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要你,我要得到你。”
他想要用强,好在门外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李明回来了。
张林的理智压住了冲动,急忙告辞。
可回去之后,他越想越憋屈。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处处不如自己。
自己就是脸上有块疤而已。
心仪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眼看着几个月后的李明,送来了结婚请柬。
听着这个即将成为新郎官的男人站在门口笑道:“我和惠美的朋友不多,这一年来多谢你的照顾,希望我们的婚礼你能出席。”
张林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
新婚之夜,自己心爱的女人,就不再原装了。
那个夜晚,充满欢声笑语的夜晚。
在酒店举杯共饮。
透明的酒液中,流下了张林紧咬嘴唇的血。
他看着在高台上互换戒指的男女。
看着他们相拥,看着他们xx。
那个女人,本该属于自己啊。
你凭什么要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凭什么?
如果没有你,惠美爱的就是我。
酒过三巡,婚宴结束。
朋友同事告辞离开。
没人想要闹洞房。
因为没有这种粗陋的习俗。
张林跟着新婚夫妇一同回去。
看着他们进入了屋子。
他的身后,多了两个男人。
两个在网上雇佣的男人。
“惠美,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
他狰狞的面容,残酷的眼神。
是段欲所见到最后的画面。
这是一个悲剧的故事。
是一个因为好心而惨遭杀害的故事。
血淋淋的真实摆在眼前,揭开了人类扭曲的面目。
段欲抬起头,看着高悬天际的太阳,默默排泄着心中的负能量。
良久。
他低下头,看着那张丑陋的脸,伸出了手。
“做错了事儿,就要接受惩罚,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该教过你。”
恍惚中的张林,发觉身边的光线逐渐暗淡。
他回过了神来,恐惧从眼中不断地攀爬出来。
他看到。
地面开始腐烂,天空暗沉无光,无数只血色的手掌从腐烂的地面中钻出抓住了他的脚腕。
如同陷入了沼泽,血色的手掌将他拖入了地面。
下面是一个令人窒息的黑暗空间。
他的手脚与身体都被牢牢捆缚。
张慧美靓丽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走来。
原本温柔的眼神满是冰寒。
纤纤玉指间夹着几枚生锈的铁钉。
这个女人扒下了他的裤子。
手里的铁钉狠狠地刺了进去。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李明拿着一根粗壮且满是尖锐物的狼牙棒走了过来。
“你的报应来了。”
段欲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
在他的对面是辖区派出所。
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
他拉住一个值班的民警,痛哭流涕道:“人是我杀的,张慧美,李明,他们两个人都是我杀的。”
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急切道:“抓我,快抓我,求求你快抓我。”
于是乎,一起惨无人道的凶杀案,随着凶手自首而成功告破。
只是,令检察人员头皮发麻的是。
这家伙似乎有某种特殊的癖好。
......
人在世间,衣食住行必与社交活动必不可少。
段欲身为一个在阳间的鬼差,自然也少不了要有一套房子。
曙光小区,七栋601。
段欲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
早晨温和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是舒坦。
再喝上一口肥宅快乐水,单身的时光也就有了些意义。
至少,可以骗骗自己生活是美好快乐的。
“叮咚...”
门铃声响了。
段欲慵懒的伸了下腰,不情不愿的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的人。
是隔壁家的柳老太,手里提着饭盒。
孤寡独居的老人,子孙都在外地。
平日里没少请段欲去她家吃饭。
是一个慈祥和善的老人家。
但段欲见到她之后却没有感到高兴,反而略显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他在犹豫要不要开门。
而在他拿不准注意的时候。
柳老太干脆拿出了手机拨号。
几秒钟后,段欲裤子口呆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小家伙,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开门。”
吱呀...
门开了,段欲满脸堆笑:“您吃了吗?”
“否管我吃没吃,你小子肯定还饿着肚子。”
柳老太将饭盒递了过去:“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看看你自己都瘦一圈了。”
饭盒有四层,段欲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至少也有个七八斤。
当然,这只是开场。
柳老太又贼兮兮的掏出手机晃了晃:“照片和地址都发你微信上了,上午十点要赶过去,不能让人姑娘等你,晓得不?”
没错,这位柳老太还是传说中的媒婆。
就是闲着蛋疼到处给人免费拉红线的那种。
这已经是一个月来第二次给段欲介绍了。
讲真。
段欲真的是头大如斗,相亲十余回,就没一次能成的。
他刚想拒绝,柳老太就双手叉腰道:“已经跟人姑娘约好了,你要是不去会影响我的信誉,将来就没人来找我给介绍对象了,我往后的日子啊,那叫一个难过呦。”
话到此处,柳老太还声情并茂的来了两滴眼泪:“可怜我一个老太婆孤苦无依,就指着为人做媒活动活动这副残躯,你要是不愿意啊,也没事,反正我都已经这么苦命了。”
段欲伸手捂额:“我去,我一准儿去。”
柳老太笑的满脸皱纹都舒展了开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记得收拾干净点,打扮的帅气点,要给姑娘留下个好印象。”
段欲强颜欢笑,目送柳老太离开。
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打开饭盒。
包子,油条,糍粑,猪脚汤。
嗯!
大概三四人份的量吧,不算多。
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将食物硬塞进胃里。
然后,他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正装,在镜子面前系好领带,最后又将头发梳成发哥模样,喷上一点点带着茉莉花香的啫喱水,拿起床头柜的车钥匙,在这个十月二十五的特殊日子里,朝着相亲地点行驶而去。
不幸的是,他堵车了。
正常来讲,男女双方的相亲地点如果不是在彼此的家里,那么基本就是在稍具格调的咖啡厅里。
听着优雅的钢琴声,品尝着那一杯怎么也喝不习惯的苦咖啡,似乎成了年轻男女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的人生经历。
推开店门口的玻璃大门,段欲紧了紧身上的西服,脚下擦得可以当做镜子用的皮鞋在大理石上啪啪作响。
走到大厅里,段欲目光扫视了一圈,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他认不出咖啡店里坐着的十来位女性,到底哪一位才是他的相亲对象。
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进对话框,找到柳老太给他发的照片,仔仔细细的又来回扫视了几圈。
嗯。
还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