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真是聪慧,我的确也有轻微的中毒征状,不过太医两剂药便已尽数清除。」段喻瑾怕牧遥误以为自己仍是有毒在身而身子不好,所以赶紧表现太医已经调理好自己的身子,牧遥无需担忧自己的身子会影响到他们的婚事。
「九皇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陈牧遥真的为九皇子感到十分婉惜,这样年轻出色的少年,没有机会长大就要离世。就算他装得再淡然,可内心多少也会有些忿忿不平吧?尤其是陈牧遥怀疑九皇子之所以中毒的原因根本就是拿他当未来对段喻瑾下毒的试金石……毕竟谁也看得出来七皇子就是太子之位的热门人选。
段喻瑾叹了口气。自己在牧遥心中到底变得有多可怕,她才会认为自己会不尽力救自己的胞弟。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开始满怀希望太医可以挽救九弟的生命,更不知道当自己看到太医跪在地上向父皇请罪时内心的绝望……那刻他才真切地感到自己重活一遍不代表所有遗憾都能够顺利变为无憾。
见段喻瑾居然红了眼眶时,陈牧遥就知道段喻瑾怕是已经尽了全力,只是已经无力回天而已。她也不好再在段喻瑾的伤口上洒盐,并多少猜到对方为何总是喜欢缠着自己。想来是段喻瑾发现事情重来一遍,却不一定能把事情的走向逆转,才会在不安的驱使下想把自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保护……或是监视?毕竟自己和他一样,他会提防自己也是正常。
陈牧遥死活都不愿相信段喻瑾是因自己上一世的病逝才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怕自己今生又和上一世一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永别了……毕竟那样的话,自己不就是太蠢了,只要简单向段喻瑾简单撒个娇就可以解决的事,却硬生生被自己变成死局。
「生死由命,富贵由天……九皇子若是想找旁人聊聊,欢迎七皇子带他来到访。」而且有九皇子在,段喻瑾总会有所收敛了吧?而当陈文悦又来闹事时,有九皇子在,场面也该不会闹得太难看。
「牧遥该关心的是妳面前之人。」然后段喻瑾把散落在牧遥的发捎拨好,他才不会说就算明知牧遥只是出于好心才会多关心九弟,可他还是更希望牧遥把她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只放在自己身上。
就是已经够关心了,才让人惊心。自己爱了段喻瑾一世了,这感情哪是想放下便能轻言放下的,更别说段喻瑾现在一副想弥补自己的样子。陈牧遥怕自己会愈陷愈深,现在每天看铜镜时都会和自己默默说:「牧遥,妳要谨记妳和段喻瑾这一世也不是寻常布衣。他将来还是要纳新人的。更别说若是他将来真坐上那个位置……他身边的新人只会愈来愈多,而自己年老色衰时,他怕早忘了自己了。所以若是不能减轻对他的爱意,那就强迫自己别再更在意他了。」
「七皇子觉得牧遥不够关心你吗?现在牧遥不就是怕你名声受损才劝你早点回去吗?」她不够关心他?她上一世就是太关心他,关心得连自己病了都只惦记着他有没有染上风寒……所以这一世她多关心一下自己,有错吗?
「我……算了,明日再来看妳。」
陈牧遥不笨,见段喻瑾本来还想和自己多说两句,却突兀结束话题并整理衣服翻窗离去就猜到他该是听到什么声响了。所以当淼莲推门进来时,陈牧遥是没有半分惊讶。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