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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立道盟京城满风云 建四卫祁族构宏图【特大章】

第二十五章立道盟京城满风云建四卫祁族构宏图

因这祁家数日准备,皆是些琐细俗见的故事,虽有些利害的,亦无甚可看之处,故且按下此间话头。话表龙岗世家聚斗事了,府院里也连召几十会,把那大小陟罚升赏、削品奖爵之事妥当完结,遂定下时日,延集燕京许多修士,商量日后事宜。所邀者,尽是京籍各世家势力中所奉修士,燕京王氏老祖王公季、燕京张氏老祖张若、燕京陈氏老祖陈硿、燕京何氏老祖何初山、北拳门隐修长老厉农、北拳门门主拳狂生、龙延寺慧通禅师等燕京大士皆将亲至;更请得燕京两位名宿高人的法帖临会,即抱山、湖隐二老是也。王公季等请来燕京十余位术数名手,推筹易数,历演太乙,乃定于当月十二日在府院海天阁中召开。

是日辰时二刻,王公季、张若着金纹腾龙法衣,自新铸三层法台上踏罡步而下,奉篆符录文颂德玉圭,前来海天阁前。待后面一众小道士、小沙弥拜礼毕,二人乃望东举圭伏拜国玺尊栖处华夏阁,口颂法号,又对海天阁一拜,乃高声道:“吉时已至,开阁门!”便有两队金甲红缨的内府侍卫在阁门两边开列,又自护持仪队后走出两个戒衣云履的青年,各执一扇,徐徐而开。

这海天阁乃是享世千余年的古阁,高可十八丈许,长阔皆有三十二三步,回廊萦游,飞檐斗空,说不尽的碧瓦朱文,皆氤氲烟霞,宛若泉流。昔年阁成时,阁东方天上涌着一带白云,接连万里之遥,更是日光灿烂,映起艨艟的幻影,奔流逐水,引得方圆百余里人皆伫观,奇异之甚。有全真长老谓之引动东海之云气,故生异象,乃就景命之“海天”。此时阁门一开,真如洞天新现,蔚然明丽。阁中早已设过了罗天大醮,洞门方启,仍见得香烟缈缈,如真如梦。王、张二老步入门殿中,又行了一番礼,乃将玉圭奉上法坛,退往殿外等候。此时,早有当今执座国主何亭诰领着门下侍中听政陈筠源、枢密使掌事张暕、理政堂平章事谢峻、军府协理掌事使右将军卫原等一众府院大员,尽朝服束身,望海天阁来。及演礼罢,何亭诰亦奉着一支玉圭献入殿中,海天阁外又是一番呼拜,其余来会者乃序礼而入海天阁,都往三层中汇集。

到了阁上三层,已有礼部大小官郎布置妥当,虽无奢饰,然四面皆悬着历朝高士之手迹,赋以栏外江山风天,自是描不尽的庙堂庄仪。昔有名士凭而慨之:“其钟春秋之华采而成欤?其纳碧海之灵秀而毓哉?今之见已,固信然也。”是为言证。如今众人登之,已是阁成千年,星斗翻回,目此无限之壮丽,又逢此罕闻之盛事,亦不免叹之感之。

