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唱节目完后，又演了几个节目还没到小太妹，马上要结束了啊，难道她不唱了？最好别唱了，我这么想。倒数第二个节目，主持人报幕说是初二孙瑶同学的吉他独唱。吉他？小太妹会弹吉他？那时，我们学校好像没有一个会弹吉他的，反正我是不知道。这小太妹也太让人出乎意料了，王东还在旁边问我：“孙瑶会弹吉他？”我说不知道啊，她没告诉过我啊！
小太妹打扮得非常显眼，妆化得很成熟，和她假期时的装扮一样。小太妹拿着一把大吉他，坐在舞台中间的椅子上，调试了下两个麦克风的高度，轻轻地先试了两个音，说了一句：“范晓萱的《自言自语》。”她的行为举止，明星范儿十足，就这几个举动，台下同学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吸引了。吉他声响起了，手法很熟练，一看就知道不是刚学的。
天是灰色的 雨是透明的 心是灰色的 我是透明的
爱是盲目的 恋是疯狂的 痴是可悲的 我是绝对的
你是自由的 我是附属的 她是永远的 我是错误的
梦是美好的 你是残酷的 我是灰色的 我是透明的
小太妹唱得很深情、很投入，全校的同学都在聆听，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唱完后，掌声非常热烈。小太妹没有站起来，对着麦克风说：“范晓萱的《消失》。”吉他声又响了起来，我只能说，我沉醉在这歌声里了。
离开我熟悉的城市 忘记我自己的名字
说没有结局的故事
你不想听我就消失
离开我熟悉的桌子 拔掉我身上的电池
点掉我脸上的黑痣
在地平线上消失
小太妹唱完后，一个男生和我一样，冲上了台，献了一束鲜花——比我的好看，因为他献的是玫瑰花。小太妹收下了鲜花，那个男生也抱了一下小太妹。小太妹往台下走的时候，朝我坐的方向看了过来，诡异地一笑。最后一个节目是老师大合唱，校长、教导处主任、音乐老师等都参加了，气氛达到了最高潮。联欢会结束后，要放一场电影，大家这时都会去厕所，准备一会儿看电影。
电影没开演前，小太妹回到了我们班的位置，我们全班一起给她鼓掌，连旁边班级的同学都有鼓掌的，小太妹笑得很开心、很得意。她走过来，跟旁边的同学换了一下，就坐在了我旁边，对我说：“帮我拿吉他，别摔了。”我接过吉他，仔细打量了下，是把木吉他，我没玩过吉他，也不知道是民谣的还是古典的，应该是民谣的吧。我对小太妹说：“今天你绝对是所有节目里表演最好的，我都不知道你会弹吉他。”
小太妹一脸得意：“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今天我唱出范晓萱的味道了吗？”我说：“范晓萱没你唱得好，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有魅力，看看，多少男生被你迷倒啊，刚刚那个献花的同学就是受害者之一。”小太妹鄙视地一笑：“姐一直就这么有魅力，你嫉妒了？你不是也给莎莎送花了吗？”我俩就这么聊着斗着嘴。电影放的是《风云之雄霸天下》，有不少学生已经看过了，不过我和小太妹都没看过，所以看得津津有味。
电影散场后，班级就解散了，天早黑了。我在话剧院门口等着张莎莎，张莎莎出来后，我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家。在路上，她问我花是从哪里来的，我说家里拿的，她又问我今天她唱得怎么样，我说非常好，台下的同学都迷倒一大片。虽然她一直笑着跟我说话，不过能看出来她有心事。临分手的时候，她问我：“你觉得孙瑶今天唱得怎么样？”我想了想，说：“可惜了她那把吉他，她不适合唱歌。”
回到家，我脑子里都是小太妹在台上唱范晓萱的歌的画面，于是把家里这张专辑的磁带拿了出来，放在随身听里。倒带到《自言自语》，反复听着，这歌词也太邪乎了，好像就是小太妹当时的心情描写。好在小太妹一直没有跟我挑明，我也就继续装傻吧。心里作了决定后，不管那么多了，我关掉了随身听，穿上衣服，去我家附近的游戏厅去打游戏。这个游戏厅就是我1995年第一次抢钱的那个游戏厅。里面的机器已经有点儿破旧了，和我们学校附近的没法比。不过还好，有《拳皇96》《拳皇97》《拳皇98》，起码还能凑合着玩。
