林雪仪知道我还活着必定会继续追杀我,东疆我也不想去,君子国五仙不欢迎我们闻人,就剩下西疆和北疆了,哼,我看北疆木华城倒是不错的选择。”

虫保笑道:“干嘛不去西疆,那里的老朋友可以照顾你一下!”

闻人哼了一声,“鬼才去你那里,我又不是鬼,选择不去!”

说罢,闻人大步上前,转过身来,若是宣誓般说道:“我闻人北向木华城,入雷泽,进平丘,流浪北疆大荒,为十年后的比试准备,下次我必定要打败你!”

虫保简单一笑:“行啊,希望你下次不要和这次一样。”

闻人一听像似炸了毛的猫,喝到:“你太卑鄙了,三更半夜趁人不备,这不算不算!”

虫保笑道:“这也怪不得我,老天都向着我,这只能怪我命太好了,哈哈!要不咱俩明天再比试一下。”

闻人一听甚是高兴,刚想答应却被虫保一脸的笑容给唬了回去,“不比了,难得的平手再输一局就不划算了!”

虫保大笑起来,闻人恼怒的锤头锤到了闻人的胸上,喝到:“让你嘲笑我。”

虫保一闪躲到了旁边,还是止不住笑,闻人一看追了上去,方彦看他们渐行渐远,心里不是个滋味,扭头问道:“师妹,你当真不认识那个新来的?”

黎清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在帝海城待了这么久还真不知有这么一位人物,不知是自己孤陋寡闻还是那位新来的隐忍于世,不管如何,还是要感激他告知蓬莱之事。

再之后便是风平浪静,方寸山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二十六宇各安其份,因为修道彼此间也是沟通交流,传授心得,也是月仲之时,盈月初起,大家到了庭院之中,但是这次例外,熊仲岳的到来可以说是不安好心,但大家为了和谐还是邀请了他,熊仲岳听闻此事甚是不屑,话语里充满了鄙夷。

“笑话,天大的笑话,众人修道与我何干,天道又是我等可以评论的,我要长生不老你们可曾懂得长生之法?我要不死之身你们可有不死之药?我要修天外之道你们可懂魔道险恶?你们这群小人也想与我谈道论法,在这这方寸山寻求‘无中生有’,你们又能懂的五行内的姻缘果论?”

众人被他呛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那黎清儿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当年在这里滚了出入还想回来占据一席之地,你当这方寸山是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熊氏一族还真看得起自己,偷师学艺未成还想着回来念功求名,笑话!”

“谁家的狗在乱吠?”熊仲岳怒目而斥,看着黎清儿,就是不知道方寸山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黎清儿不紧不慢的回敬道:“我这条狗是一条念家护主的狗,不是什么乱吠乱咬人的狗,也不是一条始乱终弃的狗,起码要比某些狗好多了。”

众人一听不禁莞尔,但碍于熊仲岳也不好把笑挂在脸上,那熊仲岳喝到:“你是哪里来的狗滚回哪里去,方寸山什么时候由外人管了?”

黎清儿刚想回敬他,那虫保接了话去,“就是就是,你哪里来的狗滚回哪里去,你不滚怎么说服其他人,当自己是放屁啊,我只见过人家放屁都是在屁股里放出来的,头一次见人家在嘴里放出来,奇哉,怪哉!”

众人捂嘴偷笑,黎清儿接了话去,“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人家是谁啊,狗呗,从嘴里出来很正常,不知道狗喜欢****啊!”

那熊仲岳气的脸色煞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直喝到:“滚,你们都给我滚!”说罢,把门摔了回去,众人呵呵一笑,不再理会熊仲岳。

熊仲岳背叛了方寸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有一些东西甚至是四圣兽都不从得知,方寸山之所以这么强势不仅仅是因为四圣兽的缘故,而是这一方宝塔——琼天阁宇,这里面的东西就连四圣兽都敬而远之、触之不及,那四个怪物为何要来守护这个阁宇却是让人摸不清头脑,权当是一种危险亦或者极为重要的存在,这个问题也困扰着熊仲岳,后来听闻有人在龙首山施展通灵神术,后来又在风家《往事书》中查阅到六盘山夜精一族遭受灭族之祸后隐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反常,熊仲岳立刻出发来到了方寸山,似乎这一切的答案都在这座宝塔之中,说为什么熊仲岳自己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直觉,作为一名修道人士,又有些神裔的血脉,这种直觉定然错不了。

众人如此一闹,那熊仲岳怒在心来,也不管那个女子的劝说,夜深月高、众人集会之时,悄悄溜到了琼天高阁,当他马上进入阁宇之时,那个女子又出现了。

“你不等等四圣兽了么,这里面太危险了!”

