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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刻利乌斯大吃一惊,手中宝剑没端稳,卡啦一声跌落在地。

俄琉斯弯腰拾起剑来,手上使了个很是漂亮的花样,剑入鞘去。他道:“早些年我还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会个三招两式的就四处招摇,今日要打抱不平,明日又要杀富济贫,本来我就是次子,家里也不甚在意我,只教我别惹出大麻烦来。我与我那混账父亲也不是一路人,他家伙什上斗我不过,只得任着我来。这什么五步杀一人,本就是个笑话,是我说出来唬人的,只可惜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加之我又是索萨尼亚领主的儿子,时间久了倒也人人都惧我三分。”

刻利乌斯笑道:“原来父亲也这样狡猾!只是父亲没有真本事,又怎么能五步杀一人呢?”说到这里,俄琉斯一叹,言道:“我杀的都是些毛贼恶霸一类,有功夫的我哪里敢去挑衅?有些时候不到五步,我剑一出鞘,那些个贼寇就跪地求饶了,我还不是一剑斩了头颅挂高杆?虽说死的都是恶人,百姓们也觉得我行侠仗义,说到底,我杀的这些个人,哪一个都罪不至死,又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练家子,纯粹是为父的我年轻歹毒,捡那些弱小的害了。”

刻利乌斯哑然,心下存想道,父亲真是仁厚,杀得都是恶霸却说罪不至死,嘴上却问道:“那白头鹰又是何人?父亲既然师从大家,怎的说自己没本事呢?”俄琉斯道:“那是我遇见你父以后,我瞧见你父白白净净像个纨绔,满口讲的是仁义道德,我道你父是个假把式,便要切磋一二,不想三个回合下来我已然连连遇险,我知你父是真本事加身,心想要死也不可死在众人眉目前,便找借口要他和我另约时间决一雌雄,你父应允,一月后果真赴约,我果真惨败,我才真是为你父所折服,便决意和他一道修习,我们二人又结识了布罗斯托,他也是个响当当的好汉!我们三人拜了西南八杰之首白头鹰西奥波罗斯为师。算下来,那八位老人家,除了我师父以外,也都该辞世了罢!从此后,除了我长姐和其恶党外,我再没杀过一个无辜。不想这五步仙的虚名却留下来了!”

刻利乌斯又问:“那白头鹰师父呢?”俄琉斯答道:“我师父本是先帝御前剑术教习,上一任骑士团长也是他的徒弟,你父也是,事发后,国王念在他伺候先帝有功的份儿上免了他死罪,赐了他流放,如今当是寡居在中立地带罢!也是可怜了这一世英雄,有朝一日身后事也无人照拂,我做徒弟的,愧对师父。”刻利乌斯扼腕叹息道:“父亲不必自责,为人臣子的,也是事出无奈。”俄琉斯摇摇头苦笑道:“好一个事出无奈。”

沉默有顷,俄琉斯看着刻利乌斯道:“早些年不是我不要你习武,只是心有余悸啊!”刻利乌斯正要说话,俄琉斯却叫声啊呀且住,一拍桌子道:“这祷告祈福赞美诗你念了多少了?”刻利乌斯一看天将放光,这才想起这一夜本当是给自己和艾儿婚前祈福的,怎么净顾着聊天去了,脸上烧热,却不好埋怨父亲,只得回道:“是儿子的不是,儿子这就念经去。”俄琉斯道:“本是你结婚,你自己的新娘子,你自己还不上心些,在这里与我说些可有可无的,真是顽皮,为父陪你一道,我们背快些……”刻利乌斯又跟了几句,两人赶紧翻开圣灵经书,念着赞美诗。却这时,门外脚步声大作,喧闹不堪,其中夹杂有里欧的声音,似是他在拦着什么人不让进内。俄琉斯心想这下倒好,祷告本也是不成了,还是快把这事解决了,别耽误我儿子成亲。他对刻利乌斯道:“你莫要走动,老老实实在这里祝祷,为父去看看。”刻利乌斯道:“儿子知道了。”