天气太冷，我的手有点儿僵，游戏厅里的人不多，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在那儿玩，看校服应该是中专生那种。我找了台没人对打的《拳皇97》，在那儿练招。玩得正起兴呢，刚刚那群中专生走过来一个，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外面有人找你。”这种情况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要找我麻烦啊。虽然是在家门口，我也没穿校服，不过我就一个人，还是有点儿虚。我在犹豫中，他又拍了我一下，说：“你不出去，他们就进来。你看着办吧。”
我决定还是跟他出去，出门时我兜里就揣了两元钱，想玩几把就回家，他们要是抢钱我就给他们。出来后，我看见那群中专生在游戏厅小房后面的胡同里。那人把我带了过去，其中一个中专生问我：“小子你混哪里的啊？”我看了一下，他们有四个人。我说：“我家住附近，我在四十七中上学。”
问话的人一巴掌扇了过来，我没躲，因为他扇得很轻，估计就是要镇住我。那人狠狠地说：“我是问你混哪里的？”我说：“哥，我都告诉你们了啊，你们有什么事啊？”那人问：“有钱吗？”让我猜对了，是抢钱的。我说：“没有，都买游戏币了，不信你搜。”
他也不搜，说：“把币给我。”我就把剩下的几个币都拿了出来。他说：“就这么几个啊？”我没说话。旁边的几个人跟问话的人说：“算了，别把人家小朋友吓着了。”那人看我也是个穷学生，就说：“你滚吧。”
他说完后，我就走了。走出胡同，我看出他们几个就是普通的中专生，欺负人的那种，不是混混。可能是看我就一个人，而且年龄小，就来跟我装混子。本来，两元钱不算多，给他们也不算什么，但被打了巴掌，这让我有点儿忍不住这口气。
这时的我已经不是一年前刚刚上初中的我了，我的心态完全变了，逞强斗狠的。我看了看附近，没有实用顺手的家伙。回家拿我的那把匕首又不太好，一是有点儿远；二是我并不想把事情闹那么大。
我又四处找了找，找到了一个粗铁丝。那时我记得，我们城市，在路上很容易捡到铁丝、铁钉这样的东西。因为我们这儿有这么一句话，能喝酒的人，在路边捡个铁钉，就能当下酒菜，舔一口铁钉，喝一口白酒。现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拣废品的无业人员太多了。
我把粗铁丝握了几下，弄成一个拳套状的护手，戴在手上，就回去找他们了。他们四个人还在玩《三国战纪》，玩得正起劲儿呢，都没看到我。我这样玩《拳皇》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玩《三国战纪》的人。因为《三国战纪》和《拳皇》比起来，少了很多技术操作。
我走到那个问我话的中专生后面，用包着铁丝的拳头狠狠地给那人的头一个摆拳。那人大叫一声，吓坏了他旁边的三个人。他捂着头转过身看见是我，露出惊讶的表情。我非常狂地说：“走，你们几个跟我出来。”我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对于这样的人，这招完全好用，必须先镇住，要不四个人跟我拼命，我可不是对手。
他们四个互相看了几眼，都没敢动。我又大喊一声：“你们四个给老子出来！”当时那范儿，只能说是气势十足，绝对霸气。他们还是没有动，这时游戏厅卖币的老板走了过来，说：“怎么回事？打架出去打去，小崽子天天打什么架。”
我没搭理老板，他们四个也没动，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用拳头指着他们说：“这次给你们个教训，以后别让我在附近看到你们几个。”说完我转身就出了游戏厅。他们四个还继续待在游戏厅里没出来。
元旦前，大家上课都没什么心思，全都想着放假。我也是一样，每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自从小太妹唱完歌后，那天献花的男生就天天来我们班门口找小太妹。小太妹对这个男生采取她的惯用策略——不拒绝，也不同意。