“危险?”熊仲岳哼了一声,“你给他们说说还行,给我说,你这伎俩太差了。”

那女子说道:“那我们两个先坐坐,闲谈一小会,再做到底进不进去的决定,如何?”说罢,双手一挥,周遭的藤蔓迅速生长接扎成两只藤椅,又结攀成一个台子,那女子做了下来,单手做请的姿势,邀请熊仲岳前来一坐。

熊仲岳看了看这女子,表面上很镇定但心里非常震惊,能够只手施法且操纵之术如此强大,除了意志力坚强外还需要锐利的手法,这个姑娘形态上异于常人其他的皆无特殊之处,能够出入高阁必定有不凡之处,或许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且先听听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觥无筹,希望海涵!”

“能得到你如此大费周章,也是我的福分。”说罢,手在桌子上一摆,霎时手中多了一盏靓若珍珠、明若翡翠的杯盏,里面渐渐的盈满了水,说道:“草木为席,月华为觥,且以夜露做饮,如何?”

“我且恭敬不如从命!”那女子接过了杯子,简单一泯,笑道:“夜露味甘甜但却发涩,要做饮品还是要等到清晨朝阳初升之时,去除苦涩方为上品。”

熊仲岳一口喝了下去,笑了笑:“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想喝朝露却迫不及待,想饮甘泉却不及打井人,天下万物皆有空虚,我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前辈为何有自怨自艾,命若夫有且以道为乐,命若既有且以尊为乐,如此可好?”

熊仲岳将手中的杯子散去,杯内的水洒在了地上,“岁不及待,只争朝夕罢了,我等已过天命,殊不知下一刻是生还是亡,在不快点只留遗憾了!”

这样!女子蹙眉,看来熊仲岳是难以打发了,既然如此,也只能实情告知,又轻泯了一口,放下杯觥,望了望空中圆月,开口道:“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也是月圆之夜,孤身一人远在它方,那滋味着实难受。”

熊仲岳望着那女子,知道她要告知一些事情,静静聆听。

“那时天降巨火,六盘山遭受灭顶之灾,族人在睡梦中便湮没于火中不复存在,我本亦然,这个火烧火缭的世界被染成了火红的颜色,烈火透过了自己的身躯绽放出一片殷红,即便是瓢泼大雨也无法止息烈火的燃烧,一直到巨木燃尽、枯草无根,这个世界才止息了燃烧。冬去春来、嫰芽丛生,当我意识到我的存在,猛然间惊醒了一枯木,它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不知为什么,那枯木为我重新塑造了身体,并将生命递予了我,我肩寸它给我的使命前往天柱山,见了一个高人,那人见我便知是我,施法逆天改命,但因天谴他堕入轮回,我也丢失了原来的身体,那人告诉我方寸山之密,我孤身来此,寄身于穹天高阁,一呆便是八十余年的光景。

前几日,不知为何我的身体竟有凝聚的现像,或许,我的天命之子已经出世,我只能在这里静静等待他的到来,当你要进入这高阁时我不得不现身阻拦,因为你并不是我的天命之子,进入高阁只怕会冲散了我现唯一的身体,但你若执意要进我也是无法阻止的,这高阁共有十八层高,每一层都有一个阵法,这十八个阵法是用来锁这高阁的,高阁人的生阵与绝阵相成相辅,我的身体便在生绝之间,还望高抬贵手,留下一丝希望。”

熊仲岳点了点头,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竟是百年前的人物,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因天命,或许这个高阁就是为这个女子而建造的。

熊仲岳拿出了两颗青蓝色的丹药,递了过去,说道:“你能感受到什么?”

那女子嗅了一嗅,又掩鼻而弃,“这丹药里有精血!”

熊仲岳把丹药又递了过去,那女子看了看他,说道:“这丹药是完整的成品吗?”