何亭诰看着时辰,乃往主座旁站定,拱手谓众人曰:“幸赖华夏地灵,会诸公于斯楼,同晤大世。请各就其位,大会可启矣。”于是按礼分列,陈筠源、张暕、谢峻、卫原等一班府院朝臣具往左一带序次而下,王公季、张若、陈硿、何初山、厉农、慧通等一众燕京修士具按宾礼往右一带坐。此番朝会,列席之府院臣僚计四十五位;与会之燕京修士计四十二位,皆达融合之辈。此会虽止八十六人,但一个个皆是京门大族望府之柱石,虽谓言动风云,不为过也。至诸公坐定,何亭诰乃传宣礼郎奉出抱山、湖隐二真人法帖,便有宣礼郎捧出攒宝檀木匣,取出两道素锦书,各自宣读。抱山之旨略曰:“济世保民,正道之固然也。闻府院谕旨,与燕京诸修行之士议华夏之业,贫道诚以为善也。目今灵气渐丰,天地盈复苏之兆,天下法士皆将入世,固势也。府院既持钧重,务要图保安宁,尊贤重士,且不使邪魔祸世。贫道老拙,但愿尽驱使之功。望府院及京城诸同道亦勉力。”湖隐之旨略曰:“盖闻圣人以正治国。今大世将升于八极,是群雄立、盗贼流、生民乱之时也。华夏,天育之礼邦,一行一彰,皆有摇撼时局之能。贫道愧非大才,然有数语,请诸位详之:大世之立,不可强背。然天之道,非暴虐之道,故残毒诡邪,同不容也,余者宜乎自然。此我等所以共致身也。”

宣读毕,何亭诰乃道:“诚如二位真人所言,今之干系,首当为安。何某鄙陋,浅闻修行中人,非一般火器能轻伤也,一二者尚能制之,倘数众,如之奈何?”话语方落,便有燕京胡氏老祖奏曰:“禀国主,修行者虽多异术手段,但未入品者,亦不能敌于军中火器。虽有强者,或以重兵与之论存亡,或另请能者应之,是为二策也。”何亭诰笑曰:“胡老莫宽慰晚辈,前者龙岗前的风采,实为天人之姿也!纵调飞船、大炮,如何能伤得道仙躯?”王公季闻言,只是微笑,张若等亦皆默然,并无甚么神色。谢峻乃出班奏曰:“国主明察,修士之能,固非俗间所能轻制也;且中州人杰地灵,华夏钟天地之德泽,况于九州广博,英才如云,天下能者,非数言能尽矣。长久而往,单以凡军必无所为也。故目今之势,必与修士大德相协力,方可镇压一方,不使乱生。”

谢峻奏毕,有赵氏老祖出列答曰:“承蒙国主、谢丞相捧誉,老拙虽非修行能人,愿率赵氏子弟苟尽寸心,此所以报国恩也。”谢峻还礼道:“老先生高义,料我华夏事必偕也。”何国主亦欣然曰:“赵老丹心可鉴,实国家之幸也!夙夜以来,何某尝忧修理治稳之业,然诸位先生之德,实宽我心,料妖魔不得纵横也!然则延请各位先生同理局面,务要商议个明白有理的章法,方显华夏礼邦之色。诸位于此,大可畅所欲言。”

此言既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所应答。倏尔,有军府掌事使卫原奏曰:“国主既言及章法,臣有一要事相奏。”何亭诰准奏。卫原乃曰:“前者府院垂恩,拟赐南江吴氏世侯,兼赐吴桑桂南江镇守使职。昨日,有数侯族联信致军府,言吴氏之爵不合礼制,封之有碍国体,请府院慎裁。亦有吴桑桂前日上书,请军府颁军令并派下镇守军。二事皆非小可,臣不敢轻断,请国主决裁。”何亭诰怪之,乃传问礼制不合之处。礼部尚书冯纪奏曰:“按礼制,南江吴氏三代内无入品军功,虽于江南言行甚重,未曾诏于府院,五代内亦未有入品之绩,其族五代内职最高者仅江南督宁使,虽其实力颇重,可比一方之军,实不合侯位。”何亭诰蹙眉道:“府院赏爵,实欲用其勇力,更有安定之意,此诸位所共知矣。南江民众物阜,且凭大江天堑,更有修士震慑于内,一旦罢爵,岂不平添反乱?”

王公季出前奏曰:“愚有一言,请国主明鉴。侯位乃我华夏之隆名,受之者因其礼,命之者亦不可违制。所谓从事者不可殆其法仪,今一旦开此无法之机,必使人心丧乱,法将败矣,礼将无存矣。于此迭涌之际,府院若自毁礼法,是教群雄各乱也。肺腑之意,乞望圣明。”王公季方言,便又有数人起身言是。

何亭诰乃曰:“王老之意,余何尝不念!违礼而行,余亦自谴!然吴氏之能,已难加揣测,一旦乱其,恐燕京之南将起烽火矣!前者惨战,岂不痛哉!只恨无力,如之奈何?”