元旦放假前一天，我对小太妹说：“咱们又长一岁了，我的十八岁就这么过去了，我还没告别处男呢。”小太妹也习惯了我这样不着四六的胡说，毫不客气地回道：“姐我还没告别处女呢，你急什么？”我连忙说：“要不，咱俩在我十八岁的最后一天，同时告别少年，变成成人？”
小太妹笑着说：“你十八岁了，姐我才十五岁。你爱找谁找谁去。”我和小太妹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胡话。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对小太妹说：“放假回来，哥就是十九岁了，十八岁的我跟你永别了。”小太妹收拾完书包，和我一起走了出去，到了校门口摆着手说：“永别了，十八岁的帅哥。”说完就笑着走了，冬天，连校门口都是冷清的。混混学生都不站岗了，我有点儿闷，莎莎咋还不放学啊，我快要冻死了。
我和张莎莎不在一个楼层，我们班和初一在一个楼层，最近我都是在校门口等她。过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张莎莎的同班同学，我赶忙过去问：“张莎莎出来了吗？”那人告诉我：“没呢，她在教室门口和人打架了。”啊？打架了，我赶忙往学校里跑去。
跑到离她教室很远的地方，我就看见围了一群人。我冲进了人群，看见张莎莎和烟疤女正在暴打一个女生。我仔细一看，我的天啊，是高琪。我赶忙上去拉架，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都认识。”我上前把张莎莎拉开后，又去拉烟疤女，说，“高琪你不是认识吗？白姐，别打了，别打了。”
烟疤女很执着地揪着高琪的头发不放，说：“我打的就是她这个贱人。”一边说一边脚上还不停地踹，幸亏旁边的同学看见我来拉架，也都敢上来劝架，就把烟疤女和张莎莎拉开了。
张莎莎依然不甘心，走到高琪身前，用手指指着高琪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嘴贱了？别以为和‘九龙’的人好了，自己就成人物了。”烟疤女在旁边接着又踹了一脚，说：“你就去告诉你男朋友和‘九龙’他们，说我们打你了，你信不信，姐当着‘九龙’的人的面，再把你的嘴撕烂。”
烟疤女依旧那么猖狂。高琪始终没说话，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流着眼泪，我看着都觉得她挺可怜的。张莎莎和烟疤女打也打完了，狠话也撂了，我就劝她俩走吧，然后上前拽着她俩往外走，好不容易才把她俩拖走了。
烟疤女和张莎莎还有我，我们三个就往张莎莎家的方向走，张莎莎就给我讲事情的起因。她放学后，刚刚走到教室门口，听见高琪正好走过她们班门口，对着旁边的女同学说：“以前我不要的男生，和这班的张莎莎好呢。”
张莎莎也从小太妹她们那里听说过我和高琪的事，就从背后叫住了高琪，直接上去动手打她，高琪起初还想还手，巧的是烟疤女放学路过，马上帮着张莎莎一起打。
我说：“就因为这个打她？”张莎莎气愤地说：“我就听不惯，什么叫‘我不要的’，她以为她是什么好货？就是个在背后说闲话的臭三八。”烟疤女笑着说：“这架是为你打的，你看我家莎莎对你多好啊。”
其实我心里有一种这样的感觉，自从联欢会后，莎莎就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她肯定能了解小太妹为什么会去唱范晓萱的歌曲，而且歌词还是那么暧昧！她当然不会去质疑她的好姐妹，而我和小太妹的那层纸都没捅破，谁也不知道捅破后大家是什么心理状态。
莎莎不会傻得帮我们捅破那层神秘的关系纸。高琪只能说是个垫背的，嘴不好，被张莎莎找来发泄而已。我们三个人聊了一路，一直送张莎莎到家。
张莎莎上楼后，我问烟疤女：“你家住哪里，我看咱们顺道不？”我这是事先挑明，我可不想送她回家。烟疤女说：“我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吧。”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她今天一直跟着我俩，原来是要找我谈话啊，吃饭就是个幌子。
