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玉去书房了，那仙娥得意一笑。她身边另一名仙娥却不太放心：“你这样做，不怕仙君责怪吗？”
那仙娥并不在意：“区区一个凡人，也是咱们仙君心地善良才收入门下，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书房里，明玉费力地收拾各种书籍和物件。夙兰就在这时回来了，却发现打算书房的不是仙娥，而是自己的小徒弟。
“玉儿。”她唤了声。
明玉回头，看见夙兰，忙站好：“师父。”
夙兰蹙额问：“仙娥呢？为什么是你来打扫？”
明玉低着头：“这是玉儿该做的。”
夙兰：“不说实话？”
明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仙娥让玉儿来的。但玉儿先前说的也是实话，为师父收拾书房，是徒儿该做的。”
夙兰把他拉近自己，一时间不知是该心疼他的懂事，还是怒其不争：“你是我的徒弟，受了欺负都不知道告诉我？”
明玉垂着脑袋，隐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师父向来清冷平和，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发怒。
夙兰叹息，心知自己对徒弟的关注不够：“以后你就搬到我隔壁，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为师，知道吗？”
“嗯。”明玉点点头，“玉儿知道了。”
“今日就随为师修炼吧，在仙界，没有法术总归是不方便的。”夙兰摸了摸他的脑袋。
明玉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这份温暖，即便是在爹娘身上也不曾感受过。
夙兰没有告诉明玉，她去见了那些不长眼的仙娥。离开时，她身上染了血。谁能知道，最是清冷的仙君，心中也会拥有一份炽热。她是真的将明玉放在了心尖上，成了她心里谁也无法触碰的逆鳞。
次日，明玉早早便起了。对于学习法术这事儿，明玉可是期待得很。
师父的确是个极为温柔的女子，但在教导他时却丝毫不放水。白天总会挨不少藤条，可到了晚上，师父又亲自为他上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知不觉，当初那个五岁的小家伙已经成长为一位少年。少年的心思，也与从前不同了。
明玉躺在房顶赏月，看见夙兰路过，便叫住她：“师父，我新学了一首曲子，你可要听？”他扬了扬手中墨绿色的长笛。
夙兰跃上房顶，坐到他身边，笑着说：“让为师听听。”
明玉将长笛放在嘴边，一曲《凤求凰》悠悠响起。这是人界的曲子，师父应该没有听过。
却不想，一曲终，夙兰突然道：“这曲子我听过。”
明玉当即愣住了，幸在月下，看不清他耳尖淡淡的粉红。
夙兰侧头看着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是受了她的影响，明玉的性子也染上了几分清淡。一身白衣，真是好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郎。
——
书房里，明玉陪夙兰下棋。
一名仙娥进来通报：“仙君，芜祈仙君来了。”
“让他进来吧。”夙兰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让仙娥退下。
[space]
明玉暗自皱眉，不知他怎么又来了。芜祈可谓是隔三差五就来拜访一次，可仙宫之主是夙兰，他没有拒绝芜祈的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