王公季乃奏曰:“国主宽心,此事之计较,老朽已亲验矣!南江虽十分利害,但若起大军围之,更兼数修士之力,必能平之!”何亭诰哂笑道:“前者各路大军纷纷攘攘,折腾月余不得寸功;南江未见动摇,燕京倒蒙风尘!王老亦在六湖道口演法七日,仍不得破阵过江,如此,尚能以何胜之邪?”王公季面色微变,躬身拜曰:“国主容禀:前者大军虽泱泱而南,奈何祁氏一众包庇贼族,致令大军不得施展重器,遂用狼狈。老朽与反贼斗法七日,虽愧不能胜,却也晓其底细矣,今番请得二三道友同去,必见功成。”

何国主亦不立答,乃顾谓众人曰:“诸位有何高见?是战,是和?”众人异语纷纷,不能一也。何国主即问卫原:“大将军俯察华夏军务,以为如何?”卫原乃奏:“如今南江城虽尚有尊府院之意,然据军府江南暗使所言,其早自筹划征兵之事,请命军府,不过面上之辞耳。其心昭然,非止一端,若不即此压制,实有酿祸之患。虽然,今未反而先定其罪,使逼其反也。一旦使重兵开战,加以重器,是自取涂炭也。臣以为,封侯之事可暂推,但须好生安抚,以图后策。”众人听这番言语,皆点头不语。谢峻乃出班曰:“诚然善也。然府院圣谕已下,国主亦亲赐敕额,九州尽知南江封侯矣。今一旦显露迟疑,是使天下以为府院令有不行也。依臣愚见,可先将封爵丹书赐下,以定人心。至于侯属银节钺,可据礼言‘未有载薄功绩者,须待时而颁’,如此,节钺一日不下,此侯位终为虚矣。至于征兵令,府院大可拟定一数,或二万,或三万,将规模大告于天下,如此,彼亦不敢明目僭越矣。南江之患,安得不平?”何国主闻得这一席言语,大笑曰:“丞相妙计,真鬼神莫测也!便如此而行,定无差错!”众人亦皆称善。

有杨氏老祖进言:“依旧例,封侯者或自觐京,由府院设礼命之;或派天使持节往其处诏封。料吴氏必不肯来京,不知何人可领此封授重职?”王公季听了,拈髯笑曰:“此系国家之仪体,非忠良无二、德才兼备者不可当之。尝闻凤源祁氏为江南书香望门,贤名久扬,如今族长祁仁亦是华夏重臣,国主何不把封爵丹书与之,封授之事由其全权为之?如此,民心服而南江定,是为良策矣。”

何国主沉吟片刻,乃降旨:“便按王老所言。着军府、礼部,护送丹书往钱江,特命东南知政祁仁为封授使,封授规格、时期皆由封授使自定,事毕报与户部司账。军府自作布告,授吴桑桂南江兵符,并准征兵二万,一应军资由东南军区裁下。”谢峻、卫原二人自出班领命。

又有枢密使张暕奏曰:“国主明鉴,正道之士皆华夏柱梁,不可轻慢之。臣以为,可于府院中立护法供奉阁,将燕京诸士召为府院之护法,享国禄,凡国家有非常要务,可请以护法之职出使。以此为体例,可便于府院管理。”陈硿道:“修士之事,毕竟不宜府院统理,莫如建立燕京修道之盟,凡府院之令,由联盟执行,如此,可免许多烦絮。”