我问去哪里吃，她要去吃烧烤，我俩就顺着马路找到了一家靠街边的烧烤店。进去后，点了吃的，虽然我俩不是特别熟，但是说话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尴尬了。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带钱，你有钱请客吧？”
烟疤女笑着说：“没事，放心吃你的吧。”烟疤女不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说话的口气都特像大姐大。烟疤女把酒杯倒满后，对我说：“黄忠，你知道我找你陪我吃饭，不光是吃饭而已，我是想和你谈谈。”我呵呵一笑。
她又说：“你也不傻，知道我要说什么。”我继续沉默，她接着说，“你上学时就和孙瑶亲亲密密的，放学就和莎莎爱得死去活来，你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不会出事吗？我原来的小学同学和你俩一个班的，她告诉我，你在教室里和孙瑶那个甜蜜劲儿，全班都能看出来你俩有问题。”
这烟疤女，处处指到我的伤疤处，让我无言还击，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她还漏了一点，我对晓雪也很有感觉。我开口说：“是，是，白姐你说得不假。”烟疤女喝了一杯啤酒，点上一根烟，旁边吃饭的人都看了过来，毕竟穿初中校服的女学生喝啤酒抽烟还是很扎眼的。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旁人的目光，继续说：“我不是来说教你的，我好像都没你年纪大，我只是告诉你，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以后聪明点儿，别为了这事影响我们姐妹的感情。”我一个劲儿地点头，烟疤女果然是个人物，说话根本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能表达出来的。
我陪着她喝酒，我只喝了两三杯，她也知道我不能喝，就没让我喝太多。大约吃了两个小时，我一看时间，九点多了，说：“该回家了，等会儿该没车了。”烟疤女也喝不进去了，有点儿醉醺醺的，说：“走，去你家。”这一句话吓了我一跳：“啊？！白姐你没喝醉吧，去我家？”
烟疤女晃了晃头说：“没事，我每次喝完酒回家，我爸都打我。去你家待一会儿，醒醒酒我就走，要不这么大冷天的我去哪儿啊？我是肯定不会回去挨打的，我爸都是用皮鞭抽的。”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样的女混子，肯定家庭都不太幸福。就像小太妹似的。
我们也没打车，坐了公交车，就回了我家。我妈和我爸也没想到这么晚了我会带一个浑身酒气的女同学回家。我就说烟疤女的父母有暴力倾向，我们同学几个元旦假期前聚会吃饭，稍微喝了点儿酒，她又不会喝酒，就喝醉了，她怕被打，就不敢回家了。
我妈给烟疤女煮了碗解酒汤，烟疤女在我屋子里坐着，看了看，说：“你家果然不是很有钱啊，不过算是中等水平吧。”我笑了笑，问：“听广播吗？”我就打开了收音机，我俩在我的屋子里听着广播。
听了一会儿，烟疤女就说她困了，要睡一会儿，让我等会儿叫她，说完就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妈和我爸已经睡了。我想了想，去沙发睡实在是不舒服，我家沙发是木头的，根本睡不了，坐一会儿屁股都疼。可是我实在太困了，就躺在了烟疤女身边。我的床是单人床，我的身子贴着她的衣服，我只穿了秋裤，上身穿了个背心，没好意思只穿内裤。
烟疤女穿着灰色的毛衣，下身是校服裤子，睡得很香。我看着她的脸蛋儿，无限遐想。以前给她们几个的长相排过名次，烟疤女在张莎莎和小太妹之前，也是个超级大靓妹了。可惜没气质，让别人感觉不到她是一个靓妹。
