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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考

林文所想,对了一半,他确实没法管,但日子却不是没法过,因为燕家君这个班长能管着他们,他基本上也不用管。

不过,这个组长也不是没事干,燕家君帮他管人,应刘晓天等三人要求,把所有学科的科任组长都推给了他,他摇身一变,成了全职组长,从此登上了人生的巅峰——虽然有点累。

这全职组长嘛,就要管语文和英语的背诵和听默写,当然,自己还得由科代表管着。至于手底下的组员,就任他们宰割了。但林文心软,每次都给他们放水,每次都叮嘱说“下次好好记”,每次他们都点头,结果下一次又不会……当然,需要放水的也就前面那两位班委而已,另外三位还是很认真地在完成任务。时间长了,林文也就不太想放水了,就硬了一次,结果前面二位就受罚了,回来的时候脸铁青。林文想着,这两人有了教训应该就会认真了吧。但这二位可不是一般人,照样嘻嘻哈哈,照样背不出来写不好。林文憋屈了,也就忍了;燕家君却看不下去了,在某次大扫除时,以班长的身份,把这二位骂了一顿,其言如下: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堂堂班委,居然屡次背诵和听默写不过关,还要人家放水!好,人家不想害你们了,给你们个教训,你们却死不悔改,连普通同学都不如,还要怎么处理班上的事务?林文是好人,人家心软,你们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你们对得起人家吗?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下次若再不会背或写不好,你们就自己去请辞吧!”

言罢拂袖而去,谢琏与盛庸和低着头,身体发着颤,唯唯诺诺,不敢抬起头来。林文则在座位上看呆了: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燕家君吗?刘晓天凑了过来:“兄弟,我跟你说,这人啊,在我们面前,就一母老虎。你是不知道,她无声地对我发过好几次火了,我都没告诉你。至于你那什么温文尔雅的印象,那只是在你面前而已,旁人她是不会这样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说着冲他眨了眨眼,一溜烟跑去倒垃圾了。

林文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唰”地红了:“刘晓天你给我回来!你再乱说话我就……”旁边的陆婉仪却把他拉住了,林文这才发觉她的存在:“你不用打扫卫生啊,怎么在教室里?”陆婉仪合上手中书:“现在汉家源那边,人太多了,不清静。”“这边就清静吗?”林文瞥了一眼封面,发现她看的书跟自己一样,脱口而出,“太宰的《小丑之花》?这么巧,我也在看。”

陆婉仪把书放进抽屉:“别岔开话题,现今那二位还没缓过神来,咱俩正好聊聊。刘晓天跟你说了燕家君的事了吧?想不想摆脱这位千金?”

林文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行,我目前还有求于她,再说了,她是班长,惹不起啊。”

陆婉仪又笑了:“你啊,就是一傻子。你想想,要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你是接受还是拒绝?要是……”

林文打断了她:“等等,不是你让我……”

陆婉仪摆摆手:“那是还没接触,总之,这件事,早点解决最好,以免节外生枝。再说了,我们可以让她转移目标嘛。”

林文恍然大悟:“刘晓天?这倒不错。”

陆婉仪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照办了。这下要忙起来了!”说着她如刘晓天般,飞奔出了教室。

林文又看呆了,谢琏与盛庸和凑过来小声八卦:“组长,她跟你说什么了?”

林文看了看这二人,突然又动了歪心思,拍拍他们的肩:“没什么,快抓紧打扫卫生吧,今天班长说要处罚你们,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着,扔下一脸茫然的二人,去食堂蹭早轮饭了。

晚饭后,高萍宣布了一件大事:国庆返校要月考!这下国庆节也过不踏实了。林文这么想着,很多人也这么想。

但这个节反而过得很舒服,因为作业不太多,而且大家都觉得,现在复习没什么用,所以大都没有复习,准备返校后临时抱佛脚,考得如何就随缘了。

这个学校有些奇怪,月考居然不考副科,还真是让林文很意外。不过这样也好,考一轮下来不至于考糊,因为目前只有三科。虽然考试时有些紧张,但考的题,林文大都会做,不会的也蒙上了。不过他相信,自己考不了多好,至少不会是班上最拔尖的那一个。或者说,他想都没有想过这一点。

考完试下来,大家自然也很紧张。那天,文娱委员刘晓天给大家放了一首动人的歌曲——当然那时《凉凉》还没出来,本来是不允许在教室放音乐的,但此时高萍也默许了。毕竟考完了试,想放松一下也很正常。

但是,本来说要放的电影,本来已经下好了的电影,却没有看成。这倒不是因为高萍或其他老师想上课,而是因为停电了,不巧的是,那台经久不衰的大功率发电机也坏了。据说这所学校的年龄和林文他们差不多,十三年来,发电机从未坏过,大概也该坏一次了吧。

大家起初还有些失落,但后来一想,虽看不成电影——本来就可能看不成,此时却也不用上课了,能玩一晚上,还是很不错的。估计是因为这些新生刚刚来的缘故,学校不想让他们这么早就绝望,就允许他们自由活动了。

两个半小时,林文也没有出去玩,一半是因为陆婉仪说,要让刘晓天单独带燕家君去玩球类运动;至于这另一半嘛,他的名家大作《小丑之花》也还没看完,得抓紧时间——这是他对陆婉仪说的。不过应该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陆婉仪却也猜得到:考完试后紧张的心情都是需要平复的,只不过每个人的方式不同而已。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真真是书卷良人,岁月静好。

第二天,林文早早到了教室,刚坐下,就被大家围住了。最里面是燕家君、刘晓天、谢琏与盛庸和这几个熟人,中间有林有纪等一众班委和所谓“行政组长”,至于陆婉仪、任怡然这俩另类和其他同学,就站在最外围。其他人都是围着、羡慕又嫉妒着,而那两人却只是看着,着实另类。当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因为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文身上,至于这二人说了什么悄悄话,也没有人知道了。这些人把林文围着,也只为了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你考了年级第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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