众人商议二日,乃定下章程:建立燕京道盟,代府院统理燕京修行界之大小事宜,王公季为大盟主,张若、陈硿、厉农为副盟主,何初山、慧通为左右理事,其余入融合者皆为道盟执事;道盟四盟主、二理事诰为府院护法,道盟执事尽录为佐令使,护法、佐令使皆可受府院诏行事,行于四方,享镇守使之遇;诰抱山、湖隐二公为府院供奉,享三公之礼;燕京修士行于外,不可伤害平民,不可越礼背法,违者将付道盟惩处。或言燕京之城防过于疏弱,遂决议自京辖十二道营中选拔一万勇士为新护京军,府院直理,卫原执符;又立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神营,每营该二百员,都由道盟教授淬炼血肉之法,专一护持府院。余者絮言,概不加谈。

章程既定,府院便传谕九州,燕京道盟亦传礼帖于各方势力,宣告成立。一时九州震动,八方来贺。本月十五日,道盟定址于府院西南十五里外之清桐宫,并备下庆宴,来客仪仗将十余里道路尽塞满,祁家亦使宗福具礼奉帖来京,当日用了席,翌日辰时乃发车回凤源,准备族会。

此处燕京热闹不题,祁氏诸员正筹备既望日之族会,因族中有令,不可使机密泄漏,故面上不曾有甚么动静,皆悄然之族地后山崇文阁中,推以日常读书之名。宗福既归,将燕京情况与祁仁等一一禀明,乃开族会。

此时祁氏诸掌事要员已咸集崇文阁中,除戴罪面壁者未至,一百八十余人已皆序齿而列,盘坐蒲团上。原来今日族会之旨要,并不曾告诉众人,是以多有疑思之色。族会既启,祁仲晏乃以文院院长之任宣讲族会之要——文院,即祁氏族中长者研治经典、博论广议之处,似季康等祁氏所揽名士,亦在此处专心学术,早时祁丰年任院长之职,后祁明山接任,明山退后,众举祁仲晏当之。

祁仲晏捧着一卷文书,登台言曰:“昨日燕京之事,众已知矣。如今瞬息变幻之时,无修士之势力,无大修之势力,终不免力弱心虚;往日侯门将府,金玉豪族,富贵到底泡影;昔年瓮牖绳枢,残瓦裂户,贫贱终遇时变。此人人得获之世,稍无用心,将留长久之遗恨,故我祁氏之人,当克己明心,谨守祖训。圣人云‘祸福无门,唯人自召’,众宜思之。今召此密会,一则重申行事之旨,二则讲明修行之业。如今世界,无修士,终难登高堂,若燕京道盟之众,亦非绝顶之人。往昔修行,艰难之极,天下鲜有知其事者。我祁氏祖辈,亦有修士坐镇,守得子孙之安居,世泽之恩延。如今波云诡谲之时,祁氏子孙亦当入此途,方不负先祖苦心经营。今日,请我族中丰年长老为众开讲道法!”说毕,往身后四折屏风一拜。便见祁丰年度步出来,底下族众,见族中大长辈降临,皆伏拜恭迎。

丰年止众,往台上坐定,开语曰:“你等不必多礼。昔者言子孙之才德,犹玉树之植庭,吾谓玉树非贵,子孙才俊,是至物也。前者数有背祖训者,我实为痛心。非欲教汝等死守苛律,然君子有所不为也。我祁家要求发展,自然难免争斗设谋,但不可视道德若无物——无德之人,天下叛之。修行一道,亦讲心性通明。心不明,则道难以达,内心秽乱者,难免魔障内生,气紊神迷,非止不可得道,且性命有危也。方学礼所举‘祸福无门,唯人自召’者,是我等行事之则也。所谓心性通明,一则不可丧心背德,二则不可过于怯懦,而失智勇之体。此即我今日开篇之宗旨。

