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扑来,将贾科琦的上下半身直接咬断!
秋静提起长剑,向它的头颅迎击!
如同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秋静一转手腕,另一只手将短刀送入巨兽的胸口。巨兽身体抬起时,她将长刀顺势拔出,再次狠狠插入它的脊背!
魔法注入进去,另一只手施放魔法盾,挡住飞来的箭矢。
“吼!”
秋静紧紧抓住长刀,用脚狠踢它的伤口处。
冰刀顿现,在巨兽身上划出一条浅而长的血线!
她丟起短刀,半空将它送入身后骑射手的喉咙!
暗器?
只要她魔法没有竭尽,她就有无数暗器。
“不好!”
就在躲避一根箭矢的时候,她的脚落到了地上。
巨兽立刻扑过来,秋静赶忙遁地,从其腹下的泥土中钻出来。
地面晃动,秋静将手中的尖刀送入巨兽的体内。
血糊上她的脸颊,温热而腥臭的红色液体让她几乎窒息。她将魔法注入短刀,狠狠朝前划去!
爆破!
血肉横飞!
秋静从巨大的身躯下爬起来。
她举起手中的长剑,直直指向了面前数以千万的敌人。
……
古语有言:
双拳难敌四手。
我们尊敬的那些英雄,那些所云的第一,在他们身后,是多少人造就了他们的辉煌。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蜉蝣撼动大树的幻想。
滴水穿石,数千米高空坠落的一滴雨珠,打在人脸上也不过是不到一牛的力。
你可以是激流中那一块石头,可浪花会让你粉身碎骨。
——但更多时候。
你连那一颗石头都不是。
你只是河底的一滩淤泥。
……
一月后。
部落被击溃,仅留下不到百人的小队。
铸铁城,被兽族精锐攻占。
四位首领,壬塞下落不明,秋静灵力散尽化为石剑。其余两人,全部阵亡。
他们被追杀到荒芜之地,兽族才肯罢休。
荒芜之地,说来也不荒芜。
野草遍地,气候严寒,河流成冰,牲畜难寻。
没有山,只有一望无际的苍穹和平原。
这里冷湿多雨,倒是能寻得一线生机。
耕种,努力活下去。
可那种一眼望不到尽头,时时刻刻都可能在大草原上饿死的生活,和湿冷的雨一齐摧垮着人类和魔族的心灵。
失败。
这个词,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头。
当箭矢被劈断,当剑鞘滚落在地。
当血流遍城,哀鸿遍野。
当胜利的旗帜被硬生生折断,当家园被暴力地践踏。
他们无法再找到希望。
怨天尤人的,早已死了。
活下来的二十余人,仅仅维持着身体的需求。
狗蛋静静看着面前满是裂痕的小石剑,他毅然拿了一些野果,将它一并拿起,走向铸铁城。
要知道,如今铸铁城,已经没有一个人类或是魔。
他为了什么呢?
力量?
还是什么?
……
好累……
好困……
我……
做了什么……
大家…
怎么样了……
应该……
……
少女沉睡在冰冷的石棺中。
……
我朝那块石头疯狂注入着魔力,可就是无法抵达别的世界。
为什么?
我思考着。
我是一个旁观者,记录着每片大陆上发生的事。
可是我无法再离开古大陆,回到地球,回到梦或是单双秀他们的地方。
再一次回到地球,那当中的故事还会有人记载吗?
没有人吧……
我的兄弟姐妹死的死丟的丟。
世界失去控制,整个秩序被破坏,也是理所当然。
两极生阴阳,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晦明转动,寓动于静。整个世界以一种相对的平衡而运行着,同时不平衡和平衡交替,带来无数种可能。
大家对不平衡太感兴趣了,一不小心就枉送了性命。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聚散离合,如流沙长存。
只是什么时候聚什么时候散,什么时候离什么时候合?
我们并非不死的怪物。
看遍这世间,做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也好。
话说多了,我走向了虚无之海。
这片海,真的有尽头吗?
应该有吧,毕竟是天圆地方的世界。
也可能没有,一个位面与另一个位面总不能接壤,不然要出大问题。
一个位面平衡,另一个位面就要不平衡,为弥补平衡,这片天地生出了太多的世界,太多的可能性。也许一个世界在一些人的努力下,变得平衡了,这个时候就会波及到别的世界。
可这也是生命的乐趣。
一成不变,朝三晚九。
那是猪圈的生活。
在给你带来乐趣,给你带来探索的时候,你会受尽磨难。
这是对等的,当然,也有可能并不如此。
因为世界如同转动着的太极,不停变化着。
造出这片世界的神,其实一开始就应该陨落了。
因为他提出了“变化”这个可能,世界才丰富多彩,不然只可能是arcaea世界那般,没有时间流淌,只有一堆不知名,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迷茫的人在此遇见不同的故事,对其本身却毫无太大的影响。
徘徊在荒原上……
可是,异象碎片又是唯一的变化。
看不透。
或许看透了,我也就结束了。
把这个故事写完,大概笔者也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写点其它的故事?
活在哪个世界比较好呢?
还是地球吧,这片诞生我的地方。
看不透,望不穿。
沉溺在信息的洪流中,敲击键盘慷慨发言。
或许这种人生正是自己所渴望的。
活的开心,活的舒服,自在。
闲来写几句小诗,歌几首小曲。
蛮好。
如果这个世界予我以厌恶,我便还它厌恶。
我是我,我并非平衡的产物。
我是谁?
我除了是我还能是谁啊。
我从哪儿来?
生于黑夜。
我要往哪去?
穿梭于光明。
……
少女的睫毛突然抖了一抖。
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个故事,总算不至于这样结束。
啊?你问为什么她会醒来?
谁知道?绝不可能是我想要写完这个故事才醒来的吧?
石棺外,全是黑暗,我看不清。
但她走了出来,似是能看见这一切。
我只能牢牢地跟着她,看她匍匐,挣扎,停滞,再前进……
她仿佛抓住了什么……
我看见一丝光,一丝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