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叶知道自己是一个祭品,他们面对着祭品朝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这也太敷衍了吧!
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是将祭品摆上祭台,然后再对着祭台朝拜看起来比较正规啊。
唐叶听不懂他们在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
这是一种既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日语西班牙语的语言,他估摸着应该是当地的方言一直流传下来,后来逐渐变成了祭祀的专用语言。
祭祀这种东西,一直都比较传统。
被水浸湿过的土地,变得松软了许多,也让唐叶感觉舒服了很多,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紧的箍着不留一点缝隙了。
他使劲的摇晃着身子,试图给自己多留出一点点空间来。被浇了这次水之后,原本唐叶觉得自己可以苟上五天,现在感觉能够活上一个星期凑一个土地七天乐了。
看着他们虔诚的跪在自己的中间,头磕在地上,脸上没有一点嬉皮笑脸。
虽然外部条件跟不上,但是人数和虔诚的姿态都是顶级,这让唐叶不由得感觉到一种神圣感。他们当然不是真的跪的是唐叶,而是山神。
唐叶只是祭祀山神的祭品。
就像是大臣会给拿着圣旨的太监磕头一样,太监本身并没有权威和力量,但是他代表的东西有力量。
唐叶眼珠子一转,有了一个主意。
“你们的祈求不会实现。”
反正他们也不理会唐叶,不会和他说话,那么就别怪唐叶自由发展了。万一能行呢?
做人一定要勇于尝试,尤其是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地步,不能坐等柳暗花明,只能奋力一搏。
说完这句话之后,唐叶自己都惊讶自己竟然能够活到现在。按照他这种说话方式,没过多久,唐叶就得凉。
如果是唐叶自己遇见自己这种人,那么一定二话不说的拿着棍子狠狠地敲他的头。
抬头看,果然看见了许许多多充满着愤怒的眼睛,他们的眼神告诉唐叶,他们是真的想打死唐叶。
那倒也不必,唐叶自觉自己罪不至死,还有救命的余地。
“我觉得我还可以解释一下,我感觉到了山神。”
跪在最前面的那些水桶泼唐叶一身水也就是带头的男人,像是痉挛一样勾起一边唇角,有些像是故事里面的反派。
一人小心的在后面拉他的鞋。
他回过头,“现在正是庄重的场合,不要玩闹。”
“瓜瓜,我怕你忍不住和他说话。他实在是嘴巴太欠了,你性子急,万一……那该怎么办?”
唐叶听到耳朵里,和他说话会怎么样?昨天晚上大庆也和唐叶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也没有死,更加没有听话一点。
等等,大庆不会死在半路上吧?
唐叶还在等着他找人回来救他呢!
“你们这样做,山神不会开心的。”
瓜瓜没有说话,只是膝行爬到唐叶的头前,提前滚落在一边的水桶,重重的砸在了唐叶的头上。
他砸的动作很优美,双手抓住木桶的两边,胳膊伸的直直的,就像是在做艺术体操一样的向后举135°角,然后很轻巧的借力准确的砸在了唐叶脆弱的脑壳上。
天旋地转,满世界都是星星。
完了,脑震荡,一定是脑震荡。
头痛,痛死了。瓜瓜是真的没有留情,那些平时刨金子的力气动的手啊。
唐叶只觉得自己坚硬的骨头脑壳好像有点往里凹了一小块,脑壳里面的脑浆给晃得散开了,想要流出来却被脑壳封印住了。
就像是蜜雪冰城六块钱一瓶的摇摇乐,里面已经变成了混乱的混合果汁奶昔,被密封好的塑料杯子挡住没有流出来。
唐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已经被摇好可以直接喝的摇摇乐,可以从太阳穴这里插吸管,轻轻吸一口,是智慧的脑浆的味道。
大补。
有点腥。
像是豆腐脑一样嫩。
这也就是欺负唐叶不能躲,不然唐叶非得拧下他的头来。
想唐叶身为一个游戏清除师,第一天就干掉了一个玩家,也算是年轻有为,大有前途。因为签了一纸破合同,来到了这个落后封建的破地方,是什么人能够欺负他什么人都敢欺负他,再这样下来,唐叶估摸着自己可能最后也得死在一个普通矿工手里。
那不行啊。
这不是玩家清除师的命运,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和玩家的battle中。
杀死了玩家,却因为签了一张奇怪的合同死在这里,这种死法真的太凄惨了,还不如给他安排一个女频的小白花情节,让他简简单单虐身虐心吧!
可是,唐叶的头好痛好痛。
他应该是等不到小白花的剧情了。
“你好暴力啊,兄弟。”这是唐叶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唐叶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有什么东西从肠胃里面翻上来,口里有点酸。
唐叶的头倒在一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