“所谓修道,博大精深,人不可妄加揣测。欲达于道,先必筑基。方人之初育成胎,赤子无垢,是天地恩泽之生命,故内外纯净,自亲近于自然。然凡人之所长,难免七情六欲生于心,此人之固然也,本非过错。然则贪念不得遏,恶念不得灭,且留恋光顾,景致万千,神思自沉迷而不得自脱;成长行立于尘世,有食色之所求,损精耗气,乏神弱骨,所进食者亦不过俗间空有色味之物。如此数事,累日积年,伤结于内不得治,毒积于内不得泻,神魂之劳损不得修补,自然把那先天所养之身损污尽了。如此,岂得闻道之片言哉?失去先天纯净之体魄,人则如无本之木,无根之水,道自难达,寿数亦难保全。故我辈修行,必先补足缺损,方可入真正之修行。所谓筑基,即去腐生新,补足躯体之损、气血之亏、精神之弱。

“筑基有三法,一则化伤去损,即滋补肉身;二则锤炼筋骨,以通达体中之脉;三则感悟功法,炼精化气。此三者,族中已处置妥当。待吾言毕,你等各来取一副浴药、一粒养身丸;盖因年及六十者,气血大损,加一粒养脉丸。用药淬身之后,筑基期间需每日寅卯时起,就初出之朝曦练武锻体一个时辰。所练之术,名排云掌、登岳步,皆奇门武功,专精务实,你等回去后,便就秘籍好生揣摩。我先于此演示三遍。”说罢,祁丰年于台上立起架势,先打排云掌。收合开放,皆有风生,真个似推拨云海,力有千钧。即收掌,又施展起登岳步,便见这长老踏起劲步,时急时徐,忽而三步临空,忽而瞬离数丈,一步步皆稳如丘山,气沉不乱,势极庄隆。如此三遍,就过了将近二刻,便见台下百余人皆看痴了,个个若有所得而犹有惑焉。

祁丰年示毕,又等了二柱香的功夫,便唤醒诸员,续论修行:“此即筑基所用二门锻炼之法,武之首要,在于勤练,望你等无负先祖之寄托。至于功法,需先言明修行之境。筑基后,便可入开光之境。所谓开光,亦可谓筑神魂之基,故入开光者,神魂渐满,敏于动静,其之闻于声,见于色,将远胜寻常之人,一般之人,虽聚十余众,持刀械,难伤其身也。郑海、吴克即此境也。开光之后,则为融合之境,融合者,即能感于天地间之灵气,化而用之,并以灵气滋润躯体、神魂,其之妙也,非常人所能度之,吴桑桂、吴仲游、吴景善乃至燕京道盟中人,皆为此境。融合之后,则为金丹妙境,目下尚未筑基,不必多思金丹之事。且每境皆可分初、中、后、圆满四小等阶。

“欲自筑基破入开光,辄需内通明于身心,外能感知些许之变化。欲成此二端,便可参悟功法,明引气之理,得通感之机。天下之大势力,多有独门之法;于修士,功法乃修行之指南;于大族大门,上乘之功,莫不为兴衰存亡之根本。我祁家亦有传承,是先祖心血之凝结。如今天地复苏,渐渐容于修行,大世亦随之而出。家族将法传于你们,务必用心钻研!且功法事大,绝不许私传于二者,违者同叛族论!且前面所予之丹药、所传之二技,皆按机密论。至于后续族人之修行,自有安排。下面便传你等功法,可听我言,瞑目凝神,驱逐杂念,调定气息。”众人依其言,皆瞑目运神,俄而满室皆为吐纳之息音。堂内八角炉点着静香,飘渺缭绕,更使众人心无尘垢——此香亦祁明山以老参、首乌、雪莲、肉桂、杜仲等配以龙涎所炼成,闻之有能凝神静心、滋润腑脏。

众人既定,忽然见一道金光自上层飞下,散作一百八十余道,钻入众人眉心中。半个时辰过去,众人渐渐苏醒,若酣梦一场,此即祁明山神识授法也。众人既明悟道法,便向祁丰年、祁学礼等一一拜谢,又往祠中进香,便依令回去用药筑基。