熊仲岳摇了摇头:“不是,但可以救人一命。”

那女子看着熊仲岳,听他婉婉道来。

这丹药却是与闻人不凡与虫保有着密切的关联,当年两人盗得不死药方被人发现,两人冒死逃出来却发现不死药方却已遗失,再去寻找是毫无收获,没想到确是被熊氏一脉的人拾了去。

这也怪不得熊氏一族胆敢挑衅方寸山,有了不死神药的药方自然不惧怕死亡的挑衅,其实这里面还有一点点的小插曲,在这八年的时光里,他们不断的炼制的不死神药,但是成功的却是极少,八年的时光在制药、成药、试药就花费了巨额的费用,也就在来方寸山前却被风家给“打劫”了,二十颗胎龄丹有十五颗归属了风家,熊仲岳拿着仅剩的这五颗来到方寸山来做客,当初他并不知道这方寸山上有曾经的“故人”,也就聊聊无事,但是自虫保出现在方寸山,又又揪出闻人不凡来,那个时候,熊仲岳便心里惶惶不安起来,总感觉他们会给自己找乱子,结果还真的给他找了“乱子”,以防事出多变,只能自己先动手了!

那女子起身,说道:“你若要进去此刻最好,那些人现在正在论法,再晚怕是要事生多变!”

熊仲岳也起了身,那藤蔓结成的桌椅渐渐的散开,女子淡淡一笑,转身离开,熊仲岳踏入阁中,消散于夜色之中。

众人果如那女子所说正在集会,因为黎清儿和虫保的到来使得众人的重心向他们偏移,虫保是一名医师,医者治病注重五行;黎清儿因为推算未来的缘故,既不属于五行一说又与两仪四象毫无关联,人们便缠着黎清儿让她讲一下道义。

黎清儿宠若不惊,与众道家一问一答。

问:因果姻缘,诸事多变,万变不离其宗。

说:凡事皆由因,万事都有果。大道有千乘,千言生千意,汝非吾,勿知彼心,且以他言说吾意,吾意汝却知?

问:心生善恶,厚此薄彼,天道不公。

说:天地大乘,万物皆有圣仁,心知善恶乃而后行,行生巧浊,此定伦行者。

问:一炁两仪,巧坐四象,大道定生,何为苦厄者?

说:太极有言,物极必反,纯阳生阴,太阴有阳,乃至阴阳均衡,必有生有绝,君知水火不容,金石相克;大道复辟天下之事,乃万物之幸,有言道:万物虽生始有终,凋凌复辟岁岁有,即为苦压者,行天下即灭之事,听天下即苦之闻。

问:五行常生,阴阳常有,何为苦厄者?

说:五行有绝,阴阳相对,使阴阳均衡,复辟一炁,此乃绝者,苦厄者。

一问答之间,那双头人呵道:“放屁,苦厄者行天下绝伦之事,哪有善言,天之将倾,海之一覆,西荒岂能渺无人烟,神人治世,焉有常伦?”

众人目目相觑,不再多言,禺强甚是恼怒,禺京突然也睁开了眼睛,说道:“天之将覆,地之将裂,海之枯竭,西荒从此民不聊生,化之鬼域,我等岂是苦厄者?”

短暂的沉默,在这夜色之中,除了风拂枝叶洒洒作响、虫鸣千里,没有声音为之辩护,禺京又闭了眼睛,禺强也缄口不言。

潇慎说道:“天道不公,岂是我等谈论是非。天降巨火,西荒巨变,岂是人力所为。罢了,夜色甚美,何不畅言己道?”

禺强追问黎清儿道:“那你的道术属于哪一行?”

黎清儿说道:“哪一行都不是,不在五行之中。”

他哼了一声,说道:“你说得好轻巧,天下修道之士谁不沾染五行一说,超出五行回归大道又谈何容易,我等为寻求天下大道平衡五行几乎用尽寿命,等回归大道基本上就可以化为一撮土了,又何谈天道!那你来点实用的,告诉我们你是如何修得到的此道术!”

黎清儿苦笑,谈何容易,自己也是因为缘分才有了这个本领,说了会有什么用,没人会这么做也不会再有人去承受这样的痛苦了,摇了摇头,轻轻的说了一声:“生死劫难,塾知因果,一切皆是缘份。”

众人又是鄙夷,方彦为黎清儿圆场:“众人莫怪,不是黎清儿不说,我的小师妹我还不了解吗,再说了,若是真的可以修习次术小师妹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师门还不要把她接回蓬莱去做人师了。”