俄琉斯出得门去,走到礼拜堂,见里欧和骑士长法米拉拦着几个皇家护卫打扮的人,心想大事不妙,多半是来寻公主的,忙赶上前去。里欧见俄琉斯来了,转身半跪言道:“老爷恕罪,这几个老总非要见老爷,我说了少爷明日成亲老爷在祝祷,按教会律条谁也不该见……”俄琉斯摆手说无妨,走上前去仔细瞧那几人,发觉都有些眼熟,确是在国王身边伺候的御前侍卫,正要告罪说公主在此,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原是公主也听见纷扰走出来了。

公主看见国王身边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几人破口大骂:“好畜生!你可知门外守着的乃是骑士长法米拉,她在此你还不知本公主在此么!本公主的祝祷也敢打搅,你们这些个杀千刀的猪狗玩意儿,还不跪下领罚!”

那几个御前侍卫哪敢违抗,乖乖跪在地上取下佩剑等着公主发落,为首一人低着头言道:“公主恕罪,实是陛下有要事传俄琉斯大人回王都说话,另又差小的接公主您回去,奴才不敢不从,这才打搅了公主祝祷,奴才甘愿领罚,任凭公主发落。”公主怒目圆睁,问法米拉道:“骑士长,这等奴才该当何罪?”法米拉有些为难,心说自己是公主的人不假,但到底也得按该隐律条说话,吞吐片刻,公主急了,她才道:“回公主,照咱们该隐律……这,这……”俄琉斯回过头去禀道:“按律法,圣旨传令兵无罪……”公主气不过,可既然律条如此,只好作罢,叫那几人起来回话了,她问道:“我皇兄差你们来可有什么要事?”为首那人不敢抬头,仍旧低头回话道:“奴才也不知,请公主殿下与俄琉斯大人与奴才速速启程回王都!”

国王召唤,两人都本当成行,只是这当口,按该隐律法,双方母族要是无人,这婚礼就不能成。艾儿父母都不在了,公主收了她做义妹,公主就得在此;刻利乌斯长兄虽在别处,可父母尚在,若父亲不在,教会便不能认可这桩婚事,这下好了,当真要夜长梦多。门外几个分封附庸城主的小厮仆从又各自来禀报自家主人前来贺喜了,俄琉斯差遣里欧先去应付着,这边和公主商量起来,那旁御前侍卫又频繁催促。

公主道:“老大人,这如何是好?我小妹和令郎的婚事就作罢了不成?”俄琉斯言道:“岂敢岂敢,这婚礼么,果真是早些成了才好,只是王上所召,老臣不得不去,这……”公主临时生一计,言道:“不如请令夫人,令郎令爱与我那小妹同行,婚礼在王都办如何?”言罢,公主自觉不妥,改口道:“不可,朝中人多眼杂,眼看令郎与阿列西奥愈发相像,给那些眼尖的多事的看出来了可不好。”俄琉斯言道:“公主所言极是,眼下只好先行去面见陛下,待来日再办婚礼了。”两人均是不想如此,可也别无他法,只好叫了刻利乌斯与艾儿二人出来,说明情由。刻利乌斯满脸无奈,艾儿则使起小性子,撒娇泼皮使劲浑身解数是不一而足,她拽着公主的胳膊,身穿一身素净的长裙,脸颊涨红,更显娇嫩,她道:“好姐姐,妹妹这马上要嫁出去的人了,一下子取消婚礼,往后妹妹可怎么做人呀!说出去不给人笑话死!不行不行,妹妹偏偏就要现在嫁给他刻利乌斯,长姐想想办法!”

公主也是无奈,与俄琉斯一道劝解于她,她也横是不放公主离开。那边厢刻利乌斯也委屈的紧,里欧在旁开解道:“国王圣旨,老爷也是不得不从,真耽搁了国家大事那还得了?少爷想开些罢,又不是往后娶不到咱们艾儿姐姐,等个几日又何妨?”

