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这下终于明白地图上的叉是什么意思了。
庆五庆文主动邀何西与猫凉去族中一聚。
“坐稳了。”
庆五直接跃下山崖,何西紧紧的揪住庆五的羽毛,直到滑翔阶段过了才睁开了眼睛。
山崖之下,石林屹立,布满整个山谷。
禽鸟众多,而庆五与庆文这样的巨鸟只是少数。
“祖山之中,大家报团取暖,这里也称得上是一片净土了。”俯瞰石林,庆五眼中分明是自豪与欣慰。
“鸩王与我们鸠王可是老相识了,只可惜鸠王自从鸩族迁到这里以后就闭关了,很少露面,不然你们到来,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鸩族迁到这里?”何西一惊。
“嗯?你不知道?”庆五更意外。
“鸩师没有说过。”
“没事,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他们那块,之后肯定要去的。”
鸠族与鸩族是这个山谷的守护者,两者一头一尾,住在山谷两头,庆五带他们来的这边是鸠族领。
说是石林,但不是光秃秃只有石头,湖泊、灌木散落其间。
鸠鸟的巢穴一般安在溶洞里,少数直接落在石林上。
“好漂亮啊!”
猫凉面对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出由衷的赞叹。
“苦心经营了很久才有了今天的面貌。”旁边又落下一只纯白飞鸟。
“你们好,我是庆和。”
“这是我们长老,鸠王闭关的时候一切事宜都由长老负责。”长老是庆文请来的。
何西与猫凉连忙施礼,在外面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第九殿,不能乱了礼数。
庆和长老还了一礼。
“庆文已经说明你们的来意了,恕我直言,可能不太好办。”
何西皱眉,“为什么?不是说在鸩族那边嘛?”
“因为那朵无源之火有些特殊。”
最近鸩族的墓地里出现了一朵无源之火,不只是山谷,附近很多领地都传遍了。
鸩族内部认为这朵无源之火是用先人的血液浇灌而成的,又是在墓地这种敏感的地方,已经将她保护起来了,防止有人有非分之想。
这个故事里好像没有提到这朵无源之火是为何西准备的。
何西来之前一直以为是找到了就能把她带走。
“不如你们在这里歇一天吧,明日我送你们去。”庆五提议,庆和扫了他一眼,庆五自知失言。
“不用了,我是鸩师的弟子,到了门口哪有隔日拜访的道理。”何西拒绝了庆五的提议,此时天色尚早。
庆和显然考虑到了这点,第九殿与山谷的鸩族完全是花开两朵,是一体的,鸠族与鸩族关系再好,也不能去掺和别人的家务事。
“既然是鸩王让你们来的,应该有的谈,我让庆五庆文送你们一程。”庆和说。
山谷实在是太长了,虽是石林,但各处的石林还不一样,越往鸩族方向,石柱越密集,也越低矮。
与庆五庆文告别之后,何西猫凉向鸩族领进发。
鸩族这边明显感觉不同。
放眼望去,石林不再是纯粹的自然施予的鬼斧神工,还辅以人工雕琢的痕迹,更像是以石林为基础的建筑,而建筑风格与鸩城一模一样,这也让何西与猫凉感到亲切。
“何西,你打算怎么办?”猫凉问。
“直说呗,身为第九殿弟子,鸩族的先辈也就是我的先辈,那朵无源之火能取用自然好,如若不能,也不强求,我们不还有一朵备用的嘛。”
何西的确是这么想的,求而不得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太正常不过了。
他们行不到半刻,就有鸩鸟落在面前。
“来者止步,鸩族领现在不接待外客。”
依旧是真身,身形巨大,羽翼暗红。
“我是鸩王弟子何西,奉师命而来。”何西亮出弟子令牌,表明身份。
那鸩鸟瞬间变了神色,不是欣喜,而是含着一种淡淡的失望。
“我去汇报长老,你们在此地等待。”说完直接转身飞走。
何西一时愣住了,他分明感受到一丝不友好,这完全不应该是族群中王的弟子该受到的待遇,还是说这里面有站队?
那也不对啊,总不能鸩王自己一个人一队吧?还是说这就是鸩王一个人在十殿城的原因?
不多时,另有一鸩鸟随之前那位飞来。
何西率先施礼。
“大人安好?”来人问道。
“老师安好。”
“在下何敏,暂代长老一职。”
“晚辈何西。”
长老倒是很温和。
“你是大人四位弟子里第二位来这里的,你的大师兄明心很久之前来过一次。这里有些鸩鸟对大人的弟子有些意见,但并不是全部,还希望你见谅。”
一路上长老解释了原因,鸩族其实是很排外的,以前在鸩城就是只有鸩族居住,更不用说被袭击以后,下面人终究看不到鸩王那么远。
何西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自己是为了无源之火而来,他在心底问猫凉,没有答案。
犹豫之后,“长老,我是为了那朵无源之火而来。”
现在不开口,以后估计也开不了口了。
长老扭头看了何西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长老直接将何西带到鸩族议事的大殿里,殿中还有别人在等待。
“何敏长老,你之前离开就是为了接一位外人吗?”
说话的是一黑袍男子,他身旁站着一位清秀的小男孩。
“景兴执事,为你介绍一下,他是我族鸩王最小的弟子何西。这位是杏山组执事景兴,四阶拓土。”后半句显然是提点何西。
何西没听过这个组织,看猫凉,猫凉眼中也是一片茫然。
“杏山组不在二十六区内。”何敏补充道。
景兴一听何西的身份,眼神立刻敏锐起来,但也只是一拱手。
“何敏长老,我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这朵无源之火如果能够让与我,任何代价我都能承担。”
糟了。
何西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实不相瞒,这朵无源之火已经有主人了。”何敏瞥了一眼何西。
不管如何,鸩王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
何西没想到长老就这样干脆地拒绝了,而且直接把自己推到了台前。
景兴其实在河西出现的一刻就有所预料了,所以才直接摆明态度。
“长老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可以用另一朵品质相仿的无源之火交换。”
他说这话时同时看向何敏与何西两个人。
何敏再次拒绝,“这是鸩王大人的意思。”
景兴还想努力一下,但最终还是算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也不勉强。景俞,咱们走。”
景俞就是那个小男孩,他一直站在景兴后边,临走时偷偷回看了一眼,不过不是看何西,是看猫凉。
待景兴离开之后,何西先是向长老道谢,然后问道。
“既然景兴有品质相仿的无源之火,为什么还要这朵呢?”何西想不明白。
何敏却很清楚。
“因为这朵无源之火是双属性的,基础的金属性加上特殊的毒属性,刚柔并济,实在难得。何西,鸩王大人用心良苦啊,现在只看你与她的契合度了。”
何西默然,心中唯有感动。