方彦看了一眼黎清儿,关于黎清儿方彦在蓬莱的时候还是略有耳闻,当时道尊训话:若黎清儿渡过劫难就可以修得自己的大道,习得神术,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但是黎清儿出了蓬莱便犹如石沉大海杳无踪迹,时间一晃便是三年,三年后黎清儿便出现在了西疆帝海城,以“仙子”居上,因为自己身处方寸山,很多东西由不得自己,再后来的事情自己就毫无所知。

虫保接了话去,“虽说大道生无并存,但有一点我确实不认同,五行一说却是与我们甚是密切相关,阴阳解不了病理说不出一二,但是我们身上的奇经将五行与阴阳关联起来,况且我们身上的八大死穴不就是五行穴脉、关乎阴阳,在我们医师的眼中那就是长生的关键所在。”

禺强接过了话去:“话说如此,你能把那八大死穴在我们身体上对应起来吗,况且激发死穴是要命的事,几乎就是九死一生,以五行一说能找出八大死穴的生机来吗?”

虫保摇了摇头:“不能!”

“那你说这些有个屁用?”

虫保笑了一笑:“一点也没用。”

“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我有为何不能说?”

“废话人人都能讲,但是除了你们两人这里谁还说废话。”

“然也?非哉!”闻人不凡接了话去,“道兄你还没听明白吗?这是道论,也是果论,天下万物皆生于‘一炁’,此乃‘无中生有’,但这一切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也是‘以有生无’,此乃大道,而五行却是大道中的一个小道,世间万物都逃脱不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刚才女娃子也说了,只要‘阴阳均衡’,生无就可以并存,道法便可以赤裸裸的展现在我们眼前,以五行去说阴阳犹如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世人确被五行给唬了,殊不知,水火不容,但若将五行‘金’牵扯进来,那火就可以生水,若是再将五行‘木’置放其中,水又何不能生火,此乃‘道艺’,汝等只修道术、道心,却不知修习道艺,如何兼顾五行、长生不死?”

此番众人大悟,郁离子说道:“如此说来,金脉生息,以土行命脉相生,木行命脉相克,土生木相,金则以消;水脉涵养,不容火行命脉却生有木脉,木脉滋养火脉;火主杀伐,不容水脉却生有金脉,金脉有水;土脉均衡,容水容木,金克火止,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五行道论单纯一个生法就耗己一生,孩子们,且让我给你演示一下五行道术。”

众人望去,那老者意气风发,抑扬顿挫:“且以五行金为道根做生之势。”

说罢,手中多了一把精致的小刀,因为做生之势刀光反而晶莹剔透,宛若一把水晶匕首,“这是一重道术,仅仅做了一个水象,此术名为‘鬼刃’,是修习五行水必练的防身之术,现在我再添加一重道术——五行土。”那水晶匕首的光芒渐渐的弱了下去,又逐渐的生出土黄色的光芒,此刻众人都感觉到一种威压,那老先生脸上甚是惊奇,说道:“五行土有一个道术,名为‘凝岩’,是一种防御用的道术,用在这里却成了一种增功的手段,与五行果论如此一致,不错,哈哈。接下来我要施展的是五行木——归春!”说罢,那把小刀迅速变大,那老者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着刀的形态,两个呼吸之间刀变成了一把弯刀,那老者挥舞起大刀,朝空中挥舞着,众人听闻风声呼啸,也不由得惊叹,五行竟有如此妙用,也只能怪自己往日狂妄自大、不思进取,倘若自己早明白这个道理那现在会是如此?

郁离子挥舞大刀,一会便大汗淋漓,不由分说,必定是过于消耗体力,笑道:“不错,现在就剩下五行金——凝刃!”

说罢,大刀朝一座巨石挥过去,众人看的清清楚楚,那大刀径直穿过巨石,没有一丝的声响,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那郁离子都惊呆了,削石如泥,这把刀得锋利到何种程度才能如此,又端起大刀,摘下一根头发飘下,只见那发丝碰刃即断,大呼:五行生法竟是如此厉害。众人起哄,五行绝法怕是也不会弱,当场要求老者展示。

郁离子撤去了道法,只剩下那把小刀,收到了袖中,笑道:“惭愧,道法只能助长,尚不能施展五行绝法,况且施展五行生法也是需要极强的念力,刚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若是继续施展下去怕是更强,况且我是以‘五行单法’修行,若是修行‘五行重法’这道术怕是更强。”