“公主殿下,仔细陛下等急了,奴才不好交代哇!”那边御前侍卫也催促的急,公主怒吼一声,众人都吓得一惊。公主叫道:“不就是婚礼么,这有何难!拉米亚!拉米亚何在!”

正在后面布置会场的三小姐拉米亚一听郡主呼唤,赶忙带着母亲皮辛垭一道前来,公主又差人把波克拉底叫来了,一家人齐聚一堂。公主大喇喇走到宣讲台后的圣水池边,唤拉米亚过来,言道:“你是教会奉神的圣女,你来!”拉米亚不解这是何意,左右一看明白了,公主这是要提前办个婚礼,赶紧取来圣杯,念了几句经书中的词,一杯圣水递给哥哥,又一杯递给艾儿,再念了些祷告的词来,督促二人互换圣杯,指尖点些圣水在对方前额,双肩,心口。新郎新娘子都还迷迷糊糊不解是怎么回事,公主就急赤白脸的言道:“行啦,谁也别闹了,这下婚礼算是办完了,刻利乌斯,我来问你,你娶我妹为妻可后悔了?”刻利乌斯头摇成拨浪鼓,言道:“不悔。”公主又问艾儿道:“妹子,你嫁给刻利乌斯可后悔了?”艾儿言道:“妹妹无悔。”公主嘻嘻一笑,颔首道:“好极妙极,我主婚人该隐的公主加西亚在圣灵尊前宣布你二人为夫妻,刻利乌斯父母小妹见证,艾儿长姐我见证,尊贵的提卡洛斯诸部首领西贝利亚女爵之子提卡洛斯的波克拉底见证,这事儿就算成啦!”众人尚且不解之中,公主已然大步流星走下宣讲台,立在过道中央,言道:“老亲家公,您先请罢!”

一干人等迷迷糊糊的送了公主加西亚和领主俄琉斯到领主城城门口,公主加西亚一袭黑衣一匹白马,身后坐着驸马波克拉底,她在马上言道:“妹子,如今你已为人妻,长姐啰啰嗦嗦的说多了你别不乐意听,你可记好了,这里不比王都城,在长姐那里你怎样撒泼犯浑长姐都不在意,在你夫婿岳母小妹面前,你可切忌不可任性非为。”艾儿目中噙着泪水,与公主依依惜别,言道:“长姐说的话,小妹记下了。”公主又道:“那就好,你在此,就是咱们该隐王室在此,我到了王都,立马差几个得心应手的丫头来伺候你,可你也不能养尊处优的,处处要照顾到旁人,明白否?”艾儿道:“小妹明白!”

对艾儿说完话,公主对刻利乌斯言道:“时间仓促,小妹给我惯坏了,没工夫好好调教她,还请你多担待。”那边艾儿听了,对着刻利乌斯伸了伸舌头,公主见状心下存想道,哪里像个新娘子,真是不成体统,可还是觉得这小妹娇憨可爱,不忍责怪。刻利乌斯回道:“我与艾儿一见钟情本就是修来的缘分,我们自当真心待彼此,公主请放心,微臣一定尽到人夫本分。”公主道:“你也是个好样的,明日我会请我的师父来索萨尼亚教你些真本事,你好生学着,我与你父去去就来。”

刻利乌斯带着小妹母亲又与俄琉斯说了些体己话儿,俄琉斯还是担心刻利乌斯年轻不懂事轻慢了新娘子,这个那个百般嘱托,也直说去去就回,来日像模像样的把婚礼办了,刻利乌斯与艾儿都颔首称好。刻利乌斯又命里欧跟着父亲伺候,主仆二人也做一分别。一对儿新人便目送着大队人马踏雪而去,只剩旌旗残影留在这白花花的天幕上。她二人挽着手,艾儿在刻利乌斯耳边言道:“你娶我当真不后悔?”刻利乌斯吃吃一笑,把新娘子搂在怀里,两人嬉嬉笑笑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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