我闭上眼睛，想睡觉，但是睡不着。我喜欢弓着身子睡觉，现在床太小了，身子直挺挺的，根本睡不着。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把大腿放在了烟疤女的腿上，手搭在她的胸下方一点儿就睡了。其间，烟疤女醒了一次，但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睡觉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早上我醒的时候，烟疤女已经在厕所里洗漱了。看了下表，才九点多一点儿，还想睡会儿，反正今天是元旦，休息，我就赖在被窝里不起来。由于昨夜睡得不自在，我就把内裤脱了，光着屁股在床上。烟疤女洗完后，回到了我的屋子，说：“咋还不起床，你太懒了啊。”
我说：“今天放假，还是元旦，我多睡一会儿。”烟疤女说：“那你睡吧，我先走了。”我连忙说：“别走啊，我老妈老爸都出门走亲戚去了，陪我在家待会儿。”烟疤女说：“是啊，早上看你父母都出门了，你咋不跟着去啊？”我笑着说：“不是你在吗？再说我妈也知道我学习累，走亲戚一般都不带我去。”
我问她：“你一夜不回家，你父母不管吗？”烟疤女点了一根烟，说：“他们管不了我，我有时和他们吵架了都在朋友家待一个月。”看着她那表情有点儿忧郁，我就转了一个话题。我轻声地问：“昨夜睡得好吗？”烟疤女很平淡地说：“还行，床有点儿软，还有点儿小，你还不老实。”
我看她没生气，就放心了，赶快又岔开话题说：“知道我昨天告别十八岁了吗？今天我是成年人了。”烟疤女笑着说：“怎么，还要给你庆祝庆祝？”我说：“那倒不用，给我做个早饭就行了，冰箱有牛奶和火腿肠，帮我在微波炉里热一下。”烟疤女非常惊奇地问：“你家有微波炉？”
当时的微波炉还是个稀罕物。我听她这么一说，就想她肯定是不会用了。我说：“那算了，我自己做早饭吧，你先出去下，我找条内裤穿。”
烟疤女就去我家大屋参观微波炉了。那时比较傻，微波炉还放在我父母的卧室里，和电视机一样当作摆设，哪里了解什么辐射不辐射的。换完衣服后，我穿着秋衣秋裤就出来了，烟疤女还在那里摆弄微波炉呢，女生的好奇心真重。
吃完了早饭，我和烟疤女就无聊地坐在我屋子里的床上聊天。烟疤女一边聊天一边乱翻我的漫画。我大声说：“别动我的漫画书，我妈我都不让碰，白姐你还是玩会儿游戏机或者看电视去吧。”烟疤女对我说：“别总叫我白姐，你比我大好几岁呢，叫我晨晨吧，她们都这么叫我。”
我应了一声，问她：“晨晨啊，你后不后悔为个男生，在脖子上弄了个那么大的烟疤？”烟疤女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是为男生弄的？”我说：“你忘记上次喝完酒后，你自己说的吗？”烟疤女好像很反感人家说她的烟疤，顺口回了我一句：“都烫了上去，后不后悔有用吗？”
我跟烟疤女聊了一上午，直到中午，她才走的。
元旦假期，我一天都没有出去，天气太冷了，偶尔白天跟张莎莎在家里聊聊电话。元旦结束后，我根本没把烟疤女的话当回事，上课依旧和小太妹搞暧昧，有时占点儿小便宜。放学就送张莎莎到车站，太冷了也不送她到家了。那天打高琪的事也不了了之了，应该是高琪没有去告状，她也算个聪明人。我和烟疤女的一夜同床也成了秘密。
期中考试，我考砸了，我也想到了成绩会退步，但是没想到会考得那么差，在班级掉出了前三十。老妈给我一顿教育，在家长会上老师和我妈两人探讨了一下原因，一致认为是我早恋引起的。老师知道我和张莎莎谈对象，而我妈以为我是和烟疤女呢。我妈不反对我早恋，前提是不要影响学习，回来后她又教育了我一顿。
快要放寒假了，小太妹这几天对我格外好，也不和我斗嘴了。我每次占她便宜，吃她豆腐，也不像以前总是骂我两句，现在都是笑着躲一躲而已。我有点儿不适应了，难道她又要回到那时我冷淡她、互相尴尬的状态吗？
于是我侧面地问小太妹：“你最近咋了？对我怎么那么温柔啊？”小太妹顿了好久，转过头来，眼泪流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哭。小太妹说：“黄忠，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城市，学校一放假我就要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