众人苦笑,修习五行就已经不易,若是五行同修怕是难成大器,修道人士修法,更多的是依赖自身的经络,五行对应五经,贯穿一条经络自然而然的有能耐施展相应的道术,同时贯穿全身经络不但需要极高的体质,还需要极强的毅力,郁离子打通全身经络就已过甲子之数,光想想就让人望而却步。

虫保说道:“在帝海城遇到一高人,此人有通天彻地的本领,略懂阴阳,承蒙有幸,曾得指点。

说:阴阳两仪,炁为太一,无上之境,归墟为道,谓灵谓道,揭日月、生五行,直入鸿蒙而还归溟滓,善集造化而颉超圣凡。

说:目下机境未兆突灵通,眼前生杀分明无能逃避,处卑污而大尊贵,居幽暗而极高明。细人刹尘、大包天地,从无入有、归炁为一。

“我是医师,这些大道理我不懂,不知在坐的谁能指点一下。”

此刻潇慎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话应该出字于《坟书丘典》,此书乃天下大道,属天道,只可惜早已失传,只言片语也难成气候,不然天下修道人士苦于五行一说,罢了,罢了!”

“今日就到此了,夜了,大家都休息去吧!”

郁离子拦住潇慎,“怎么你说散就散,大家都还尽着兴呢!”

“散了,散了!”潇慎看着郁离子,没有一点的好脸色,大家见此赶紧的离开了,郁离子也憋着火气,说道:“今日难得有这两个娃子,咱们干嘛不好好的跟人家说说,也算是给咱们添些新鲜血液,你看咱们这里的这些人,一个个不思进取,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哪里像是个修道的禅院!”

潇慎笑呵呵起来:“哪里啊!这样岂不妙哉,整天打坐修心的弄得整个禅院都死气沉沉的,你倒是乐意了,可大家伙呢,谁愿意整天在死气沉沉的地方生活吧,这里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把这里当做家,你我无妻无子,权把这些人当做自己的家人岂不妙哉?”

郁离子该是一脸的不高兴,“你说的轻巧,你也见了,那个出阁的女娃子,正常不正常?我分明没有感觉到她的生命气息,可她就活生生的在我们的眼前,我感觉不是很妙,她呐会给我们招来灾难。”

“胡说!”潇慎呵斥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我也会好好的问问那四个老妖怪,这女娃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夜晚的方寸,虫鸣不断,万籁之下,穹天高阁静悄悄的,闺阁里的女子还在等着她的天命之子到来,于夜色中不眠。

不过说来也巧,第二天,这四个老妖怪回来了。

他们一回来便嗅到了陌生的气息,还有一个阔别八年的故人,往日方寸山鲜有人到访,不知今日何故会有这么多的人,不由分说,直接去找潇慎问明缘由。

潇慎见四个老妖怪回来不胜欢喜,嘘寒问暖,刚说两句就被他们给止住了,“熊仲岳来了?”

潇慎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他这次不是什么好事。”

雷执脸色严肃:“他有说什么吗?”

“要进琼天高阁!”

他右眼跳了跳,潇慎看了他们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那高阁里也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娃子,这你们知道吗?”

“女娃子?”老妖怪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南佑方开口道:“难不成就是皮子说的,女娃子出现,我方寸山将有大劫难?”

“胡说!”雷执说道,“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就一个女娃子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灾祸,不管其他的了,先去找熊仲岳再说。”

潇慎送走这四个老妖怪,不一会儿他们又回来了,嘀咕着奇怪,潇慎赶紧上前问道:“找到他人了?”

“没有!”

雷执一脸的不解,说道:“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这方寸山完全没了他的踪影。”

郁离子也跟了过来,他见四圣兽到处问人,貌似出了什么事端,一听知道是在找熊仲岳,说道:“他一直想进高阁,怕是他已经进了去!”

高阁!众人向高阁望去,平淡如常,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雷执不屑一顾,哼道:“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郁离子说道:“这琼天高阁向来是禁地,我等从未踏入,不知里面到底有何物,里面还有一个女娃子,那女娃子貌似不是普通人,你们可知她的来历?”

四圣兽沉默了一会,拓扳司野说道:“过几天再说,除了熊仲岳还有谁来了?”

