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祁夏的声音落下,马车里的其他两个人都顺着他的手看向所指的方向。
“啊!”
芬芋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可是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不对,除了她之外马车里可是两个男人,更不必说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长辈。
于是反应过来的她脸上瞬间就变得通红,惊慌下尖叫了一声用手臂紧紧抱着自己缩在一个角落,就像是一个被欺凌时无助的小女孩。
“咳”
“咳”
祁夏他们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则轻咳了一声之后转移自己的视线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男人不论什么年龄动作都是神同步。
过了一会,王管事脸上的尴尬之色褪去,于是开口道:“大小姐,我失态了。”
芬芋依旧环膝缩成一团,白皙如玉的脸上已经变得通红,倒像是即将成熟的樱桃,在此刻羞涩的她根本不敢抬头,自然也就没有回答王管事。
“呵呵。”
祁夏这时候则是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把马车里的尴尬置之不理,对着两人开口问道:“谁能给我说谁这枚玉匙的来历和作用?”
话毕,他身形看起来还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但是在幻灵袍之下的漠然双眼却是来回打量着车厢里的两人。
“这...”王管事内心一突,在脑海里想了想实在是没什么印象,转而有些防备的看着祁夏。
“不必如此紧张。”看到王管事皱眉之后流露出来的防备,祁夏心中了然,看着他又说道:“我还不会做出强抢的那种事。”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待王管事的态度,扭头看向表面已经看起来不那么惊慌的芬芋,“小姑娘...呃...丫头...嗯...芬芋!”
因为刚一开口就被芬芋举起握着的拳头和带着威胁的眼神瞪着,为此祁夏一连在她的注视下改了几次称呼才让她犹豫着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拳头。
“那么,芬芋,你知道这枚玉匙的来历和用处吗?”
祁夏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温柔一点,但是说出来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么淡漠。
他有时候自己都在想,明明自己想表达的是另一种语气,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是这种平淡到让人觉得冷漠的话?
‘可能是我得身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我的性格?’这段时间以来他大致也明白了原由。
不过终究无可奈何,‘就这样挺好,我原本不也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嘛!’
祁夏内心安慰下自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芬芋身上。
这时候,听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在祁夏身上扫来扫去,像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没人说话,气氛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咳咳。”
看着祁夏他们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王管事轻咳两声把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道:“两位且听我一言,大小姐,您要是知道那个东西的来历的话,如果不是什么秘密几不妨告诉这位...阁下,若是您不知道的话,也言明一声。”
王管事说着冲芬芋眨眨眼,然后说的话不光照顾了祁夏的面子,还给了芬芋一个台阶。
‘老狐狸!’而祁夏内心则是如此评价了一声。
王管事只说不重要和不知道两种情况,却没说如果这枚玉匙很重要且知情的情况下怎么办?
还有那眨巴眨巴眼,是以为我看不见吗?
祁夏一皱眉,心里却也不急,只是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王管事,然后扭头看向芬芋。
“芬芋,能让我看一看你的那枚玉匙吗?”
说着,祁夏伸出右手。
而芬芋则是双手捂住腰间那枚玉匙,眉头上挑,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用清脆的声音问道“你想看它?”
祁夏闻言点点头。
就在他觉得没什么意外的时候,却不料芬芋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随后变得平淡,雪白的银牙一张一合,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嗤嗤。”听闻这话之后,王管事在一旁捂着嘴憋着笑。
就在他发出声音之后,芬芋眼神一扫,他立刻就噤声,然后正襟危坐。
而祁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原本伸出的右手此时尴尬到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他狠狠的闭上眼,胸腔起伏了几次之后,厚着脸皮放下了停在半空中的右手,开口询问道:“为何?是担心我看过之后不还吗?”
芬芋摇摇头,蔑视的看了祁夏一眼,道:“不,今天本小姐只是不想再搭理你们了!”
然后她就在祁夏二者的注视下站起身,朝着马车外走去。
弓着腰的她走到将要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二人,嘟着嘴说:“怎么不叫住我?”
沉默了三秒之后,她又说:“那我真的走了?”
依旧无人回答。
“就算本小姐知道也绝对不会告诉你的!”芬芋气呼呼的一掀帘子,直接跳了下去。
“啧啧。”看到芬芋跳下车之后,祁夏朝着王管事咂咂舌。
“哈哈,大小姐她心智尚且不够成熟,一副小孩子脾气,阁下别和她一般见识。”王管事哈哈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着解释道。
“第一次带她出来?”
“正是,她父亲也是实在被吵的无奈了!”
“挺好的,青春活力。”
“主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就是我们还惯着她。”
……
祁夏和王管事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不过谁也都知道这并不是主要目的。
“那枚玉匙的来历和作用,王管事帮我费费心!”
果不其然,祁夏淡淡的语气传到王管事的耳朵里,却令他身形一顿,拽下来几根洁白的胡须也没怎么在意。
“唉——”王管事微微一叹,也没拒绝,而是问道:“阁下能告诉我那枚玉匙是什么吗?”
祁夏想了两息,回答道:“见过。”
看到王管事不相信的眼神,他又说道:“不是在一般的地方,是一处大凶之地我见过。”
王管事思索一番,“那枚玉匙我也没见过,等我去问一问家主再来回答阁下。”
祁夏没有回答。
王管事见状朝着他一拱手就欲出去,不过在放下车帘的时候,他回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给阁下一个答复,还请阁下静心等待我得消息,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