法会既毕,祁丰年等乃往见祁明山,祁丰年曰:“如今初步修行尽已妥善,只是那些戴罪面壁的尚不知如何处置,明山可有安排了?”祁明山道:“其人虽有罪,终为我祁氏子弟,且未至不赦之地步,我等应一视同仁。只是有错则承其过,那些面壁的,便七日后传之,以示惩戒。此事,尚需劳丰年族叔等费心。”祁云道:“此理甚善。二日来,我体悟族法,深觉其精深,更有血脉贴合之感,果然妙!只是日后族中广传,一旦泄漏,恐怕于族不利。”祁明山道:“此事我已计较了。一则此法之玄妙,实是专为祁氏之人所创,旁人虽得之,亦不过草纸一张,与万千低品之滥法无别;二则我已设下保护禁制,虽有人欲泄漏,皆不能言其中关键精髓,旁人闻之,只如胡乱之语,并不能凭此修行;且此法之来历,浩瀚不可妄度,虽有强者欲以卑鄙手段窥探,也绝不能成。我等只是明言法不可私传,料无甚么人有此背叛之意。”祁学礼道:“如此真天衣无缝矣!想来加以族中约束,暂时可以放心。”祁明山等又议论了些事务,便讲起修行之道,其余族人亦各自用功,更不多言。

一恍而过三十昼夜,正值孟冬十六日。是时,江南已转寒,冬衣拥簇街头,北风啸啸而纵下,万里楚天也较夏令暗了几分。朔方亦比往岁寒冷许多,便是淮江地界也已下起雪,北海之地,更隐隐有封冻之势,至于极北之地,千里尽白,已不下去岁十一月之光景。

此时,凤源祁氏族人,已尽数练起一掌一腿,所配之药也尽用下,皆用功打熬筑基之体;驻海外八州者,亦令转运使秘密传度。此受法之千余人,已隐隐有武者之能,族中气象,大别于往时。祁仁、祁礼已入融合境,祁仲晏、祁居平、祁文博三人亦步至开光绝巅,祁丰年、祁昌茂、祁振明三公亦皆入融合圆满,将近虚丹之境。祁明山等以当今之兵,务要精强,便自凤源辖境中暗选一千家世清白、未有大过之健壮军士,授以淬炼筑基之法,日夜于玄洞山基地中操练。祁明山等又暗召李元广、刘振、关昱、齐泉、齐景天五将,与之传道,为其擢选功法,所得功法皆为灵级六等,又令其立下誓约,五人自拜谢不尽。关昱本自得了祁明山之点拨,此新得妙法,又远胜从前所练之功,不日将登及融合后期。

祁族中计议大世将起,非勇猛之大军不足以自保,乃将东南、淮江、合湖、广琼四地之军暗命为四灵卫,李元广任东灵卫执令使,齐泉任南灵卫执令使,关昱任西灵卫执令使,刘振任北灵卫执令使,齐景天协理江南诸州府治安之事。祁仁等依祁明山语,付与四执令使传功法玉,令四人各于军中暗选一千可信之勇士传基础引气之法,另有忠诚之亲信部下亦准传——因法玉之用有限,且受传者皆负禁制,故不甚虑走漏机密。因祁仁、祁学礼等计较郑海非可信之人,乃命钱江集团总部暗削其权,小心监视。

是日,祁云、祁丰年、祁昌茂、祁振明、祁仲晏、祁居平、祁仁、祁礼、祁文博等人正话议渐酣,忽然宗福急急来见,报有要人来拜谒。祁仁听宗福报其姓名,笑谓众人曰:“此家果坐不住了!请四位族老、二位叔伯、二位贤弟不必降阶,在此静观则可。”祁仲晏笑曰:“二月时彼曾邀我小会,吾以事繁推之,今既郑重而来,吾当同往一见,看他讲甚么言语。”祁仁笑道:“那便累烦叔父一遭了。”祁丰年笑嘱二人曰:“闻其父尚康健,你们可代传问候。”二人领言,便向祁丰年等告退,往会客厅见那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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