潇慎说道:“闻人不凡的兄弟虫保,他们之间的十年之约到时候了,正等你们归来,方彦的师妹黎清儿也来了,带了一只白狐,不知是什么事情,也是要找你们的。”

安以烈说道:“闻人不凡的事情我们倒是知晓,他们若是轮换就轮换,这些事情我们就不插手了,至于那个黎清儿的事情先暂时放一下,我们还是要打发了熊仲岳。”

因为熊仲岳私进高阁,且无人知晓此事,这件事情就先暂时搁放在了一旁,因为又有人到来方寸山。

四圣兽回来不过三日,破晓之初,山中还有凝露,万籁俱静,沦忙之中有一位行者在山中攒动,此人身披草衣,头戴草帽,拄了一根长棍,时逢恰节,有一位农者趁早在田间劳作,发现了这个行者,问道:“行者何人,来于何处将于何处,我等好生招待。”

这个行者说道:“我等来于六盘山,因授命于大司,前来守护琼天高阁,店家可知如何行走?”

农者答道:“原是如此,此山却是方寸山,一般人等不可进山入林,小心猛兽侵袭,请稍等片刻,我等劳作完使可带领前往穹天高阁。”

行者答道:“那辛苦了。”

话说回来,这行者不是他人,而是风家的流浪少爷——风康涯,在出了风家大门将以新的面目面对世界,以往却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用他人之名而行天下之事,而那个名称却是被历史涅没百年——辛梓,他不知道,今日行至方寸山等待他的是何等命运!

辛梓坐在田头,摘了草帽,问道:“田家,为何只有你一人劳作,他人呢?”

那农者挥舞着锄头刨着土,说道:“打赌输了,被罚到这里开垦荒!”

辛梓望了望,大约就是六分地,“那打算种什么?”

那农者停了锄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能种啥啊,这山间缺衣少粮,除了豆子就是麦子,没别的东西了。”

辛梓又问道:“那平日里不吃肉吗?”

那农者喘着粗气,哼了一声,“小子,你还敢提肉,信不信四圣兽宰了你吃你的肉?”

辛梓浑身一哆嗦,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个农者,听闻道:“这里无法开荤,肉就甭想了,想你初来有些不适应,过上两年就好啦,倒时让你吃油必吐,哈哈!”说罢,往手里吐了一口吐沫,揉了揉,挥舞起锄头继续垦荒。

辛梓苦笑,感情这还是苦差事,老爷子可真会开玩笑,不过来都来了,也没有理由折回去,望了望莽莽山脉,绿油油的一片山林,在这秋冬交替之间没有一丝的萧索之意,这也难怪会被选为一方圣地。

“小伙子,我们走吧!”那农者扛起锄头放在肩上,“到时辰了,我还要回去做饭,你来的也巧,那四个老妖怪就在前天回来的,赶上了好时候!”

辛梓笑了笑,心里念到:若不是他们四个老妖怪回来我还真不想进这山。那农者健步如飞,辛梓快走也是勉强跟上他的脚步,这也难怪,方寸山作为一方圣地自然也会有他的底线,能被“强迫”到此的农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农者,辛梓跟着农者走了几里山路,中间未从中断休息,那农者时不时瞄看他,辛梓也只是微笑回应,大概行了五里山路,来到了一个断崖旁,那农者停了下来,坐在了山石之上喘息着。

辛梓也停下了脚步,来到了那个农者的身边,那个农者说道:“小伙子,体力不错,我这关算是过了,要想进方寸山接下来你要独自过下面的险路,我走近路去,太阳一旦出来你还未过断崖你就算是输了,这方寸山也不会留你了,去吧!”

辛梓看了看断崖,断崖深不可测,似乎是个无底之崖,问道:“到对面去?”

那农者点了点头,说道:“对,你先走,我得休息一下。”

辛梓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那个农者,“一会再见。”

说罢,脚下生风,猛地一跳,来了一个雄鹰展翅,往崖下飞去,那农者看的目瞪口呆,急忙喊到:“你不要命了!”

跑到崖边一望,只见辛梓的衣物平整如冰、在空中自由飞翔,辛梓大喊风来,崖下狂风呼啸,辛梓借着风势又飞到了崖上,缓缓的落在了崖的对面,那农者看的目瞪口呆。

辛梓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农者,喊到:“农家,我在这里等你!”

