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独自伤悲,而姜止去接电话了。
然后云深又发现姜止一直是戴着耳机的,更伤心了。
如果有人看到她的联系人列表一定会发现,几百个电话号码里就宋谨的最特殊,因为就只有他有名字。
“高考完了有什么安排?”那边宋谨声线稍低,光听声音就可以让别人意淫好久了。
姜止瞥了眼身后桌子上被不知名法律证书压着的资料道:“解决一些家事,顺便把我外公的家产拿回来。”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道:“谨爷,您打电话来不止是为这个吧?”
那边笑笑,那张矜贵慵懒的贵公子模样一下子涌上脑海,姜止挑了挑眉尖。
“有点儿事需要马上回京城。”
姜止才把那张脸压下去,听到这话反问了句:“什么时候?”
“今晚,有什么事尽管找周队。”
“爷,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宋一你可识趣点吧,你家爷正忙着呢。”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宋一和白奕的声音,姜止慢悠悠地嗯了声,“知道了,你先忙,挂了。”
一转头,就见云深一副再也不爱的表情盯着自己,姜止懒洋洋地把手机一揣,坐回原位。“我错了。”
云深左手抱着一本厚厚的法典,脸上的表情一收,右手撩了撩头发,傲娇地道:“原谅你了,下次还敢不敢了?”
姜止挺正经地点了下头,眉间淡淡隐着玩世不恭。“敢。”
云深卒,享年二十四。
黄昏的悸动时隐时现,城市倚身在暮色中。宋谨的私人飞机从安城一路向北直达京城。
而另一架飞机上与他们在空中擦肩而过,在安城降落。
安城机场。
男人穿着破旧的衣服,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下了飞机后便坐在候机室里旁的站台边组装一堆零件,低着头弓着背,看不清样貌。
终于手里的动作停下,男人直起腰抬起头,抬眼的那一刻像是一头猛兽出击,下一秒烟消云散归于平静。
他的眼睛并非像华国人一般是黑眸,而是深邃的碧眸。
男人用组装好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
“兄弟,我到安城了。”
没错,他就是702鼎鼎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二爷。
要说他对什么感兴趣,恐怕到现在来讲都只有见四爷了。
那边嗯了声,声线沉稳,也不惊讶他来的突然。“我知道,你在机场。”
对于四爷神乎其神的黑客技术,二爷向来都很佩服,“嗯,怎么找你?”
那边顿了下,道:“我看到你了,我在候机室第五排靠边。”
二爷起身,往候机室里一望,那里确实有个人。
“知道。”于是挂了电话,二爷穿过人群,进入候机室。
越靠近二爷越觉得不对劲,那个人影纤细,和他想象中凶猛高大的模样完全不搭。
更重要的是,那是个女生,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女生翘着二郎腿,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扣着卫衣帽子。
女生适时抬起头,把帽子往上撩了撩,冒出些碎发。眉若柳叶弯弯,眼如星辰入画。有些不羁和放荡皆被漫不经心悉数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