那农家自嘲了一下,能进方寸山能是什么弱者,喊到:“等等吧,我一会就过去了!”那农者了没辛梓的本事,他只能和往常一样,借助绳索过崖,当他来到对面时已是太阳升起。

他不知道辛梓手里的建木,即便察觉异常也认不出建木,辛梓就在空中腾跃之时就抽出了建木,解开了当初老爷子种下的三道五行封印,施展术士生起狂风,他将衣服展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在腾跃断崖后又收在了背后,一切都是那样的流畅自然,见那农家目瞪口呆,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居人之下还是低点头较好。

那农家也是略感惭愧,想让辛梓知难而退没想到却是低估了他,过了崖后没在难为辛梓,直接带领他进了庭院。

因为熊仲岳消失不见的缘故,四圣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琼天高阁看似平静无常,但是那个姑娘突兀的出现还是让他们无法安心,南佑方更是叹气,一想起“皮子”说的话更是坐立不安,忽然间看见一个农者领着一个陌生人进来便急忙上前,问道:“他是谁?”

“山腰上遇到的,说是六盘山的人,你还是问他吧,没事我先走了。”那农者看了一眼辛梓,一脸释放了的样子,泱泱的走了。

听到是六盘山的人,雷执过了来,看着这个陌生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辛梓拘手行礼,笑道:“小生辛梓,授命于大司,前来守护琼天高阁。”

雷执一听便知晓原因,继续问道:“大司有说什么吗?”

辛梓淡淡一笑,说道:“天降圣人,我等将授命行事。”

南佑方问道:“什么意思?”

雷执解释道:“大司是说咱们这里会来一个圣人,那个圣人会带领我们继续走下去。”

“大司?圣人?带领我们?”南佑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辛梓,又看了看雷执,雷执赶紧解释:“大司通晓天地,若是天地有大事发生都会提前告知世人已做好准备,此番我等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只能等待一个人的出现才能解决所有问题!”

“那这个人?”南佑方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辛梓说道:“我只是个带话的人,并不是大司口中所说的‘圣人’,那个人怕是还要再等等才能出现。”

众人领会。

辛梓继续说道:“此次前来还是应允而来,还是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

雷执点了点头,喊到:“老潇,你带这个小友转一转吧!”

潇慎闻言急忙赶来,见到辛梓抱行拳礼,说道:“老朽潇慎,请问小友如何称呼?”

辛梓回礼:“小生辛梓,还请潇老前辈多多指点!”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四圣兽也回了屋,突然间雷执喊到:“老潇,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居所就把他安排到我那里入住,我和司野一起住!”

潇慎喊到:“知道了。”

两人进入居所熟悉里面的情况。刚巧的是他们刚进去就碰到了黎清儿,黎清儿闲来无事逗着白狐玩乐,突然间那白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向前望去,黎清儿也起身,转身看见辛梓感觉面熟,问道:“阁下是谁?”

辛梓淡淡一笑:“六盘山,辛梓,仙子怎么称呼?”

“东方蓬莱仙岛,黎清儿!”

“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西疆帝海城的仙子,久仰久仰!”

黎清儿心里犯嘀咕,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辛梓解释:“承蒙有幸,路临帝海城,曾在那里小居,听闻过仙子大名,帝海城美景美食还有美女,真是羡煞天下人。”

黎清儿婉尔,说道:“过奖了,我看见你突然想起一个故人。”

辛梓淡淡一笑:“不会这么巧吧!”

黎清儿说道:“还真的这么巧,那个人也算是一个英雄,因为天命,英年早逝,可惜,可惜。”

辛梓面色惨淡了下来,不知该如何回话了,只是希望黎清儿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自己切切实实跟黎清儿患过难,即便是自己那时她不说也是想说,而此刻她说的话却是不得不相信是自己:因为天命、英年早逝!

黎清儿与他们两人辞别,因为白狐的事依旧放不下心来,四圣兽回山后只是说等等再处理白狐,哪知一等便是四五天,黎清儿实在不想等了,主动去找四圣兽。

四圣兽和郁离子在穹天高阁前谈论着琼天高阁里出现的那个女子,郁离子对这件事情很反感,埋怨他们对此有所保留,拓司野解释说这件事情已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那女子突然的出现也让他们措手不及,目前除了熊仲岳的事情,他们也要妥善处理好这女子的问题。

黎清儿的到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他们见黎清儿带着白狐来此便向前询问,黎清儿轻抚了一下肩上的的白狐,说道:“此次来方寸就是想把这只白狐托付给你们!”

四圣兽看了看白狐,问道:“为何不交给青狐或者天柱山?”

黎清儿揣摩着自己的话:“不是不给他们,而是这白狐在你们这里会更好!”

安以烈看了看白狐,接到了自己的肩上,摸了一下它的鼻子,继续问道:“何出此言?”

黎清儿答道:“这白狐是进过天道、领悟过天纲的。”

四圣兽听闻此言立刻都围了上去,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黎清儿继解释着,“我封印了它的修为,请让我解开封印,这样它才能恢复自身的一切。”

众人起身给黎清儿让开了道路,黎清儿抱起白狐放在怀里,嘴里念念有词,只见白狐毛发渐白渐亮,突然间白狐跳出黎清儿的怀到了地上,一股淡淡的威压瞬间释放开来。

四圣兽心里大骇,此白狐果然不凡,虽未称王但是已有王威,黎清儿继续解释着:“四个月前它刚刚渡劫,已成精怪,无论在天柱山还是青丘都会受到礼待,但若是在你们这里它可以进一步修为,我预测过,它会渡过化行劫,将来会成为你们的一大助力!”

四圣兽听来还是不敢相信,追问黎清儿,“你又是如何知晓得?”

黎清儿解释:“阴阳之法,千般因果,动晓未来!”

一直安静的南佑方终于开口道:“如此说来,你是懂得阴阳之法的人。”

黎清儿点了点头。

“这样更好。”南佑方掩面而笑,“我等也是在寻找一个懂得阴阳之法的人,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等也不用煞费苦心、若似大海捞针寻找他人了,且先听听我们的用意吧!”南佑方把他们最近的计划一一告知黎清儿。

在这里还需要知道先前提到的‘皮子’到底是何许人物,在先前人皇在西疆帝海城与鱼龙会晤,曾提到一个陆上的王者——鼯鼠,这鼯鼠便是四圣兽嘴中的“皮子”,他也是四圣兽的核心,只不过很多事情不愿牵扯其中,这也就造成了“名不见经传”这种现象。

论地位,鼯鼠与人皇、鱼龙齐肩;论道法,其可以称之为一代宗师;然而最让人恐怖、最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的寿命——迄今为止已经活了一百二十余岁,掐指一算,神人治世的时代就已经有了它的活动踪迹。

鼯鼠与方寸山的种种关联并不是一句话可以说的清的,而那高阁里的女子也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安排他们在此看护琼天高阁也是与那女子有关系的,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四圣兽能知晓的。

鼯鼠曾提及过阴阳道术,说是寻一个通晓阴阳道术的人士,为琼天高阁设下阴阳道术,因为生绝两阵本身就是阴阳道术的延伸,若想将其发挥到最大功效除了阴阳道术,没有其余的东西可以替代,所以说,黎清儿的到来对四圣兽来说无疑起了事半功倍的功效,他们没必要再去苦寻天下高人,于是,他们便“请”黎清儿施法,平衡生绝两阵。

但是这件事情对时间极为严苛,只能等到更岁才能去做,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着急,暂且先放一放,于是乎,熊仲岳又成了主角。

熊仲岳进去琼天高阁已有四五天的光阴,他在里面一直在研究阵法,这高阁共有九层的高度,除了一层的绝阵与顶层的生阵,其余的七层都是生绝共存,而第五层的阵法却是困惑住了熊仲岳。这里的阵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生阵与绝阵彼此对立,没有一点的掺杂,可以说是一个半成品,阵法的中央便是那个女子说的“身体”,也和那人一样,虽然说略有成型但是面目皆非,熊仲岳试图接近阵法,但是有一股庞大的力量排斥着他,不允许他踏上半步。

纵观整个高阁,绝阵在底升起,生阵在顶灌下,这必然有联系,于是乎,熊仲岳跑上跑下,终于理清了这个高阁所设的阵法。

除了生绝两阵,这里面还有阴阳四象一说,说太阳,说少阴,说少阳,说太阴,这里面无疑是说太阳不生、太阴不长,但是却又有太阳生阴、太阴立阳,这琼天高阁亦是如此,以底为阴、少阳升起,顶部设阳、少阴而立,而这第五层恰好是阴阳均衡,而那女子也恰好是这个大阵的阵眼,貌似这里面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高阁的第六层与第四层的阵法复杂的让人难以捉摸,而第五层确立了两个简单的阵法,这一切感觉都太不可思议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转眼间一年便到了头,到了更岁的时候,在更岁的那一天,四圣兽邀所有人到琼天高阁前做八极之势,黎清儿则在施展毕生绝学,做推演之势,就在这一刻钟,徐哲踏上了方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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